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牡丹阁,门庭若市。沈方牵着李芝的手,跨入大门。跑堂的小伙计看到,忙招呼:“二爷,送兰姐回了?您还喝点儿不?”
沈正直接道:“你们老板呢?我找他有事儿!”
“啊?老板在里面呢!”伙计诧异回答。
沈正摆手道:“啊个球!我自个找他去!”话了,直接拽着李芝往里走。
沈正平时是牡丹阁的熟客,在里也算是轻车熟路。径直走到老板呆的屋子,推门而入。牡丹阁的老板姓陈,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此刻正靠在躺椅上打盹儿。陈老板也是有些背景的人,要不然也开不起这么大的牡丹阁。突然被吵醒,他原本还想骂上两句。待仔细一瞧,忙坐起身笑脸相迎:“哟!二爷?您咋跑我这屋来了?莫不是走错了?”
沈正让李芝坐在边上,自己则没好气的对老板道:“我眼瞎啊?还能走错?找你自然有事儿。”
陈老板呵呵一笑。忙伸手取过桌上的茶具,帮沈正沏茶。沈正接过茶杯,小抿一口赞道:“可以啊!雨后龙井啊?陈老板有品味!呵呵”
“二爷,你这话就假咯。你们沈府什么好茶没有?就是过去皇帝老儿的贡茶,我估摸也藏了不少吧?啊?哈哈!”陈老板打趣道。
沈正没心情和他闲扯,直接开口道:“陈老板,我今天是来帮李芝赎身的。人我晚上就带走。你开个价?”
陈老板一听,微微吃惊。反问道:“您当真?”
“没空和你扯。直接说多少钱?”沈正板着脸道。
陈老板知道沈正此刻不是拿他开刷。便望向一边的李芝,沉吟片刻说:“我买她花了一千大洋,吃我喝我这么久。现在正是挣钱的时候,您却想赎人。所以价格嘛?”
沈正一拍桌子,微怒道:“你他娘哪来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多少钱我将人带走?”
陈老板见沈正发火了,便不再啰嗦。一咬牙,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二爷,不二价。三千块!你把人领走。”
沈正鄙视的斜了一眼陈老板。二话不说,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叠钱。数出三千块钱儿,直接扔在陈老板面前,不耐烦道:“磨磨唧唧!钱在这儿。卖身契呢?麻溜的!!”
其实陈老板开出的这个价格偏高。毕竟李芝也帮他挣了不少钱,早就回本儿了。但此刻他见沈正根本没有还价的意思,便暗自懊恼。后悔价格没有再喊高一些。但话已出口,却是不好改了。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堆卖身契,挑出李芝的那一张。伸手递给沈正。沈正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直接扔进了一旁的碳炉,烧成灰烬!
原本一直未说话的李芝见到自己的卖身契被烧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是激动的,她是高兴的,她终于跳出了火坑!沈正将她搂入怀里,柔声道:“不哭了,不哭了!这是开心的事儿,你哭个啥?”
李芝忍住哭泣说:“我是高兴的,我高兴!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二人起身,沈正回头对陈老板道:“陈老板,人我这就带走啦?没其他事儿了吧?”
“绝对没有!二爷放心,从此李芝姑娘和牡丹阁毫无关联,没有任何瓜葛!”陈老板拍着胸口回答。
沈正拉着李芝,夸出门外。李芝回自己闺房收拾好行李,便随沈方回到沈府。
沈方在家中等着,见弟弟带着李芝回家。上前问道:“都处理完了?”
“嗯,完了!”沈正应道。
李芝眼圈微红,她见到沈方,赶紧上前。想要跪下磕头。沈方动作更快,一把托住了了李芝的胳膊。没让她跪下来。
沈方呼出一口气温和的说说:“哎……完了就好!李姑娘你以后和沈正好好过日子就成!磕头做啥?呵呵,天儿不早了。老二,带李姑娘去客房休息,已经收拾好了!”
沈正闻言,嘀咕道:“我带回我屋里不就行了!”李芝听见沈正这么说,脸上又是一红。
沈方骂道:“滚蛋!别扯没用的。有点出息!年底就让你们成亲,你就等不及?”随即转身离去。
沈正听到后大喜,在沈方后面大喊道:“哎哟!我的个好哥哥!弟弟谢谢你咯!”沈方置若罔闻!
李芝也是很开心。这个关键时候,沈正可不敢违背大哥。他将李芝领入客房,二人难免又是一番卿卿我我。紧要关头,还是李芝的一咬,让沈正停止了动作。李芝赶紧将沈正赶出门外。
张伊此刻已经上楼,沈方原本也想上楼休息。就在此时,外面想起了敲门声。沈方疑惑,这么晚了是谁呢?他没等下人开门,自己便走到大门口。拉开大门,见到来人,疑惑道:“赵队长?您这是?”
来人是保安队的队长,赵子亮。赵子亮一人在门外,外面很冷。他抖抖身子,说道:“方爷,兄弟有事请您帮忙。天儿太冷了,咱里面说可好?”
沈方赶紧侧过身子说:“兄弟,快请进!”
二人走入客厅。沈方吩咐下人上茶。赵子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口道:“方爷,兄弟遇见难处了。”
沈方回道:“赵队长这是咋了?见外了是吧?尽管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方爷仗义!那兄弟就明说了。我是求方爷救急的!兄弟遇见难处了。”
沈方大笑:“哈哈哈哈!我以为啥呢?需要多少?”
赵子亮沉默片刻,伸出一只手掌道:“五千大洋!”
沈方闻言,便立刻对着门外喊:“老陈!老陈!”
管家立刻从门外进入客厅,走到沈方边上。
“老爷,您喊我?”
沈方吩咐道:“你现在去账房,取五千块钱过来。现在就去!”
“嗯!”老陈转身离开。
沈方面带笑容望向赵子亮道:“赵队长放心,一会儿钱就送来。几千块钱家中还是备着的。”
赵子亮舔了舔嘴唇道:“方爷!我……我是…”
还没等他说完,沈方便打断道:“赵队长!无需告诉沈某这钱的用途。其他的也不用多说!钱你先用着,不用着急还!”
其实今天赵子亮也是厚着脸皮登门的。最近上面拨下采购枪支的款子,五千大洋。这钱装在赵子亮身上有两天了。赵子亮好赌,这么多钱在身上,心痒得很。他又不敢在镇上的赌坊耍钱,怕招人闲话。索性一个人跑到城里的大赌坊。想用这钱作本钱赢一点。不曾想到,一天下来。五千大洋的公款是输得一分不剩。
按说赵子亮捞钱也不少,怎么会没钱呢?可是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输啊!弄点钱,全输了。现在让他自己补上缺口,他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现大洋。要是这个事儿,被咬出来,可是得吃枪子儿的!所以这才厚着脸皮找到了沈方。
“老爷,这是五千块钱!”老陈走进屋内递上一叠票子。
沈方接过钱数了数,正好五千。便递给了赵子亮:“赵队长,您也数数?”
赵子亮面露喜色,接过钱直接揣进口袋道:“哈哈!不用了!我还能不信方爷?”
沈方也是哈哈一笑。又吩咐管家:“老陈,帮赵队长添茶!”
赵子亮忙伸手捂住茶杯,推辞说:“不了,不了!天儿不早了,我就告辞了!方爷您早些歇了吧!”
“哈哈哈哈!那成,我就不留您了!我送送你!”沈方起身拱手道。
沈方将赵子亮送出门外,目送赵子亮走远,然后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道:“呸!龟儿子的!”
其实赵子亮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便开始盘算。他也没想到沈方如此痛快!按说如此痛快的借钱,换做一般人,应该心存感激才是。可赵子亮不同,他为人阴险,贪得无厌。这五千块钱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还。这钱反而勾起了他的贪婪,他正想着下次怎样从沈方那里再搞一票大的!
回到房间的沈方,满脸愤恨。张伊便问:“怎么了?是不是小叔又惹你了?”
沈方回答道:“不是!刚刚他娘的被个破球玩意儿敲竹杠了!”
张伊疑惑的望着沈方。
沈方便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张伊。张伊也皱眉道:“一次还好,就怕他下次再来!”
“操!下次一根毛都没有!什么玩意儿!”沈方骂道。
“哎……他们这些当官儿的,咱得罪不起!何况赵子亮手上还有枪!”张伊很无奈。
沈方嘴上虽然硬气,但心里也清楚。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能得罪!
“哎…………”唯有长叹一声。
沈方想到沈正的事情,便告诉张伊:“老二将李姑娘领回来了,安置在了客房!”
张伊也懒得再去想赵子亮的事情,听到丈夫说到沈正,便笑问:“客房?小叔怎么同意的?呵呵”
沈方斜瞥一眼答道:“老子告诉他,年前让他们成婚。他现在敢不听我的?”
“哈哈,原来如此!”张伊恍然大悟。
“又没几天,让老二憋着。操!我自己都憋那么久!”沈方郁闷道。
张伊听出了沈方话中的意思,捂嘴笑着说:“方哥,要不今天咱们……”
沈方一听,眉开眼笑:“嘿嘿,真的?好,好!”立刻开始脱衣服。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此刻张伊却冒出一句:“想得美,有闺女在呢!哈哈,老实睡觉!”
沈方这才明白,张伊是故意逗自己的。
气急败坏道:“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