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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风雨之夜

林中花,风孖室内。

风孖、李绝尘和虚苓正翻着古然与文子规昨晚偷过来的资料。在他们查看资料之前,古然已经把昨晚他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过了很久。

“照这上面所写,这些女人失踪的最早时间离碎片分发下来的时间就晚了四天,可以初步判定这些失踪案件是藏匿碎片的人所做的。”风孖抬头,淡淡地说。

“应该是一个组织。”古然纠正道。

“按这上面最晚的失踪案件来看,下一次失踪的发生应该在三天之后。”虚苓也说道。

“可是这组织抓人和动物干什么?”古然晃着脑袋。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阴谋吧。”文子规也接腔道,她和古然刚才干等太无聊了,现在只想多说几句话。

“喂,你们想,最有可能藏匿碎片的人,会是什么身份?”李绝尘突然说。

众人不解地看向他。

“一定是那种有职责,也有权力给十六岁的孩子开启虚空的人!”李绝尘接着说。

“喔,就是有类似马索里太太的身份的人咯?”古然恍然大悟,“可是这里有孤儿院嘛?”

李绝尘白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一定要孤儿院?我在城里找线索的时候发现了几所专门训练孩子虚空的学校,没准哪所学校的校长就是那个藏碎片的人。”

“有道理。”古然点点头。

身边的虚苓却已经起身走向电脑,她操作了一会儿,看着屏幕说:“电脑上显示林城有五所这类学校,数量有点多,不方便一个个搜查。”

“那就去林城的教育部找找那些失踪的女人以前在哪所学校里学习过吧?”风孖忽然笑了。

“那就你去吧。”古然还没忘记昨天他们的“落井下石”。

风孖耸耸肩,“可以啊,那你们好好在这待着哦。”

他看看档案,记住了几个名字后,出门了。

······

几十分钟后,风孖回来了。

“真让你说中了。”他进门后,微笑着对李绝尘说,“林中荫。我看了十几个人的资料,她们基本都在林中荫就读过。有几名虽然不是在林中荫上过学的,但是她们开启虚空的地点是在林中荫。这所高校嫌疑很大。”

“那我们这就去那边看看?”古然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不行,可能会打草惊蛇,而且那个组织的实力我们都不清楚,贸然前去可能会有人受伤,甚至死亡。”风孖断然拒绝,“还是在三天后碰碰运气吧,我们这不是有两个漂亮女生吗?”

“怎么能让女生做诱饵?”李绝尘皱眉。

“不然你想怎么找到那个组织的线索?”风孖挑眉。

李绝尘还想说什么,被虚苓打断了——

“绝尘,没事的,我可以当诱饵。不过文子规不行,她的虚空是辅助类型的,碰上战斗会很难办。”

“那你得带上通讯工具,在遭遇战斗的时候通知我们。”李绝尘说着,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五个黑色方块,依次分给四人。

“那就先这样吧。三天后的晚上虚苓你去街上晃悠,嗯······去林之荫附近吧,届时我们四个会埋伏在不远处,文子规你到高楼上做哨,古然你给文子规做个机械望远镜。这几天我们继续收集线索,都小心点,古然和文子规昨晚的动作已经被林城的媒体报导了,没准那些家伙现在已经知道了呢。”不得不说,风孖还是有领导能力的。

众人点头。

······

一天后的夜晚,黯月当空,由于有云,街道显得有点暗。

虚苓正在通向林中花的路上走着,因为一个十分十分热情的店员,她在一家店里耽搁了很久,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打算走经过居民区的路线回到林中花,虽然较远,但比起经过喧闹的商业区,这里的安静更让她神往。

她悠悠地走着,她本来就是个能够感受生活之美的人,更何况在夜色如此美的林城呢?

虽然光线较暗,但也给林城的夜晚中的街道添了几丝静谧。林城的人民睡得很早,这快接近九点的时候周围的民房里就没几盏灯了。街道旁的灌木在朦朦胧胧的月光的辉映下呈幽绿色,周围飘荡着朦朦胧胧的诗意。

然而就当虚苓走到居民区中最偏僻的地方时——

毫无预兆地,一枚泛着微弱绿光的流星镖从她背后向她袭来。

虚苓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轻巧地避开了飞镖。站定后,她冷冷地看向背后——一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高挑男子正像看猎物一样看着她。

流影心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由于老大说计划要加快进度,原本后天才行动的他今天就得继续抓人。恰好,在街上看到了这个外表冰冷的女生,他突然想给铁壁一个惊喜,听他说他比较喜欢打破女人的“冰”。如果是平时,现在他已经可以慢悠悠地扛起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哼着歌回基地了——他的机械镖上涂抹了麻醉剂。可是眼前这个女生显然不一样,她比平常的那些女人机灵了很多,不过,机灵在他的面前,有用吗?

虚苓蹙眉,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很强的压迫感,她不敢大意,连忙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黑色方块,正要按——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在了她左手上,她看向男子,只见一抹寒光似乎在他的右手上闪过。“嘁。”她默默甩掉方块,召唤出了妃月,紧紧地握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方块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上面插着一只流星镖。

“哟,小女生,你也是用剑的啊,哥哥我也是用剑的呢~”流影摆出出了相见恨晚的表情,只是这样的贫嘴好像不符合他流影的绰号。“切,要不是老大的‘制作’需要活物,这家伙还能这样瞪着我?”他默默想着,召唤出了自己的虚空——这是一柄猩红色的剑,妖艳的红在月色下格外醒目。

格斗型B级虚空·千足虫。

流影抓住了剑柄,在空中划过一个圈,看向了虚苓,似乎在示意让她先攻。

虚苓不说话,她没多大的把握能战胜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打算拖时间,希望那四个人能发觉她不见了吧······

流影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哑巴,自顾自说着:“你不攻过来就算咯。”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虚苓,那悠闲的样子仿佛闲庭若步。两步,三步,四步······他在妃月刚好能触及的地方停止。“哎?这样还不打算攻击我么?”他幽幽地说。虚苓再次蹙眉,右手突然抬起妃月划向流影的面部,电光火石之间,猩红色的剑挡住了这一击,火星如雨。“哎呀,终于打我了啊~”流影得意地说,却发现有几滴水从妃月的剑身上弹出,落在他的脸上和剑上。脸部的热量瞬间消失,那些水滴在脸上凝成了冰,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澄莹。

虚空技——月华。

流影感觉自己的魂力被截去了一点点,那附着在剑上的冰让剑变得些许沉重了。“哎?好歹毒的小姑娘啊,这是你的虚空技吧?”流影笑着,抹去了剑上的冰。虚苓没有应他,妃月在空中曼舞,迅速地逼近流影。流影用千足虫稳稳地挡下,又有几滴水溅到了他脸上。“切,真是麻烦的技能啊。”他感受着脸上的寒冷,心中的“不耐烦”情绪泛滥。他用千足虫击退了虚苓后,飞快地后退,站到一杆关闭的路灯旁,他似乎也有空间戒指,手上莫名其妙就多了两条机械臂和一张羊皮纸。他把羊皮纸铺在路灯上,羊皮纸像糖溶解在水里一样不见了,完成后,他又把机械臂接在路灯两边,从身上的一个方形的小包中抓出了一大堆流星镖,放在机械臂手中,沉声说:“你伺机攻击那个女生,不要造成致命伤。”

“是,将军!”路灯居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虚苓起初以为他是要撤退,在后面看出不对时已经晚了。

“让我好好款待你吧!”流影说着,极快地向虚苓冲来。虚苓横着妃月准备防御。却没想到流影只是到了她的背后,他封住了她的去路!“嗖嗖”,两只流星镖倏忽飞来,虚苓利索地将它们击落,但脸上十分难看——她意识到自己要两面作战了。

两人的战斗经验高下立判。

千足虫袭来,封住了虚苓左右的退路,它的攻势称不上猛烈,但也不至于软弱无力,恰到好处的力量迫使虚苓抬起妃月挡住它频繁的进攻。虚苓时不时用月华削弱流影的魂力,不用费太大力气就挡下了千足虫的进攻,脸上却一片焦急,如蚂蚁上锅——那该死的路灯一有机会就放冷箭,她身上已经有多处被流星镖划破了。那些镖上好像有毒,她的身子渐渐变得沉重了。

再这样继续被缠斗,她怕是要被一杆路灯给弄趴下了。

“只能用新的虚空技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发动······”虚苓担忧地想着,她前几天刚领悟了一个虚空技,但是成功率不是很高。“拼了!”她在妃月上的力道骤然加大,流影措手不及,被击退了三米多远。“啧啧,这小姑娘力气这么大?”流影感叹道,目光回到了虚苓身上,瞳孔一缩——虚苓高举妃月,她强忍着路灯甩出的流星镖划破她的皮肤带来的疼痛,强忍着脑子里越来越浓的睡意,发动了虚空技——月下的云。

仿佛干冰升华似的,妃月周围出现了朦胧的云雾,它们迅速地散开,顷刻间笼罩了整个街道,使这里仿佛仙境。

流影暗道不好,赶紧向路灯冲去——他想赶在虚苓破坏路灯之前守护住它。然而,由呼吸带入肺的空气使他身形一滞——他吸入了云雾,雾气在通向他的肺的道路上凝结,带来刺骨的寒冷。他魂力又少了一截,紧接着是微微的呼吸困难,这种呼吸困难随着他吸入雾气的量增多,逐渐强烈起来。他不得不降低了呼吸的频率,尽量快得向路灯走去。

“噌”,“噌”,两声金属被斩断的声音传来。流影皱眉,“没想到这姑娘速度这么快,啧,真难缠,只好下杀手了。”他正想着,妃月划破空气的声音倏然响起。

千足虫和妃月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好呀小姑娘。”流影和蔼地笑了,似乎不介意吸入更多的雾气。虚苓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两人的剑颤抖地碰在一起,由于二人都灌注了很大的力量在剑上,一时间二人都无法分开。

两人僵持着。

“你不怕我的云雾吗?”虚苓终于说了一句话。

“怕,为什么不怕,它们在我呼吸道那里弄得我好难受呢。”流影淡淡地接道,“你都给我看了两个虚空技了,那么······你愿不愿意看看我的虚空技?”

不祥的预感腾地蹿上了虚苓的心头。

可是晚了。

“噌”,莫可指数的钢针从千足虫身上出现,在云雾里显出了烁烁寒光,这一刻,它才配得上千足虫这一称谓。

虚空技——针林。

像被发射出去的火箭,钢针毫不留情地刺向虚苓的全身。

虚苓猛地在地上一蹬,迅速地后退,妃月在空中颤抖地鸣叫——那是击落了一根根钢针发出的脆响。钢针出来的太突然,她只能尽量挡掉一些刺向致命部位的针。

两个眨眼的功夫,虚苓身上已经几乎刺满了钢针,鲜血犹如无孔不入的蚯蚓,从伤口处一点点流出。她跌倒在地上,右手无力地松开了妃月。

视线模糊,全身剧痛,仿佛有无数个蚂蚁在啃噬自己,因为出血过多,全身渐渐无力······

云雾散开了。

“终于解决掉了。”流影看她这般狼狈样,心里踏实了。他也不好受,长时间吸入虚苓的云雾,再加上之前战斗的时候不断被虚苓的月华点到,他的魂力也所剩不多了,而且呼吸困难。“奶奶的耗费我好大的力气,早知道一开始就下杀手了。”他郁闷地想着,慢慢地走向虚苓,手中的千足虫红芒大盛,犹如择人而噬的魔鬼。

他在虚苓面前蹲下,想最后欣赏下这个面色苍白的冰美人——

“轰隆”,雷电劈过夜空的响声骤然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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