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姁自打从市集回来便心神不定,既期待那羋籍前来拜访,又害怕父亲介意有人不请自来。
三日后,娥姁正在与大哥吕泽温书,正说到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吕泽说:“这论语,本是儒家经典之学,应当受万世传参,可如今那秦国皇帝却要焚书坑儒,真真是暴虐之至。”
娥姁道:“这论语写的甚妙,绝不会就此失传,”“大少爷,二小姐,门外有人来府上拜访,老爷命我将你们带过去!”花颜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听到有人拜访,娥姁立刻想到了是那羋籍,不禁感叹:“我就说这论语写的妙哉!这不,有朋自远方来了!”
进入主堂,只见那羋籍在堂内端正的坐着,见到娥姁,羋籍起身让座:“难怪你如此谈吐,我竟不知你是吕府的二小姐。”娥姁惊讶,显然她父亲已经将她的身份告诉了他。
“女儿,过来。”不等娥姁开口,吕公便将娥姁叫到身边,微微蹙眉道:“既然芈公子今日前来府上,那便吃了饭再走吧,府上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娥姁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既然你也没什么事儿,那就吃完饭快些走吧。
可羋籍却起身拱手:“今日前来,只因前几日听闻吕府品尚和谦,今日得亲眼所见,已然心满意足,在下身上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不留下吃饭了,还望吕公见谅。”
吕公舒展了眉毛:“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便强留了,泽儿,你去送一送芈公子。娥姁,你留下替我将这几则论语抄录下。”“是。”二人同时答道。
出了门厅,吕泽便引羋籍去了侧间:“今日父亲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芈公子莫要动怒。”羋籍也不怪罪,温和的笑着:“适才吕公留二小姐吕雉,可是怕我对她动了心思?”
吕泽见羋籍看的已然通透,便语重心长的说:“不错,娥姁出生时父亲便说她有富贵之相,将来一定要为她许个好人家。”“显然吕公眼中最合适的人选并非是我了。”羋籍眼中透出失落。
吕泽却安慰道:“我能看出你属意我二妹,也能感觉到你身上的不凡气质,只是,我们的婚事由不得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娥姁,只能听天由命。”
话音刚落,娥姁便走进屋子:“芈公子,我来送你出去吧。”羋籍向吕泽点头示意,便随着娥姁走了出去。
“你父亲不是让你抄写论语吗?怎么能出来送我?”娥姁低头小声地说:“我父亲他不想我们之间有往来,所以他才那样对你,其实,”娥姁抬头,“其实父亲他本不是那样的人,请芈公子不要生气。”
羋籍听后,故作生气状:“你叫我芈公子?娥姁?”娥姁听后有些诧异:“那我叫你什么?”
“叫我籍。”
娥姁不好意思的低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腰间掏出了那把玉梳:“对了,你的玉梳。”羋籍并未伸手,“这玉梳是我家家传的,是要送给未来的夫人的。”听到是要送给夫人的,娥姁连忙说:“既然是要给你夫人的,那我更不能收了!”
羋籍伸手握住了娥姁的手:“难道我这样说,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那日虽只有一面之缘,我却对你一见钟情。”
娥姁心中感动,却想到刚才在正厅父亲对她说的话:娥姁,我能看出这羋籍对你有些许好感,可是为父看他,不似那生世富贵之人,也不像会一辈子对你好,所以我不会把你许配给他,你能明白吗?
“我父亲较为相信面相之事,故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这玉梳,你还是拿回去罢。”
羋籍侧过身:“玉梳只能配你一个人,木棉的不凡也只能配你,玉梳你且留下,我此行还有件大事,待我回来,定当娶你,木棉为证,天地为媒,倘若负你,终身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