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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限纠结

“哥?不,烨华,你怎么来了。”霓漫天先是欣喜若狂地笑了笑,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言以及表情在如今是有多么的不妥当,便立刻改口道。

“岚,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烨华根本就不理会霓漫天的异状,只是开始深深地担忧起了花千骨,因为她现在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样子有些狼狈。

呵,我就知道……霓漫天无奈一笑,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我没事,不劳你费心。”过了许久,花千骨幽幽的声音(内力)才响起,听起来似乎并没有掺杂任何一丝的情感,而且,她并没有张口。

“岚,你怎么了啊……”烨华倒是听出了花千骨声音的奇怪之处,便担忧地说道。

“我说过了,我没事。不劳你费心。”花千骨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霓漫天在一旁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烨华听到。

“说,你到底对岚做了些什么!?”烨华紧紧地抓住霓漫天的衣领,眼中满满的愤怒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仿佛这股力量可以瞬间将她碾个粉碎。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你有证据吗?”霓漫天烦躁地挣脱烨华的手,道,“我只不过是把你当初没有告诉过她的真相告诉她罢了。我说与不说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真相?”烨华楠楠道,略微想了想,这才记起来了这一切。

“你有什么资格告诉她这一切!?”烨华心中的怒火依旧是不减反增。

“我说过了,我说与不说,你都无权干涉!”霓漫天很烦躁地又再度重复了一遍,随后貌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过呢,我想你还是先好好地照顾一下花千骨吧。她食下了‘无声’,目前无法说话。”随后,霓漫天咧开了嘴角,可眼神中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什么!?”烨华颇为震惊,要知道,这解药可是很少有的。

“岚。你还好吗?”烨华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便对花千骨说道。

可花千骨将头扭到一边,不想理他。

“岚,这件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烨华柔声解释道。

“那真相是什么?”花千骨开口淡道,“你难道想说你没有和你家人断绝关系,没有和你家人吵架!?没有……”花千骨还列举了很多很多,可是烨华却已经无心再继续听下去了。

“岚。请你相信我好吗?”烨华紧紧抓住花千骨的手,碰到的,却不过只是满手的鲜血罢了。

“相信?你让我相信你?哼。我可不会愚蠢到再被你骗第二次。看来你的愿望是要落空了呢。”花千骨万分决绝地说道。

她,真的不会再相信我了吗?

烨华的心恨恨地揪成了一团,疼到,无法呼吸,有一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烨华心灰意冷地渐渐松开了手,手上却满是血痕。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烨雪,而放弃我们的感情。”烨华道。

烨雪!?又叫我烨雪!?凭什么这么不友好的称呼我!?

霓漫天不满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不语,与其说是不语,不如说是不想再搭理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对于自己和烨华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已经渐渐地淡了,她已经放弃了,不想追究了。

“岚,我来帮你运功疗伤吧。”烨华见花千骨脸色不太好,便道。

“不必。”花千骨冷冷地挣脱开烨华的手,让烨华只握到了一场空,烨华略带尴尬地收回手,却依旧没有丝毫的退让。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我讨厌欺骗,更讨厌被欺骗。”花千骨冷冷道。

“岚,我……”烨华还说了什么,花千骨已经听不清了,因为烨华在此之前便把花千骨弄昏。

烨华和花千骨两人盘腿而坐,烨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力传给了花千骨整整二分之一,整个过程用了将近半个时辰(一小时)。

而霓漫天默不作声地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原本的那一种嫉妒或者说是恨之情转化成了羡慕。

羡慕她,身边有了许多爱她的人,羡慕她,可以快乐的享受生活,羡慕她……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现在盘腿而坐、不省人事的人是我而不是花千骨。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我死而无憾。

“哥。”霓漫天道。

“嗯?”烨华微微皱眉,却没有料想到霓漫天的下一句。

“请你帮我转告花千骨,让她好好珍惜,珍惜白子画,或者是珍惜你。还有,也请你帮我弥补这个过错,帮花千骨找到解药。哥,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最后一次……就像是你当初对我说的那样。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不惜死亡,可是你比我要好很多,至少,你还知道你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而我……而我却不知道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霓漫天说完后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完全不顾烨华满脸的疑惑以及惊讶,话音刚落,几乎是同时,整个人顿时化作灰烬,最后,灰飞烟灭。

是的,她自尽了。

而且,还是最残忍的那种,连尸体也不曾留下。她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晨曦了。再也。

“连她都可以,为什么,我却不可以。”烨华低头黯然,喃喃自语道,不禁感叹起了自己的心胸狭隘。

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如。可笑。

自己还真的是没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呢。

该就这么忘怀吗?

哼。我可做不到。

无法做到忘怀。

无法做到成全。

我总是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其实不然,其实,还有更好的人,她还有更美好的明天,自己,只不过是她感情上的累赘罢了。

就像是个拖油瓶一样。

呵呵。

烨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女人了?这么多愁善感。

奇怪。

为什么我的心胸,还不如烨雪那么宽阔呢?不,应该说是小雪。

真的是没有资格爱她了呢。

没有资格。

对,真的是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爱她,没有资格陪在她的身边,同时,也没有资格守护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烨华?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这么优柔寡断。

该放弃吗?

可是,如果说要放弃,那么我这么多年以来付出的心酸又都算是些什么?

“岚,我是做错了些什么吗?”烨华让花千骨靠在自己胸前,就像是当初初恋时候的那样,看似无忧,事实上,却是满肚子的苦水,有苦,却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如今已经不再爱我了,你的心如今已经不在我这儿了。你早就已经移情转恋,爱上了他——白子画。可是,我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有什么资格值得你那么死心塌地地爱他!?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好吗!?”烨华道,他如今可是对白子画整个人都很有偏见呢!

“师傅……”听着花千骨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这个并不属于他的称谓,烨华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

每一遍“师傅”,就传来一声心碎。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烨华向天向地倾诉着命运对他的不公,凭什么幸运之神没有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却选择站在了白子画那一边!?他到底有什么资格!?

哼。

烨华,你就大方一点好吗,点头承认吧,你根本就不甘于堕落,不甘于就此沉沦。

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做不到,更无法做到完美。

“岚。我是真的真的……”说到这里,烨华鼻头泛酸,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啊……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忘怀过去呢?那明明就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你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了些什么,你都会相信我的,可是如今,为什么你却偏偏不守信用了呢……”

烨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听不见了……

哼。

烨华啊烨华,你真的是有够卑鄙的啊。

连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却还想让她来做?

真的是无耻下流卑鄙龌龊!

烨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辱骂着自己。

成全……成全……

烨华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词句。

如果我成全了白子画……那么我呢?又会有谁来成全我吗?

会有这种人吗?

可能吗?

岚。我真的好难过啊……

这就算是所谓的懦弱吗?

烨华轻笑一声。

我想应该算是的吧。

我已经放不下这一切了。我的家人如今都不在了……

我已经没有牵挂了……如果说有的话,那么这个人我想就应该是你吧,岚。

岚。我喜欢你。

你知道吗?

即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啊……

我是真的很爱你……

这份爱,绝对不比白子画少一分一毫……

就是这样的……

烨华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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