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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立声威以牙还牙

苏锦叶说得没错,她虽然将证据,交给了苏震。不代表她就没了办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天地不公,她也要自己还娘一个公道。

苏锦怜扶着胡氏脚已跨出祠堂,此时听了苏锦叶的话也不由停了脚。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胡氏也还是开口道:“老爷,周姨娘受了委曲,三小姐心疼也是应该的,王爷莫要动怒啊!”她自然也知道苏锦叶话里的意思。

苏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听见胡氏说话都生气。不耐烦的挥挥手:“滚!”

胡氏一听也只得识趣地退了出去,虽说苏震怒了 ,但让她滚就是说她此番逃过了。无论如何苏震都不会让苏锦叶把真相挖出来。

苏震瞪着苏锦叶,眼中的愤怒与震惊,渐渐转为平静。被自己的女儿威胁对他还是头一遭。

“爹爹,梨树种在落水院,却碍了王姨娘的眼,几次三番找上去就是为了寻我娘的麻烦,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种那几棵梨树!”苏锦叶一字一句说得有力。

“叶儿,休要胡说!”一直不说话的周氏,此时却紧紧拉住苏锦叶的袖子,虽不肯看苏震一眼,可她眼中的急切还是看得出。

苏震身子一震,饶是再无情,他也记得种下梨树时,周氏眉眼含情的模样,虽然在记忆里已经浅淡的失了颜色。可现在的周氏,他却有些不敢去看。

“也罢,随你,王氏也是咎由自取!”苏震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抬腿便走。

王氏一听惊得跪地拉住他的脚:“老爷,不能啊!老爷~”

不等她说完,苏震示意门下的小厮将她拉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祠堂。

小厮们将王氏架起,王氏震惊于苏震转瞬便能如此绝情,她却不肯认输,扭曲着脸骂道:“苏锦叶你个小贱人,你敢打~”

那个“我”字尚未出口,苏锦叶已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连眼都没眨。

“叶儿~”周氏在旁还想拦着。

“灵安,把我娘扶回去上药。让紫月、虹蓝过来!”苏锦叶低头看看自己有些痛的手心,吩咐着。

周氏见她坚决,自知无力阻拦,被灵安的武英月劝着搀回了落水院。

苏锦叶却不急着动手,笑眯眯地看着王氏:“姨娘莫恨,爹爹宠你没错,可你不该恃着宠爱去作贱别人,特别不该去惹周姨娘!”

她娓娓道来,云淡风轻的表情在王氏眼中却像个小恶魔。

少时紫月,虹蓝来了,她们尚不知何事。

“掌她的嘴!”苏锦叶淡淡吩咐,两个丫头心中一惊,面面相觑。

苏锦叶重重地拍响了桌子:“我的话没听到吗?”

“啪”的一声响,将屋内众人都惊得一颤,平素胆小怯懦的三小姐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狠厉。

就连王氏此时也不骂了,微微露出恐惧的表情。

虹蓝与紫月战惊惊地上前,两人又推让了一番,终于虹蓝先抡开手臂给了王氏一巴掌,她闪烁着不敢看王氏的怒目。

苏锦叶坐在一边,幽幽道:“谁打轻了,谁便替她再受一巴掌。”

虹蓝一听,略一停顿,咬牙抡圆了重重甩上王氏的嘴,两三巴掌下去,王氏的嘴角就淌出了血。

苏锦叶始终沉静的看着,她当然是故意让虹蓝和紫月来的。她知道她们背后有主子,没揭穿她们不是她好欺负,是她还没腾出手。这也算一个小警告,给这两个丫头敲敲警钟,让她们知道她们做下背主的事,她亦不会留情。

王氏被扇得口中血沫横飞,话都说不清楚了,却还想开口骂她:“苏锦叶~毒~”

苏锦叶对上她充满了恨的眼,丝毫没有闪躲,反而迎着而上:“王姨娘若早知打人耳光会疼,想来当初便不会随意作践我娘。”

王氏眼中依然不服,口中的话却已听不清楚,苏锦叶索性走到她近前,示意虹蓝先停手,凝视着她低声道:“王姨娘莫要恨错了人,害你和我娘的另有其人,想必你也清楚,锦叶倒也没打算放过她!”

王氏抬起头,看着苏锦叶恶魔般的脸,此时她才开始深深的恐惧。她的确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而一边的虹蓝、紫月俱都一惊,她们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苏锦叶的这番话,恐怕除了说给王氏,还是说给她们的,让她们去传给她们的主子,她苏锦叶会奉陪到底。

王氏的脸已被抽得失了人形,青紫透黑,连嘴都合不上了,口水混了血水不住地流,看着也是恶心,苏锦叶才挥挥手:“到这吧,本来应该在给王姨娘头上补个窟窿,念你没了孩子就算了。”

紫月虹蓝这才住了手,立在苏锦叶身后,身形挺直神态谦卑,比之前更是恭顺了许多。

王氏虽恨,却再也骂不出来了,她的丫头这才上前扶了她。也没敢真接走掉,到苏锦叶面前行了礼,得了她点头,才敢扶着王氏退下。

苏锦叶最后还不忘嘱咐:“姨娘养好了身子,别忘了去跟周姨娘道歉!”

王氏鼻中哼了一声,却没多大威严,小丫头倒也机灵,飞似的架着她逃出了祠堂。

苏锦叶扫了一眼凌乱的祠堂,佩玉的血,还有自己娘亲的血斑斑驳驳的洒在地上,已不再刺目,而是暗沉一片。她冷笑,在这苏府,你若不狠毒流血的便是自己,只有你自己狠毒了,才能让别人流血。

她若无其事地踩着那些血迹出了祠堂,落日的余辉扫过她的背影,纤瘦高傲,却带着几份落寞。

苏锦叶赶去了落水院看娘亲,周姨娘在秀鹃与武英月的照顾下,已经洁净整齐,伤口也都处理好了。却一直不肯睡,撑着等苏锦叶。

苏锦叶坐在她床边,周姨娘拉了她的手,便泣不成声。

苏锦叶微笑着,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娘,以后叶儿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周氏点着头,想笑却笑不出。

“娘,你现在可愿离开苏府?”看着周氏终于安静下来,眯着眼睛似乎要睡去,苏锦叶轻声询问。

周氏沉默着,垂着眼眸终于默默摇了摇头。门外秀鹃正好进来,听了苏锦叶的话眼中有些闪烁,苏锦叶明明觉察了,却只当未见。

“娘,睡吧,叶儿守着你!”她也不逼周氏,轻声安慰着。

周氏身子本就弱,又经了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刚刚不放心苏锦叶死撑着,现在握着自己女儿的手,心中踏实了不多时便睡了。

苏锦叶又嘱咐了秀鹃好生照顾,武英月只觉对不起周氏,不肯跟苏锦叶走。苏锦叶便也没有强求,继续留她在落水院帮手。

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房中时,苏锦叶也是疲乏到了极点。

灵安给她留了饭菜,却没心情吃,匆匆沐浴便上床躺着。

入了夜才觉得肚子饿了,又不想惊动外间的灵安,索性忍着。正翻来覆去的时候,却闻到香香的味道。

起身便见沈言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只碗,香味便是那里传来的。

见她起身,沈言蛮得意地将勺送到唇边咂嘴道:“百汇楼这肉粥当真不错。”

苏锦叶巴巴的起身,他这是送宵夜来了?有些讨好地坐在桌边,盯着他手里的粥。

可沈言这家伙若是贱起来,苏锦叶也是无语,明知他是来送粥,却偏偏搞得像来馋她一样。

苏锦叶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勺一勺将粥送入他自己口中之后,期盼的小眼神渐渐熄灭,不耐烦道:“大半夜跑人家房里喝粥,亏你想得出!”

虽然被香味勾得更饿了,总不能巴巴地求他给自己吃点吧。索性起身准备回床上蒙被抗引诱。

见她炸毛,沈言这才贱兮兮的笑了,放下粥碗,将她拉回凳上。笑着打开一旁的食盒,将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取出摆在桌上。

除了粥,竟然还有几样精致小菜,虽然清淡,却看着就很诱人。

“太晚了,便只吃些清淡的吧。”沈言将筷子置于她面前。

苏锦叶刚刚的一点小傲娇,在饥饿与美食的攻击下,瞬间消失。虽然控制着没让脸上笑开花,肚中却已胃口大开。接了筷子,便夹了一只包子,咬了才知是素馅的,馅料香爽,毫不腻口。饿得狠了,三两口便吃了,果然美味。

可是一只包子下去,便噎了嗓子,想取些水来喝,壶中却空了。苏锦叶也顾不得形象,轻轻捶着心口,对沈言戏谑的眼神假装没看到。

反正在他面前她也没什么好形象,她早不在意了。

沈言见她噎得实在难受了,顺手舀了稀些的粥水送入她口中,几勺粥水下去,苏锦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苏府竟不给三小姐饭吃?”沈言在一旁讽刺着,手却没停,又舀了粥送入她口中。

苏锦叶含住勺子,刚想回嘴,看了看桌上,才突然想到这是他的勺子,他刚刚还在用它喝粥。她刹时含着勺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看着沈言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沈言本想打消她的疑虑,却故作镇定道:“我不嫌你脏!”

苏锦叶黑线了,明明是她吃亏了好不好?用了他刚刚用过的勺子,沾了他的口水再入自己的口,就像间接接吻。

她甩甩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想到接吻上去了。一定是今天太累了,累到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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