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想法却使我心生焉然:倘若真有耳托子、耳环珠子一事,那也原该是东奕同薜氏,他们的心并没有分开过……
只是,他们之间的怨与恨结得太深,以至于薜氏的心如古井,当真纹丝难动其半点水影,好容易才有了端端与我与她相伴作趣,故而,东奕待我越来越好,越来越恩宠冠后宫!
我心里明白该承薜氏的情,表面上却从不点破……
一场大戏,我也唱得十分辛苦,是不是?
薜氏来看端端的时候,总是卯时一刻来,辰时三刻去,下午则是申时一刻来、申时三刻去,她竟不再去慈宁宫里请安了,太后与皇后深知她的习气,也不以为忤。
卯与辰,这个时候,也正是我向太后与皇后请安,且回到紫宸宫的时候,故而她不用见我,我也不用见她。
申时的三刻钟,却是我们一道讲爱女经的时候。
平日里,嘉仪、嘉卉、蝶舞、庄静夫人、琪贵嫔等倒是常常来我紫宸宫中,闲坐、饮茶、逗弄端端,因知道薜氏一个人好静,她若来时,我们并不依礼去见,她若见有人在我主殿中,也并不来打扰。
大家都是明白人,故此,相处得甚是安宁。
我因央求家中人查访刘发财与刘高的关系,不日,却有洗玉借送东方世家给元端准备的礼物时,递了一封信给我,我展开来读,信中却写:
刘高原是山东曲阜苗亭乡人,材料并无错可纠;刘发财的材料大有错处----刘发财的娘亲也是曲阜苗亭乡人,刘发财的娘亲的丈夫死得早,于是与刘高勾搭成奸,他是以遣腹子的名目所生,后来,刘高寻找能发达的机会,来了京城做太监,刘发财的娘亲却无可奈何被遣嫁了山西……
刘发财十二岁时,家贫如洗,他娘亲又请人路过苗亭时寻刘高,刘高当时在宫中却是三品的太监了,故而家中豪富了起来,也一直在寻找刘发财母子……
于是刘高的族人带了一封信给刘发财的娘亲,刘发财的娘亲却以让刘发财找一位父亲的故人来京城求生路为由,遣了他来京城,刘发财文不成、武不成,迫不得已,才削身做了太监……
二人也结为义父子。
这是父亲将信转交了大舅父,大舅父亲自带了文虎赶到曲阜,又调用了江湖朋友的关系,才调查明白的事。
父亲告诉我:汝舅父调查很是端详,儿应以此为据!
我读完信,自是为家人感动,也在心头默念: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