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心道:“我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花言巧语讨女孩子开心,这是你娘教你的吧?”
张思雨随手摘下身边最鲜艳的一朵花插在叶素心边鬓上,道:“不是我娘教的,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张思雨装出一副狡猾模样,眼睛滴溜溜直转,大咧咧地说道:“我若单单说那个魔煞蓝蝶比素素你更好看,你肯定再也不理我了,骗谁我都不想骗你,所以我只能承认蓝蝶比你美,但我心里只有素素你一个人,嘿嘿,嘿嘿嘿。”
叶素心不禁嗔道:“好啊,你果然很坏。”说着一手去挠他痒痒,张思雨怕痒赶紧闪开,欢笑声中,叶素心紧追不舍,张思雨哪里敢停下来任她摆布。
今天他们跑了很远的路,他们要去看海,盆地四面环山中有一个小缺口,那里通往大海。
良久,两人绕过一个山坡,不禁都是一呆,停下脚步来,只见两面高山中那道缺口果真是一片海,这里有道缺口,海水倒灌进来,宽差不多三十几丈,放眼望去,再往前五六十丈,再无高山阻隔,乃是一望无际,宽广无比的大海,阳光下,波光粼粼,望不到海的尽头。
海边有块凸出的巨大岩石,巨大岩石下接壤着一块相对较小,但是露出来的面很平的岩石,叶素心和张思雨就坐在那块相对较小的岩石之上,他们的背后是那块大岩石,面前就是那望不到尽头的大海,两边仍有高山。
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任何人都会豁然开朗,叶素心心中欢喜,叫道:“好美的海啊!好蓝的天空啊!”
张思雨看着叶素心青丝垂肩,面若夹桃,目如明珠又如秋水般明澈,冰肌玉骨,袅娜纤腰弱不禁风,身着白色曳地长裙。
海风中,她青丝飘逸,裙袂飘飘,柔美身材一览无余,张思雨看得醉了,吃吃笑道:“是啊,大海美,天空美,身边的人儿更美。”
叶素心美眸微滞,看到张思雨两只眼睛在她身上打转,她脸颊绯红,而后玉指伸去掐张思雨,张思雨感到痒痒的,他极怕痒,忙求饶,笑道:“别,别,好痒,等下我掉下去了。”
叶素心气道:“掉下去最好,反正下面还有沙滩,摔不死你。”
她嘴上虽这么说,却没再去掐张思雨了,因为前面有一片大海,到了这里,任何人都会心胸开阔心情开朗的。
张思雨站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起,好像要怀抱这片大海一般,喊道:“这儿真是人间仙境啊!。
叶素心拿起晶莹剔透的玲珑琴,面朝大海,坐了下来,玲珑琴横放于膝盖,双手纤纤玉指拨弄了起来,“铮铮铮铮”,琴声清脆,流畅而动听,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有高山有流水,汩汩韵味妙不可言,张思雨一听,露出喜色,道:“这是《高山流水》。”
叶素心弹琴弹得极是投入,弹琴的人已是醉了,沉醉其中,只见她雪白的衣裙在海风中猎猎响,秀发飘逸,精致的脸庞洁白无瑕,全身心投入弹琴中。
仿佛亘古以来她就在这弹琴,弹一千年,弹一万年,这千年万年又好像只在弹指间,只在这一曲中,张思雨盘膝坐在她的身旁,他听得醉了。
张思雨看了一眼叶素心,她五官明朗,微闭双眼,睫毛弯弯,她已深深沉浸其中,仿佛灵和体的存在就只为了弹这一曲。
张思雨一呆,心动:“素素简直是用生命在弹琴啊!”
她的琴声仿佛拥有巨大神力,五颜六色的百鸟飞翔而来,在这大石上空盘旋倾听,蝴蝶翩翩起舞环绕她身旁,细细聆听,百虫停止了鸣叫,安静地听着琴声,就连大海,也显得平静了许多,似乎也在聆听。
一曲奏罢,叶素心才缓缓挣开双眼,她看到群鸟意犹未尽,仍然盘旋不去,蝴蝶依然围绕着她,不舍左右,琴声已止,但这片小天地仿佛还在环绕那首曲子。
叶素心看到这么多鸟雀,五颜六色的蝴蝶,她不禁欣喜若狂,玲珑琴放到一旁,笑脸如桃花般绽放,她于蝴蝶丛中翩翩起舞,她仿佛也变成一只轻盈欢快的蝴蝶,欢快的自由自在地飞翔着。
张思雨坐在地上看了好一会,但觉她舞姿优美,翩翩起舞,身影流动,风吹仙袂,盈盈素靥,脚步轻尘,长袖翻飞,竟有如仙女下凡般超凡脱俗。
许许多多的蝴蝶围绕着叶素心,她竟然仿佛是在和蝴蝶一起跳舞,也许是蝴蝶在和叶素心一起跳舞,也许此刻她早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蝴蝶还是叶素心?
张思雨看得痴了,说不出一句话,但看她舞得仿佛天崩地裂都无法阻止她的跳舞,她已经深深陶醉其中,不能自已。
叶素心太投入了,张思雨虽然看得入迷,但还是有点担心她,不禁试着轻声唤道:“素素,素素……”
她的心,她的神,现在只全神贯注在跳舞,千秋万载,轮回涅槃,她仿佛只为了跳舞,跳舞即是她的生命。叶素心哪里听得到张思雨的声音,她甚至可能已经忘了今夕何夕,此地何地。
张思雨心里不禁叹道:“她简直是用生命在弹琴,用生命在跳舞!”
这种情况,他很担心,但又不能打扰,不然的话他怕她会有危险。
良久,叶素心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身子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向后倾倒,张思雨早就一眼也不敢离开叶素心的身子,他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手扶住她腰一手扶住她背,她果然身子很虚弱,
群鸟还在天空飞旋,她就像“百鸟朝凤”中的凤凰,蝴蝶犹未飞走,她真像蝴蝶群中的仙子。
张思雨扶她坐下,她半个身子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脸俏红如花,她仿佛有些心神恍惚。
她看到张思雨眼神里流露出的无尽关怀,一切已在不言中,眼神中已流露出千言万语,她的心里不禁在无限撼动,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