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他的手,向素心道:“我要回家,现在就回家!”
文虎一急,眼睛通红,他捧了我的手,说:“月儿、月儿,你别哭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文虎的话吓了我一大跳,我止了哭声,瞪大双眼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眉眼都急火燎燎的,他在说什么?!我们都愣住了!他的脸慢慢涨红起来……
文虎是我的表兄,幼年一起成长,成年一起习武,他对我从来关爱有加,比文龙与其他表兄弟更亲厚许多,所以,文龙不肯让我一道走时,他会帮我;打架之时,他会护我;我晕了时,他会不管不顾的停了手;还会担心我醒来要蝶舞,所以就连蝶舞,他也掳了来……难道他对我另有他想?!
不敢细想,更不敢问出,我呆住了!
侍立身旁的素心慌忙道:“公子、小姐莫要吵闹,现在倒要去看看那位蝶舞姑娘才是!”
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慌忙放下轿窗帘子,又令素心与我简略扎好方巾,穿好男子衫冠,下了轿。文虎表兄还在轿侧闷着,我下了轿,他看了我一眼,可我也害怕与他再说话,生怕再引出方才那一幕的话来,敛了长衫,我急急向蝶舞轿子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蝶舞酣酣睡在轿里,脸上的泥污已被素心擦去,满头蓬乱的发下是一张美艳的瓜子形的脸,她的睫毛是又密又长的,好像蝶翼一般轻轻盖在脸上,我在想,她这对睫毛,又去想她在那街道上柔弱的向我望的时候那双柔弱的眼,怎么也无法将如此的美艳与那样的柔弱结合在一起,呵!
难怪有人要抢她,有人要护她,我是女子我也怜,那么,文虎为我去掳她是一定,那白衫的男子呢?当真是为了侠义,还是我的玉霞佩,还是她?
这客栈是江平府虎阳县最好的客栈,客栈的天字房最是昂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住得起,因此,尽管我们来得晚,天字号一排房倒全归了我们住着。
文龙与文龙住天字一号房,我与素心住天字二号房,蝶舞住着三号房,罗孙二位大侠领着诸位镖师依次住着余下的房间。
文龙与文虎的房间中,一张宽大的方桌,文龙表兄急着算帐,一个盘算,几本帐本,他总是那么斤斤计较,巴望着算清楚有多少钱去付了路上的花销,有多少钱将要装进腰包,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小帐本子是专门针对我与素心的,我要了哪家的花粉,哪家的花蜜水,素心要了哪家的绸缎……他一笔笔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