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眼说红姐和霸王哥是夫妻,那么霸王哥就应该是女的了,男的叫红姐,女的叫霸王哥,虽然听着别扭,但人家愿意这样叫别人也管不着。
但孙铖从爆眼的话里听出霸王哥好像曾经和朱贺、爆眼睡在一个屋子里,而且他看出红姐不是正常男人,说不定有断袖之癖,所以他才怀疑霸王哥的性别。
“……”孔孟聆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委婉地说道,“他是朱贺的狱友。”
监狱里男女自然要分开关押,朱贺的狱友不用说也是男的。
至于孔孟聆是如何知道的,那是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朱贺就一直在说霸王哥在监狱里如何如何照顾自己,还说霸王哥如何如何有本事,等霸王哥出狱了,要跟着他干。
朱奶奶和朱妈妈自然也知道霸王哥是朱贺的狱友,两人听到朱贺竟然和一男的睡了,顿时有五雷轰顶之感,而且从朱贺对霸王哥的态度可以看出朱贺应该也有断袖之癖,朱奶奶的丈夫是倒插门,丈夫跑了,儿子死了,她就指望着朱贺这个唯一的孙子传宗接代呢,如果他不喜欢女人,老朱家就要绝后了,朱奶奶忍受不了打击,瘫倒在地上。
朱贺听到爆眼的话,心直往下沉,因为有了爆眼的亲眼见证,红姐肯定会认为他是在撒谎为自己开脱,那么他的下场估计会更加惨不忍睹。
其实朱贺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勾引霸王哥。
霸王哥名叫项霸王,因打残了人被判了几年,在监狱里是一霸,朱贺刚进监狱就有人欺负他,这时候项霸王出现并保护了他,两人关系逐渐变得亲密,在一次洗澡的时候,项霸王强迫他发生了关系,之后,他心中暗黑的一面被彻底开启了,竟然发现自己更喜欢男人,于是也采取了主动。
和朱贺、项霸王同住一屋的爆眼是红姐的心腹,所以朱贺和项霸王都是偷偷摸摸地干那事,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露出马脚,两人的一次夜间幽会就被爆眼给发现了,爆眼先朱贺出狱,把这件事告诉了红姐,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红姐的手下对朱贺的行为很不齿,有的指责朱贺趁虚而入,不讲江湖道义,有的诅咒朱贺不得好死,有的骂朱贺卑鄙无耻下流……
还有些手下安慰红姐,有的说霸王哥对朱贺只是逢场作戏,对红姐才是真爱,有的说红姐和霸王哥是天生一对,老天注定的夫妻,朱贺那样的贱人根本破坏不了,有的说朱贺和红姐比连提鞋都不配,霸王哥绝对不会看上朱贺……
孙铖听到这些人的话,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断袖之癖在夏国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怎么在这里好像变得特别天经地义、正大光明?他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红姐的手下违心地拍马屁,第二种,红姐的手下和红姐一样都是同性恋。
孙铖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因为正常人还真拍不来这种马屁,就算能,神情也不会如此自然,而且这更符合逻辑,如果他是红姐,办今天这种事,找同性恋会更方便。
想到这里,孙铖觉得有些不自在,反而有些羡慕起孔孟聆,因为在一群男同性恋之中,孔孟聆比他要安全多了。
红姐举起手示意手下安静,然后走到朱奶奶身前,把她扶起来,柔声细语道:“老太太,你孙子和项师弟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按说我不应该只怪你孙子,但项师弟和我是结发夫妻,又为我受过重伤,我不忍心责怪他,没办法,只能让你孙子受委屈了,刚才老太太说对付小三应该打断两条腿,拔光头发划花脸,再扒光衣服游行,我把这个对付小三的机会让给老太太和你的儿媳,你看可好?”
红姐是项霸王的师兄,两人一起在一个神秘的门派修行,两人的关系被师门发现了,因为修炼界对同性恋不那么包容,两人被认为有辱师门,就被流放到世俗的花花世界。
两人到了夏国,辗转投靠了一个大人物,在为大人物办事的过程中,项霸王为救红姐受了重伤,所以两人的感情非常深厚。
慢慢地两人在夏国站稳了根基,红姐和项霸王得知世俗的世界对同性恋还算比较开放,就想办法建立了一个同性恋组织,这个组织主要为同性恋提供聚会的场所,孙铖和孔孟聆刚才经过的那个嘈杂的地方就是一个同性恋酒吧。
红姐和项霸王从其他同性恋者口中听说有的国家已经可以同性恋结婚,于是两人想办法成了那个国家的公民,成了法律认可的“夫妻”。
“求求求……你……饶饶饶了……我孙子……”朱奶奶哆哆嗦嗦道。
“我有话说!”孙铖突然高声说道。
“嗯?”红姐皱眉看向孙铖,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为朱贺求求情。”孙铖说道。
刚才孔孟聆小声求他,让他想办法救救朱贺,虽然他不太情愿,但看着孔孟聆的面子上,还是决定为朱贺求情。
“你想怎么求情?”红姐眼睛眯缝起来,似乎对孙铖不怕死的做法很感兴趣。
“不知道红姐有没有听说过神针门?”孙铖问道。
“哦?”红姐惊讶道,“你是神针门的人?”
“正是!”孙铖点了点头。
“真是失敬失敬!看在神针门的面子上,”红姐拱了拱手,“扒光衣服游行就免了,只打断两条腿,拔光头发划花脸就可以了。”
“你看不起神针门?”孙铖皱眉问道。因为扒光衣服游行在当代社会本就做不成,因为警察会阻止的,所以红姐说是给面子,其实只是托词,根本就没给什么面子。
“那倒不是,”红姐似笑非笑道,“神针门我是非常敬仰的,只是神针门是神针门,你就算真的是神针门的人,也要拿出点本事来,我才好给你这个面子!”
“你想我拿出什么本事,划出道道来吧,我都接下!”孙铖胸有成竹道。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啊,”红姐说道,“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算是替神针门管教管教你,以免你将来吃苦头,这样吧,只要你能接下我十招,我就再免去一半惩罚。”
“那就这么定了!”孙铖说道,其实孙铖完全可以再和红姐讨价还价,但他很看不惯朱贺,也看不惯朱奶奶和朱妈妈,所以并不打算让朱贺一点苦都不受。
“出招吧!”红姐向孙铖勾了勾手,倨傲道,“让我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孙铖摆了一个起手式,足下蹬地,身体如闪电一般窜出,红姐看到孙铖的身法速度不亚于自己,甚至略有超出,脸色瞬间大变,收起轻视之心,动手迎战。
红姐虽然看着阴气很重,但是真气却浑厚纯正,招式也堂堂正正,大开大合,一看就是修炼的名门正派的功法。
孙铖现在是大成初期,战斗力大致与大圆满初期相当,所以与红姐斗了个不相上下,转瞬间已经过了三四十招,孙铖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是想拿红姐练练手,但红姐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与孙铖对了一掌后,退出交战圈。
“佩服佩服!”红姐冲孙铖抱了抱拳,脸色胀红道,“神针门真是藏龙卧虎,倒是让在下好生惭愧,阁下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修为,在神针门恐怕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知能否告知名号?”
“客气客气,”孙铖也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孙铖,神针门门主关门弟子!”
“失敬失敬!在下不知孙兄弟的身份,刚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不知孙兄弟和朱贺是什么关系?”红姐问道。
如果孙铖和朱贺关系密切,红姐就打算先放朱贺一马,卖孙铖一个面子,因为将来说不定会有求于神针门,和孙铖这样一位神针门重要人物结下善缘,对他只会有好处。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看在同伴的面子上才为朱贺求情,你还照原来的约定办!”孙铖向红姐眨了眨眼。
红姐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走到朱贺跟前,说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打断两条腿,要么拔光头发划花脸,选择吧!”
朱贺选择了前者,因为他以后还要靠脸吃饭。
红姐还是让朱奶奶和朱妈妈动手,两人本来下不去手,但是红姐说如果两人不动手,他不介意找人代劳,只是下手的轻重程度他就不能保证了,说不定一不小心把朱贺给打成终身残疾!
于是两人只能自己动手,一开始下不去狠手,打了两下都没打断,把朱贺疼得哇哇大叫,后来两人一狠心,把棍子都给打断了,当然,朱贺的腿也断了……
孙铖和孔孟聆把朱贺送到医院,然后回到学校。快熄灯的时候,孙铖在宿舍接到孔孟聆的电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和舍友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宿舍,往孔孟聆的公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