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爵风与赵旉两人走过两条接到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座三层高的酒楼,“醉仙居”三字映入眼帘,站在门口,看着那进进出出的客人,点了点头,扭头看着赵旉说道:“你小子没有骗我?这是新开的?”
赵旉嘿嘿一笑,臭屁哄哄的回答:“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确实是几天前刚开的,就连我也没有想到生意会如此火爆,先进去吧,要是没有位置可就品尝不到美食了。”
刚踏入酒楼便有一位侍女迎面而来,这侍女长得不算漂亮却也清秀,先是对两人躬身一礼,便说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来到两人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女问道:“不知两位公子需要些什么?”
西门爵风看了赵旉一眼,“你决定吧!”
赵旉想了想,便开口道:“三荤三素再来一壶酒,都要最好的!”
“好的,请两位稍等。”
侍女离去后,西门爵风便伸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只见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祥和的景象,“可惜,不知这平和的情景还能持续多久……”脑海中有回想起那时与西门爵铭的对话,心道:“大哥,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
“是啊,和平的背后往往都伴随着暗流涌动,峰霞这些年确实平静的有些异常了。”赵旉点了点头,一声叹息,十分赞同西门爵风的话,只是,那脸上兴奋的神情又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家酒楼的效率还不错,没多久,那位离去的侍女手中端着饭菜便是来到两人面前,轻轻的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又是一礼,“请两位公子慢用。”便退了下去。
赵旉在得到消息后一大早便慌忙的从宰相府跑了出来,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也不管西门爵风提起筷子便吃了起来,一点形象都没有,坐在二楼其他位置的客人见到这一位身着华丽却吃相难看的人,男人眼中透着不屑,女子则抿嘴轻笑。
“怎么说你也是宰相府的公子,就不能吃相好看点?”西门爵风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吃相不雅的赵旉,笑着说道。
“迟像浩游啥么庸?还不容填报犊子市载……”口齿不清的回答又是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好了,好了,咽下去再说。”西门爵风给赵旉倒了一杯酒,劝道。
“咕咚,咕咚”
借着酒水艰难将满嘴的食物咽了下去,呼出一口气,感叹道:“人之一生,限制太多,还是这样最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哪用得着考虑烦心事?”
听到赵旉的话,西门爵风似有所感,不禁脱口而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不错,赵兄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敬你一杯!”
“应该是小弟敬你才是,风少好文采!”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一壶酒眨眼间便已见底。
赵旉晃了晃酒壶,打了一个饱嗝,”再来壶酒!“
话音刚落,只听三楼传来“哗啦”一声,碗碟摔碎的声音,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得赵旉一愣,就连西门爵风也不禁抬头看着三楼,似乎想要看到楼上发生了什么。
“哗啦”一声,一道人影冲破三楼的地面跌落在二楼,恰巧将赵旉压倒在地,一阵凄惨的哀嚎不断传出,二楼所有的客人除了西门爵风依然不动外,都躲避得远远的。
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到一旁,一手捂着腰,骂骂咧咧的站起来的赵旉不解气似得又在其身上踢了两脚,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乱丢垃圾?出来,看我不……额,今天天气不错,呵呵。“看到那从三楼上下来的身影,赵旉连忙住口,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顺着赵旉的眼光望去,一位翩翩少年正从三楼缓缓走下,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青年腰间别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
”赵旉,之前我就说过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难道这就是天意?“那青年看到赵旉后,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站在青年前的少年在看到赵旉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到时没说什么,冷哼一声。
“他们是谁?”西门爵风看着这两人一出现便针对赵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那青年是我大哥,赵正,那少年,啊呸,那女的是他未婚妻,吴家千金吴雪雁。”赵旉解释道。
“亲大哥?”
“算是吧,他是我父亲正室所生,我是侧室……“说道此处,赵旉眼神一阵暗淡,看到赵旉心神不定的样子,西门爵风叹息一声,拍了拍赵旉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旉,见了大哥也不招呼一下?咦?这位又是那家的狐朋狗友,算了,反正和你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瞥了一眼西门爵风,不屑道。
“你……”赵旉刚要发火,却被阻止了下来。
看了一眼赵正,西门爵风轻声道:“别放在心上,被狗咬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
“噗嗤”一声,吴雪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骂人不带脏字的,一时间没有忍住轻笑出声。
在未婚妻面前丢脸的赵正脸色顿时一黑,右手抚上剑柄,眼中厉芒一闪而过,若不是吴雪雁还在眼前,想必早就出剑将西门爵风斩杀当场。
”赵正,你答应过我的。“似乎感觉到身后赵正的动静,吴雪雁头也不回的说道。
赵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将怒火压制在心底,微微一笑:”当然,雁儿,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随后,狠狠瞪了赵旉与西门爵风两人一眼。
“喂,你叫什么名字?”吴雪雁虽身着男子装扮,不仅没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反倒是透着一股英气,给人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
“凌!”对于这吴雪雁西门爵风说不上讨厌也没有什么兴趣想要了解。
“凌?我记住了,后会有期!”吴雪雁潇洒转身向着楼下走去,赵正紧紧跟在后面。
只听到楼下传来“这是赔偿的钱。”随后便是“哗啦”一声,金币跌落在地的响声四起。
”唉……“赵旉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面色苦闷,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这可不像以往的宰相府公子啊!”
回忆那些不堪的国王,赵旉双眼迷蒙,喃喃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按辈分,他是我大哥,按亲疏,他还是我大哥,他是正室所生,深受父亲喜爱,我是侧室……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得到的永远比他少,凭什么?他可以每日花天酒地,而父亲只是随便说几句,为什么我每一次出门回去后都要汇报?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习武的机会,而我偏偏要从文?哪怕我天赋比他好,为什么他就可以肆意欺负我,凭什么我不能反抗?为什么!凭什么!“
猛地哈哈一笑,状若疯魔般:“我不要这样的生活,不要这样的家!我要反抗,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他能做到的我也能,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为什么,我的父亲,赵千盛!就是不看我哪怕一眼……”
看着赵旉双手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呻吟,如同受伤的独行者,没有人关心与关怀,只能独自躲在墙角,忍受着疼痛折磨,静静等待着伤口结疤,西门爵风摆了摆手,将那侍女叫了过来,吩咐了一声。
当赵旉冷静一点的时候,抬起头看到满桌堆满的酒坛,微微一愣,道:“这是……”
拍开一酒坛上的泥封推到赵旉面前,”喝!“
西门爵风再次拍开一坛,也不管赵旉,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几个呼吸间,一坛酒水便已见底。
“哈,痛快!”放下酒坛西门爵风盯着赵旉,“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为了争那一口气!与其抱怨上天不公,不如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在那个世界,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只要你足够强大,强大到所有人只能仰望的地步,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一切的一切皆是过往云烟……”不知是在劝说赵旉还是在劝说自己,眨眼间又空了一个酒坛……
“风少,我……”赵旉愣愣的看着将酒当水喝的西门爵风,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连喝完三大坛,西门爵风面色微红,略带醉意,手提酒坛,脚步微晃,朗声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来,喝!“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赵旉默念几遍,似乎有所感悟,哈哈一笑,抱起酒坛与西门爵风对饮起来。
两人便在这醉仙居二楼仿若无人的喝酒高歌,渐渐的将整栋酒楼的人都带动了起来,尤其是听道西门爵风吟出的那几句诗词,一时间,有人欢笑、有人愁、有人喜悦、有人忧……
那名侍女看着两人,秀眉紧锁,随即恍然大悟般,与另外一名侍女交谈一番过后,便转身离去……
两人就这样一坛又一坛的灌着酒水,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爵风见到赵旉醉倒在地,先是哈哈一笑,又一脸黯然低吟:”皇图霸业谈笑中,不似人生一场醉……“说完,脚下一滑,一双玉臂刚好搀扶过来,避免摔倒在地……
勉强张开醉意朦胧的双眸,看到来人,喃喃一声:“是你……”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