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醒来,上海难得一见地露出头来,阳光透过窗幔的缝隙,照到屋里来,打量着满地的春光。
孙若离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陆家尧,他精致的五官如从画像中走来,完美得让人以为是在梦里,他的睡姿很有霸道总裁范儿,她枕着他的左臂,他的另一条胳膊放在她的腰间,腿压在她的脚踝。
孙若离极其不爽,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就这样跟他同床共枕的现实,这是她的第一次啊喂,她感觉自己落入了陆家尧的套路里。
这让她有说不出的挫败感,她蹬开陆家尧的腿,甩开他的胳膊,跳下床,去洗了个澡,再看某人,正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孙若离穿好衣服,便拿了包包出来,到车站,坐了动车,望乌镇而去。
江南的天也是说变就变,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到乌镇却下起了小雨,孙若离找了个酒店住下,到一家茶楼,要了杭白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细雨蒙蒙下,被雨水冲刷过的古香古色,感觉心情美美哒。
孙若离这时才想起了,昨晚登机前关掉的手机依旧关着。她打开,陆家尧的电话便如鬼魂般窜出来,孙若离接起来,他带着质问的语气,“在哪里?”
“乌镇。”
“为什么不开机?”
孙若离品一口茶,看着摆弄茶具的江南妹纸,风轻云淡地说,“忘了。”
她能想像到陆家尧气急败坏的脸,突然耳边响着嘟嘟的声音,方知陆家尧一言不合压了电话,心中正想以深水鱼雷轰炸一下他这臭脾气,通知栏里跳出一条通知,显示有新微信。
孙若离点开,直入微信,却是陆家尧的转账信息,附有两个字:拿着。
她虽未见他人,但这两个字显得理直气壮,孙若离猜测,这是给她的费用。可是,她上次还他的钱,他一直没收,她若是再收下他的钱,不免有些不够正大光明,她果断拒绝,“要是一块两块,我就收了。”
陆家尧回,“快收。”
孙若离哼哼两声,给钱还这么简单粗暴,为什么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呢?你就是再木讷,也不会木讷到不会捡好听到说吧?
她见朋友圈里,她去上海的消息已然成疯。大约是凌云告诉了彭诚,彭诚告诉了林玉雪,于是以林玉雪为中心的朋友们纷纷发来贺电,祝贺她成功撩到了陆氏掌门人,并请收下一干人等的膝盖,以后跟着孙妖精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只有骆楠,十分忧虑地说,“在你智商为负的时候,我已然料到你会落入猎人的陷阱”,然后是一连串的大哭。
孙若离笑吟吟地回复骆楠,“不要悲伤,不要忧虑,局面尚在老孙的撑控之中。”
骆楠秒回,“完了完了!恋爱中的女人不但智商不行,还自信。”
孙若离看到这里,一脸生无可恋。还有林玉雪的微信,“林先生说,陆总这人不错,祝贺你。”
果然,她是这消息的发源地。孙若离撇撇嘴,心说,你凭什么要相信彭诚?倒来说这话!
她本想不理,又一想,何必呢!不过是几千块钱的事儿,自己若总耿耿于怀,未免有些小气。当下,她回个两个字:谢谢,里面透着疏离。
恰好这时,骆楠又来微信,“林玉石真的给陈息当帮手去了。”
孙若离虽然惊讶,却也无可奈何,都是成年人,他的行为又何劳旁人来操心?只是林玉雪以后怕是无安宁之日了。
雨停了,孙若离由茶楼出来,沿着街道信步闲逛。傍晚,陆家尧由上海直直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