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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生教诲

白莽和家里的兄弟姐妹玩耍了一段时日,突然发现选择修仙路途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白家兄弟姐妹中一共有九人可以赶上这次送仙大会,决定选择修仙的一共有七人。白莽细想之处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既然修仙这么难,居然还有如此之多的人选择这条路。

好东西,分享的人多了,那么自己所分到的就会少很多。修仙之路,无非是凭借自己的资质和运用自然万物的手段和数量,手段且不论,即使是最差的资质,凭借无数的上品资源也可以比资质出色,但是无资源享用的天才少年。这些道理,当然是修炼的时间越长,越能够发现其中道理的。

这一日,白莽独自一人前往李先生家请教李先生一些问题,顺便打听下大约有多少人来参加这一次的送仙大会,还有一些修仙的基本道理。虽然父亲只是讲修仙的难处,但是修仙究竟难在何处,并未细说,虽然如此,白莽也大概猜到几分缘由。白莽觉得,想必是这些从李先生口中说出来,会更加容易让人接受吧。

花蒹村背山而靠,南北长度并不是很长,东西长度却很长,全村三千多口人。

李先生家住在村西头,从白莽家走过去要走上半炷香的时间。白莽儿一路走来,发现村上的邻居看他的眼神跟平常不太一样,或许是他们都知道白家有七人选择了修仙,不免觉得白家人从此更惹不得了。白莽儿加快步伐,到李先生家所用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一会。

白莽儿一进门,看到李先生正摆弄着桌子。只看他一手拎起茶壶,一手推弄着桌子,想把桌子摆放到院子的中央。

白莽儿赶忙跑过去帮李先生抬桌子,不曾想竟然丝毫搬不动.

李先生笑笑说:“这桌子你不曾见过,是我多年前从别处找来的一块奇石雕琢而成,外表看起来和平时的木桌子没什么区别,但是重量却大不一样,少说也得有千斤重,你自然是搬不动的。”

白莽不答话,就这样看着他,将桌子轻巧地一点点向院子中央移去,之后便用另一只手把茶壶放在桌上;又起身进屋将原有的石凳搬出几个来,摆放在桌子四周,同时拿了两个喝茶的杯子摆放在桌上。

等一切摆弄完之后,才又对白莽说:“白莽儿,来坐下陪我喝点茶。”

白莽起身坐下,替先生倒满茶杯。白莽喝了一杯,觉得茶香沁入心扉,果然是人间上品,对先生说道:“先生,这茶真好喝。”

“那是自然,每次送仙会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人送老夫一些上品的茶叶,想让我在百仙门中走走路子,好让他们的小辈们少吃点苦。

殊不知,这修仙之路,路途艰辛,在百仙门吃的那点苦算什么,如果连这些都忍受不了,还不如趁早回家等死。”

“先生,我这次来是想知道,我们这个村里有多少人决定去修仙的?”

先生说:“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每次送仙会都会将决定修仙的孩童出身、姓名等信息登记造册。我把花蒹村的拿给你看看,你自己数数吧。”

说完起身向屋里走去,不一会儿双手抱了一摞子花名词,并将这些名册全扔了空地上。却听他嘴上嘟囔着:“哎,花蒹村的应该在这一摞里,你自己翻翻找找看,要是没找到的话我再去找找看,说完自顾自地品茶去了。”

白莽大概翻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找到花蒹村的那一本,上边写着花蒹村,壬辰年玖月,送仙大会名单,翻到自己那一栏,上边写着:沧海境,月神山麓南,花蒹村白莽,男,十四岁,出身白户。

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花蒹村所有人的信息看了一遍。最后一页写着:花蒹村本次送仙大会共计六百三十三人,白莽心中算了下,发现花蒹村只要是满足条件的人,基本都选择了这次送仙大会进入修仙之途。连平日里比他大4岁的,邻居家的二傻子都选择了修真大道。

不免心中一片灰暗,自己下了决心要来修的长生之路,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决定罢了。本想着来问李先生,去了百仙门应该注意些什么的想法,瞬间觉得,还有什么好问的,既然大家都选了这条路,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心中不免有些悻悻然。

李先生边喝茶边看着白莽儿蹲在地上一本本地翻看。

白莽今天穿的是青白色短褐,腰部系了一根墨绿色丝绸腰带,头顶银白色发箍,鼻梁骨高高地耸立着;双眼也颇有灵性,瞧他翻看名册的模样:双眼滴溜溜地直转,双手不停地翻着书册;一双耳朵也是直愣愣地,算不上骨骼惊奇但绝对是有棱有角,面容略微的有点黝黑.

总体看起来是乡村少年特有的结实与机灵。只不过十四岁的孩童,个头暂时有点矮,再过几年,绝对是一壮实的棒小伙。

“怎么样,看完了吧,是不是觉得很多啊。这些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选择修仙的人,想当年我和你父亲那个时候,不说了,我也就比你父亲多走了一点点而已,选择修仙,是你自己的决定,以后什么事,以自己小命着想。千万别充好汉。”

“恩,比我想象中多多了,敢问先生,修仙之路真的有那么难么,父亲说过,好比鱼儿离开水,鸟了离开天空一样。”

“你父亲说得对”先生想了许久说。

“你只要记住,这世界本就是一体,以后的路,路途遥远,你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前路凶险,一切小心行事。至于百仙门的事情,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的,去了百仙门以后,听天由命吧。”

“学生记住了。”白莽同样的,向李先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白莽儿顺道去了一趟邢尚家。因为他刚刚知道,邢尚也决定去修仙。

“你个臭小子,原来你也打算去修仙的,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白莽儿一进门就朝着邢尚的房间嚷嚷。

“那怎么了,你不也没告诉我么,都是我父亲不让我说,说是你不到年纪,我不能跟你说这些事情。”邢尚急忙从屋里钻出来说。

“好吧,那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怎么决定去修炼的?”

“我啊,我一开始不想去来着,但是我爹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咱们村那谁谁家的儿子,都去了,怎么怎么样的,你个臭小子要不去,你丢死我们老邢家的人!’”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愿意去?”

“我还挺留恋咱们村的日子,不想离开这里,还有你,还好现在你也决定去了,我也不用再想其他的了。”

白莽儿一个拳头打过去,笑骂道:“有你的。”说罢两个好基友就开始一起聊聊以后的日子,一会儿就把家乡的美景全抛在了一旁。

“我以后要是能像鹏族人一样飞的时候,我就带你一起飞,去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烤地瓜。”“我要能像鹏族人一样飞的时候,我就带你去海里看看,咱们去海里来一次潜水,比咱们花蒹村的潜水潜的还要深。”......

几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月神山周边几十个村落,六年一次的送仙大会,如期进行。

送仙大会是严禁十四岁以下孩童知道并入场的。举行送仙大会的地方,早就被高人布下了法阵,将十四岁以下的孩童隔离开外,能入场都是决定修仙的少年和他们家人。

李先生,今天换了一身墨黑色道袍,上面绣了几幅祥云一样的图案,间或几条线条分明的蓝色衣领;脚下穿的是黑色靴子,上边绣的却是几只彩色飞蝶,腰间系的是一条蓝色腰带,就连平时系在腰间的淡绿色的锦绣图案的玉佩似乎也比平时更加耀眼,整体显得格外精神;一身装束显得比平时上课时更加的隆重一些。

台下坐着决定修仙的人们和他们的家人。

李先生念了一通写好的文书,大意就是,人族的崛起历史和送仙会的意义,和一些决定修仙之后的事宜。再就是安抚一下送仙会的家人们。有些人是第一次送自己的孩子参加送仙会,临走时难免舍不得。

只是李先生最后重点说明了一条:一入仙途,命不由己。很多人听到这条,脸上总会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出现,慢慢地,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抽泣,最后发展成年纪小一些的少年哇哇大哭的情景,有些不哭的少年,也会被自己的父母用力在屁股上掐上一把,就这样,送仙大会,在一片哭声结束。

同样的,这些少年,在哭声中开始新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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