蒋天佑怒不可遏,直接把离婚协议丢到她面前,“我已经让律师写好离婚协议,你签字吧。”
“老爷,我知道自己做了不少错事,可是我也是因为爱你不想失去你啊!”蒋欣欣母亲不可置信的,夸张的瞪大眼睛:“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们母女了吗?”
总管帮腔:“老爷,小于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绝情。”
病房
蒋欣欣既然紧张的守在门口,等有护士出来,霍源天慌忙迎上前:“护士,里面的情况怎样?情况严重吗?”
护士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我不清楚,抢救还在进行,具体情况要主刀医生才明了……”
“啊!”蒋欣欣尖叫一声,从朦胧的睡意里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霍源天。
“怎么了”霍源天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摸着蒋欣欣的额头,好烫,她在发烧!
“我没事……我们马上去我家”蒋欣欣坚定道。蒋欣欣此时心里却是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着很强烈的回家欲望
“好”霍源天急忙开车,两人迅速赶往蒋家。
而此时蒋欣欣的电话响了:“蒋欣欣,你在哪儿……”
“我在回家的路上,管叔怎么了”蒋欣欣问。
:“你爸爸出事了,你赶紧回来。”
“好,”蒋欣欣直接挂断电话。
‘叮’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带着口罩穿着手术衣的几个医生走出来,大家都往医生护士的身后看,左看右看,左等右等,却不见其他人的人影。
大家纷纷围拢上前,蒋欣欣焦急的问医生:“医生,我爸爸现在情况怎样?”
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脸色十分疲惫。
“医生,医生,我爸爸情况到底怎么样?”周意焦急道。
“你先别着急,让我喘口气……”医生又叹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放心吧,你爸爸手术非常成功,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要在手术室观察几个小时……可是那位夫人……”
“什么意思”蒋欣欣问。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什么……”蒋欣欣一震,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不……不可能”
总管等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直到蒋天佑被推出手术室转到特护病房。
“你的父亲突然脑溢血,幸好及时送到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主治医生跟周意聊着病情:“你父亲的脑部做了一个大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要必须注意,你的父亲不能情绪上有大的波动,不要让他受到任何刺激。”
蒋欣欣重重的点头:“谢谢你医生,我会注意的……一定会注意的。”
送医生出了病房,屋内只剩下蒋欣欣,总管在另一间病房。
“欣欣……”蒋天佑吃力的张开眼,“我是不是不行了。”
蒋欣欣泪眼婆娑:“不会的爸爸,不会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这样啊!”
“都是我以前造的孽,终始要还的,欣欣,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知道不,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蒋欣欣似乎察觉了,抱紧她,也在哭泣,整个背都在颤抖。
蒋欣欣母亲看着蒋天佑,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心悔改,大哭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小于……我不怪你……”天佑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吐血。
姚小于哭得撕心裂肺,“天佑!”
“一定……”蒋天佑抱紧她,“欣欣……我爱你……我要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霍源天听得心都要碎了,几人湿了眼眶,都不知道怎么办。
“……好好待……待她……欣欣儿……我的女儿……”天佑迷迷糊糊间看到两个人影,贴在蒋天佑的耳际,“好好爱我们的女……儿……”微微一笑,就这么断了气。
“爸爸……”蒋欣欣大吼一声,不敢相信。
医生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提醒众人:“已经去了。”同时报了时间。
蒋欣欣不敢相信,呆愣了几秒钟,趴在尸体上大哭起来,一声一声地喊着:“爸爸……”
剩下几人看见,心里也不好受,大家的嗓子都堵得难受,霍源天和少爷听到蒋欣欣的哭喊,自己也哭了起来。
霍源天蹲在另一边,握着天佑另一只手,默默流泪。
“爸爸……”蒋欣欣猛地扑在天佑尸体上,一笑:“爸爸,你是不是跟欣欣儿开玩笑,你忘了,,你这是怎么了……”
“蒋欣欣,爸爸已经去了。”霍源天抱着蒋欣欣,哭道。
“不会的,她还有呼吸,是不是要输血,输我的……输我的。”蒋欣欣自言自语。
“蒋欣欣,爸爸已经走了,你这样反而让她走的不安心啊”管家也劝道。
蒋欣欣没有反应,傻傻的坐在原地,不愿离开,最后还是劝她:“人死了,应该早点入土为安,你这样,反而是不想你爸爸好。”
蒋欣欣晕晕乎乎地,只能把人放了,尸体暂时收入太平间,决定等过了明天再说。
蒋欣欣一夜难眠,没睡着过,也没睡醒过,一直做梦,亦真亦幻,搅得她不能安宁。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去拿自己的小提琴,“我明天有比赛,我要把奖牌拿给爸爸。”
霍源天顿了一下,轻声劝道:“晚点再去好吗?天刚刚亮,会场没开门耶。你先回房休息一下。”
蒋欣欣跟着他回房,傻傻的站在床边,不哭也不说。
太平间本就阴森的地方,不过大家都伤心,反而感觉不到了。
天佑整个人静静地躺在冰棺里,眉毛和皮肤上都结着霜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蒋欣欣扑倒尸身上哭了很久,大家知道他需要发泄,发现他半边身子都冰凉了,才把他拉开。
“你爸爸不希望你这样的。”霍源天哽咽道,天佑死了她也很伤心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东韩述点头,回头想再看一眼,冰棺已经阖上了。
整个过程蒋欣欣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几人到了一家茶楼,刚坐下,总管就领着条黑丝巾进来了,总管马上给蒋天佑披上。
蒋天佑完全不在意,霍源天恰巧打了一个喷嚏,总管便把丝巾递给她。
周意又看了蒋欣欣一眼,见她傻傻的坐在一边,两眼无神。
总管说:“我们最迟明天就回S市吧,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回去就可以安排葬礼。基本上的程序都有专人打理,不会出纰漏。那边有好几处公墓,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你爸爸选个好地方。”
蒋天佑沉痛地低下头,“天佑喜欢欣欣,我们把她的骨灰一半撒在欣欣山一半埋在墓地。”
蒋欣欣递了一张纸巾给霍源天,霍源天一边擦泪一边说:“葬礼从简吧,不用回A市了,就在B国办。天佑在这里长大,不幸又在这里……葬这里,也算是落叶归根。”
蒋欣欣点头,没有反对。
“好。”
东韩述把地址安排得差不多,晚上,姚小于来了抱住总管,哭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她死啊!”
总管抱着她,也湿了眼眶,过往陆陆续续出现在脑中。
“这……好不容易见面了,却……”霍源天抱着少爷,痛哭。
时序已经进入初春,风呼呼地刮着,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众人都穿着黑色礼服。
管家哭了起来,拉着蒋欣欣的手:“节哀顺变……”
蒋欣欣看着她,还是没有反应。
“蒋欣欣”管家抱着蒋欣欣痛哭流涕。
孟逸风拍拍她的背:“管家,别这样。”
“可是……”管家哭得更厉害了。
而后骨灰下葬,蒋欣欣哭得死去活来,最后差点晕过去。霍源天还是担心不已。
蒋欣欣跪在天佑的墓前,任由风吹雨打,离天佑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大家也逐渐恢复精神,处理她的身后事,让人最担心的是蒋欣欣,自从天佑死后,蒋欣欣不哭不闹,不说话只是干这干那。
“蒋欣欣,你停下来,别洗了。”管家拉着正在洗衣服的蒋欣欣,哭着道:“别洗了,你都洗了一个早上了。”
蒋欣欣丢下衣服,跑到屋里,取下小提琴,一拉就是两小时。
“欣欣,你别拉了。”霍源天痛哭流涕,阻止蒋欣欣的动作。
蒋欣欣丢下小提琴跑到厨房,拿着刀就切,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切什么,手别切破了也不知道。
“我求你吃点东西……”少爷拉着蒋欣欣,“你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去处理协会。”
蒋欣欣又跑到院子,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吃、不想喝,也不想睡觉。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好像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可她一点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做!
她想就这样睁着眼,像布娃娃一样坐着,任由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直到全身生锈、发霉腐朽……
霍源天心痛地说:“不吃东西会饿坏肚子的,你总得吃一点吧?你这样,爸爸会走得不安心的……”
管家见她这样,更加担心,但又不敢再乱说话,怕刺激到她。
医院,霍源天带着蒋欣欣去看心理医生,“医生,我女儿没事吧。”
“病人是受了刺激……得让她发泄出来”医生看着蒋欣欣的情况,也只说了这句话。
“哎”霍源天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看着她无神的脸。
总管来到别墅,“元天,蒋欣欣还是不说话吗?”
“恩,自从欣欣死了之后,她就一直不开口也不说累”霍源天担忧道:“要不就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管是管家还是,能劝的都劝了,可还是这副模样。”
事来如山倒,谁能想到就这样短短几天就会出现这么多事情呢?只能说,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