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倒是过得有些安闲,沈连山和杨毅也没有再来刁难,沈成望惹出这些事来,更是已经被禁足。
纪殊平日无事,就独自琢磨太衍步与太衍剑。若是累了,就去看青叶道人调教那五十名家丁。
青叶道人将这五十人分为十队,每队五人,再让那五人分别练习不同的阵法。
纪殊原本还看着热闹,但看多了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便问青叶道人:“我听说书人讲过,阵法最要紧的就是心意合一,相互默契,道长为什么却只要他们分开练习?”
青叶道人说:“这是五合大阵,主在变化,而非墨守成规,以其中五人做为阵基,便可施展威力,我让他们分开练习,到时便可演化出十种不同的变化。”
纪殊听得神奇,却也有点暗暗的担心,皱眉道:“只是这阵法这么厉害,被沈家庄学习,他们恐怕又要变本加厉了。”
青叶道人哈哈一笑:“你尽管放心,这五合大阵既然是我教他们的,自然也有办法破解。”
纪殊点了点,却还是有点担心灭禅和尚,沈连山说他中毒,七日之内必死,现在已经过了两天,却还是不见他半点动静。
青叶道人捻须一笑,问:“你是否还在担心那灭禅和尚?”
纪殊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中的毒如何了。”
“他空有勇猛之气,却少了些智谋。”青叶道人叹了口气,忽然用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交到了纪殊的手里。
纪殊诧异地问:“这是?”
青叶轻声道:“明日午时,你偷偷出府,向西半里地,有一片桃花林,若是你运气好,就能见着灭禅和尚,将这封信交给他便是。”
纪殊问:“这信里是什么?”
青叶道人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纪殊虽然相信青叶道人,却也不免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灭禅和尚会在桃花林里,信里面又写了什么东西。
他辗转反侧了一夜,几次想要去把信给打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等到第二天中午,纪殊就怀揣着那封信,打算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但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一阵人声传来。
纪殊怕被别人发现,会节外生枝,只好有退了回去,躲在了旁边的假山后面。
只见过来的是两名家丁,高的那家丁说:“庄主这回娶的小妾倒也不错,虽然是名门闺女,我看呀,可浪的很。”
矮的那家丁没好气地说:“庄主的小妾浪不浪,你又怎么知道。”
高的家丁说:“你别不信,昨天她还朝我使眼色来着,我看呀,是庄主满足不了她……”
纪殊忽然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指着他们说:“好呀,你们在这嚼沈庄主的舌根,让我告诉他去,看他不把你们的舌头给拔了。”
两人显然都被他吓了一跳,但高的家丁还是硬着头皮说:“你算是什么人,庄主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
纪殊笑道:“你也不看看,青叶道长最近多受沈庄主倚重,你就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们。”
高的家丁红着脸,还想要再争辩两句,矮的家丁却已经陪着笑脸走过来说:“少侠,你就放我们兄弟一马,无冤无仇的何必赶尽杀绝。”
纪殊皱了皱眉,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最后才说:“要我不说也行,我有个事想问问你们。”
那家丁急忙点头说:“少侠尽管问。”
纪殊想了想,便问:“我这几日看你们沈家庄的人多用毒,但要是误伤了怎么办,解药在哪里取。”
那家丁忙道:“解药都在丹药房,平日都是大管事收着的。”
纪殊问道:“大管事,那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
家丁摇头道:“大管事很少露面,我们也只知道他叫大管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纪殊点了点头,就把这两个家丁给打发走了,他一边往桃花林走,一边盘算着要怎么才能从大管事手上拿到解药。
桃花林离得不远,纪殊到了之后,就一边喊着灭禅和尚的法号,一边往里面走。
但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影,他正觉得有些奇怪,身后忽然响起了风声,纪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就施展出了太衍步,一步躲了过去。
他回身一看,原来是灭禅和尚曲掌成爪,从他背后抓了过来,幸亏他反应及时,才躲了过去。
灭禅和尚哈哈大笑:“好小子,竟能躲过我背后一击,不过沈连山派你来找我,实在是有些托大了。”
“等等,大师我……”纪殊还没来得及解释,灭禅和尚就已经一掌向着他打开。
灭禅和尚中了毒,不敢动用内力,但只是这拳脚功夫,就已经让纪殊反应不及,被他几招逼退,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在地上翻了一个圈,捡起了一截树枝,但太衍剑才施展了三招,灭禅就已经一把抓住树枝,把它给拗成了好几截。
看灭禅和尚对付自己简直就跟对付小鸡一样,纪殊也失去了反抗的性质,干脆收了手。
但灭禅和尚倒也没有继续出手,而是问:“你这武功是谁教你的?”
纪殊道:“是一位道长。”
“道长?”灭禅和尚皱了皱眉。
纪殊急忙趁这时候,把怀里的信掏给了他:“这是道长让我交给你的信。”
灭禅和尚锁着眉头接过了信,但打开一看以后,脸上的阴云顿时一扫而光,笑道:“你回去告诉道长,贫僧一定做到。”
灭禅和尚见信之后竟然这么高兴,就更让纪殊疑惑,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与灭禅和尚道别之后,就回了沈家庄。
他回去之时,沈连山正来监督阵法练得如何,青叶道人便笑道:“庄主自己试试不就知道。”。
见青叶道人如此自信,沈连山反而犹豫了起来,他既想看看阵法威力究竟如何,又生怕自己丢了脸,所以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杨毅挺身而出,拍着胸口说:“这种事何须庄主亲自出马,杨某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