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北羽颜都默默无语的靠着树发呆,直到太阳西沉,北铁来到宅院来接他回去,思绪才被拉回了现实。
看着男孩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汉子有些担心又略带责难的问阿布是不是北羽颜病倒了。
“只怕是风寒易治,心病难医。”阿布少有的带着愁容答道。
在北铁二人即将回去的时候,塞老先生不知从哪闪了出来,邀请汉子明天中午来府上一坐。
“阿铁,这里的事毕竟还是你见多识广,明天中午还请你来商量点事情。”老人如是道。
回去的路上,北羽颜闷闷不乐的问身边的汉子道:“铁叔,你知道什么灵啊什么的吗?”
北铁奇怪的看了一眼男孩:“老塞又给你讲奇奇怪怪的东西啦?我早就和你说啦,你还小,还理解不了的事情放下就好了。想你铁叔想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字还不识几个呢!”汉子打了个哈哈道。
“可是,可是老师和阿布,还有筱蝶他们可能要离开了。”男孩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
“咦?什么情况?”北铁显然也吃了一惊,看着北羽颜问道。
回去的路上北羽颜一五一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了汉子听,听到唐筱蝶竟然引发了这样的潜能,北铁吃惊更甚。
......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而且阿布也没有说他们一定会走,早点休息吧。”吃过晚饭,看着一个人在门口望着夜空发呆的北羽颜的背影,北铁宽慰道。
“铁叔,为什么我没办法拥有他们那样的力量。”男孩转过头,脸上已经带着两行清泪。“从小我就失了父母和铁叔你相依为命,遇到大家的三年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光,我不想和他们分开啊。”
汉子把男孩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男孩的背,眼角的余光落在男孩的黑色手套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北铁刚刚要去叫男孩起床,却发现男孩已经坐在床边,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着呆。
“出门了,小子。”招呼了一声,北铁就出门准备起今天要运的柴火去了。
屋内,男孩忧伤的看着从记事起就摘不下来的青色戒指,北羽颜喃喃道:“如果说我浑身上下有哪里独特的地方,就是你这破戒指了吧。可你除了让我必须带着麻烦的黑手套,哪里有半点所谓的灵力了。”
“你说谁是破戒指!”一声震耳欲聋的清脆抗议声猛然间在北羽颜的脑海里响起。
“谁!“北羽颜心里猛地一沉,跳起身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警惕的看着四周。
左手无名指突然传来了强烈的灼烧感,男孩不受控制的一样手臂,摔坐在了地上。
“还能是谁!”脑海里那个声音没好气的说道,“天知道你干嘛要成天带着那只黑手套,妈咪在上,就差一点我就要被你憋疯了!”
虽然脑袋被吵闹的女声震的有些痛,但经过昨天的洗礼北羽颜似乎还是搞清楚了一点状况。
“你”男孩话刚说出口,脑海里高分贝的女声便又响了起来:“你用想的我就可以知道了,蠢货!”
“你是谁?”北羽颜单刀直入的问道。
“姑奶奶名头大着呢!”脑海里的声音没好气的回到道,“你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的时候姑奶奶我就存在在这世界上了,就算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见到我也得毕恭毕敬的,明白了吗臭小子!”
“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啊我的姑奶奶。”北羽颜经过女声一通咆哮的洗礼,头上已经隐隐有青筋跳起,右手把手里的手套攥成一团。
“哼。”脑海里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以后你最好对我恭敬一点。”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现在是住在我的脑袋里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随着女声的分贝下降,北羽颜的头终于不痛了,继续向脑袋里的声音阐述着自己的疑惑。
“我好像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吧。”女声冷冷的答道,“姑奶奶今天解释的够多了,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男孩也不由得开始有些恼火,紧皱着眉头。不多久,北羽颜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紧攥在右手的黑色手套铺在了膝盖上,把左手用力放了上去,无名指上的戒指紧紧贴着手套有些粗糙的表皮。
“你干嘛!”脑海里传来一声惊呼。
“这位小姐,你最好证明一下你对我的价值,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像今天一样在我的脑袋里吵来吵去。”北羽颜在脑海里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淡漠语气说道。
“你威胁我?”女声带着些不可思议的质问道。
“只是陈述一下即将发生的事实。”男孩答道,同时怂了怂肩,随后才想起自己甚至还不知道这个脑海里的家伙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动作。
“好小子,我记住了。”脑海里的女声竟然笑了,接着道:“你那个老师已经教会你关于灵的事情了吧,真没想到这种穷乡僻壤竟然藏着这么多厉害的家伙。”
北羽颜一下子惊的跳了起来,“你能读取我的记忆?!”
“呸,那也要我稀得读。”女声又没好气的答道:“你那只破手套只能阻断我向外界传递的信息而已,又不耽误我收到外界的信息。”
北羽颜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想到随时随地都有另外一个老妖怪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经历着自己也经历过的一切,北羽颜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你说到‘灵’,那也就是说,你是属于我的‘灵’吗?”努力镇定了一下,北羽颜镇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