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玉无忧近在咫尺,只要她稍稍一动,剑就能刺入心脏。
这到底是要多恨一个人,能让他多次想要她的命啊!
语毕,他拿着剑的手快速移动,森冷的剑气直面袭来,剑冰冷的气温浸入体内,瞬间笼罩全身。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快,太快了,快到玉无忧只觉得眼睛一花,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剑就已经刺向她了。这时,她只觉得全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极限。四处黑暗,仿佛地狱的冰窖,四面八方空无一人,寒气不停袭来,直刺入骨。一阵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鲜红色的血便从她白皙的脖子上慢慢的流了出来。然而,就在剑尖刺得更深的时候,拓跋残突然停止了继续前进的动作。
这是……泪心石!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脖子上,那颗来邵国和亲之前她父皇亲手戴在她脖子上的类似石头的项链上。
玉无忧只觉得惊魂未定,她刚刚这是和死神擦肩而过吗?
此时,殿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邵国皇帝的脸色更是大变。
整个大殿,很安静,很安静,静得让人觉得害怕。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贯入每个人的耳里。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她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过于侥幸了,还是她拥有黎国的长乐公主这个身份?
尖锐而锋利的疼痛感慢慢袭来,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拓跋残看了一眼玉无忧,虽然珠帘遮面,他却能感觉到她那份强忍的镇定。
丢掉手中的剑,他打破了寂静,面无表情的道:“以后没什么事情最好不要招我进宫,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我会不会干出更加过份的事。”语毕,他袖袍一甩,不理会任何人,转身离开了和乾宫。
当第一缕晨光射穿淡淡的薄雾,晨曦便徐徐拉开了帷幕。大殿之上的虚惊,黎国公主前来和亲一事最后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俗话说:人生就是一场赌注,当他第一次想要拿她的命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开头也不知结局的赌局。而赌注却是她的命!
显然在这一场赌注中,她是赢了的。当日大殿之上的事件最好的解释为虚惊一场,邵国的皇帝没有降罪于他的儿子,当然,为了安抚玉无忧,封她为邵国的县主,封号“安宁”,还有就是赐了一座府邸还有许多珍宝。
说是邵国的县主,其实也就有名无实,一个头衔罢了。封她为县主其实只不过只是为了给黎国皇帝一个交待,一个权宜之计,同时也是一个她能留在邵国最好的说明了。
当然,一个和亲的公主变成了县主,朝中的大朝自然会极力反对,谁会知道她会不会是黎国派来的奸细呢!
那最后众大臣们为什么会闭嘴不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的原因,他们心里清楚得很。
试问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小小女子能做得了什么?能成为什么样的威胁?
暖暖和熙的晨光照在宽敞的庭院之中,翠绿的柳絮因风而动,在空中漫天飞舞着。柳树下,一名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眼里有着超过与年龄相符的成熟,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头上髻斜插着一根雕工精细的梅花镂空金簪,流苏洒在若千根青丝上,偶有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在双肩,在微风中轻轻浮动。着一袭白衣委地,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倘若一幅被注入生命的美丽的画卷一般。
沁儿走进内院的时候,那淋浴在阳光底下的纤瘦女子,心底里又多了一份痛楚,她微微低头,道:“公主,七皇子求见!”
听罢,玉无忧微微督眉,快速的想起当日宫殿之上也算有过一面之缘的七皇子,拓跋申。
只是,他来此做什么?
“把七皇子请到偏厅稍等片刻,就说我等下就去迎接大架。”伸手,她摸了摸柳絮儿,心事重重的道。
“是!”应了一下,沁儿便退了下去。
拓跋申!
玉无忧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人不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