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暗深洞中,姜维吃了一些小鱼小虾后,继续有气无力地数着,“诸葛师傅第二次一百一十九万零七百九十九,诸葛师傅第二次一百......咦?”
姜维的眼睛似乎微微发觉到了一丝亮光,嘴里突然不由得“咦”了一声,一个身上发着淡淡微光,身穿束身白衣的美丽女子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帘,“嘻嘻,看我这眼睛瞎的,怎么脑子里不想师傅竟然无耻到去想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子,而且穿的如此不成体统,该死,真是该死。”姜维苦笑着自我讽刺道,然后准备继续接着数。
“年轻人,你的眼睛没有欺骗你,是你的心欺骗了你自己。”
“你......你是谁?”姜维惊诧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这个女子,但那女子的声音的确是从自己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只见那穿着“暴露”的女子只是神情淡定地看着自己,嘴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你是鬼吗?”
“圣主即将出世,我需要你的绝对忠诚去保护他!”那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不容任何人推辞的威严,只见她晶莹的手指中放着一颗红色的药丸递向姜维。
“圣主?......什么圣主?”姜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似乎是潜意识要求他不容置疑地去接那颗红色的药丸。
“这是一颗清醒药丸,把它服下吧,它可以让你清醒过来,使你摆脱另一个世界对你灵魂的控制,还有机会看清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那女声中似乎蕴含着灵魂的威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那么,我只能让你永远呆在这里,因为,你本来就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姜维的思维中充满了矛盾和恐惧,有来自自身取舍矛盾,有那女声的威压,“死就死吧,大不了再死一次。”
姜维一把抓过那红色药丸闭着眼睛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抓住了一个红色的光斑,吞下的也是这个光斑,他的手指是从那女子手中穿过去的。
姜维的神志顿时更加迷茫起来,仿佛自己清醒地看到了在自己的意识深处,有无数细微密集的触角在被大火燃烧,那些触角激烈地挣扎,发出“吱吱”的响声,但他同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火的滚烫,而是就像自己在看着另一个自己被猛烈地灼烧,在烈火中锤炼,直到所有的触角都被燃烧殆尽,化为乌有,他感到顿时一身轻松,仿佛自己曾经是一个被提线的木偶,所有的线都消失了,自己恢复了自由。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照在自己脸上,那余晖很温柔,但他却感到非常刺目,刚想要爬起身子,但眼前又是一阵炫黑,身体很是无力,“啪”的一声又扑倒在地上,身下荡起一团飞灰。
远处看去,那是一片被大火烧过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个人形的灰堆,姜维的一扑正好是扑在了那上面,将那人形的灰堆扑了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女身幻影出现在姜维身旁,并没有去看姜维一眼,向着黄土洞峡谷方向看了看,径直消散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启禀魏元帅,前面一里地之外有个十里亭,并未发现敌军任何身影。”一个探马飞驰而来,见到魏延后,迅速跳下马来,低头跪倒秉报,只见他身后的战马气喘吁吁。
“嗯?你怎么知道前面是‘十里亭’的?”魏延狐疑地摸摸下巴。
“因为前面确实有个亭子,亭子上面写着‘十里亭’三个字。”
“哦,那意思是我们一会到了十里亭就等于我们追了敌人十里地了吧。”
“启禀元帅,据属下仔细估算,精确地讲是追出敌人十二里半的路程。”
“那再往前你就没再去探察?”
“启禀元帅,按照诸葛丞相的严格要求,十里之外就不是我们再追击的范围,故而属下没有再实地探察。但据属下的目测来看,敌人好像急于逃命,方圆三里之外到处还散落了敌人的丢盔弃甲。”
“敌人的丢盔弃甲,不会是司马老贼使得什么计策吧?”魏延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心中决策不定,“众位,这个事情你们怎么看?”
“魏元帅英明神武,敌人已经在黄土洞峡谷被我军打的屁滚尿流,而且败退十里组织不起有效反击,依属下浅见,就给司马老贼留下点儿面子,毕竟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样以后大家有机会见了面也好看点。”
“属下认为,我等应该严格遵照诸葛丞相的军事部署,该打就狠狠地打,当然这点我们已经做到了;该收就毫不犹豫地收,这既能显示丞相大人的神机妙算盖世无双,更能显示魏元帅的令行禁止,英明仁慈。”
“属下觉得,将士们思乡心切,而且我们又已追击敌军十里之外,再加上马上就要天黑,恐有不测。所以,既然我们此次战役,面子和里子都有了,俗话说的好,见好就收吧。魏元帅完全可以带领我恩荣归故里了。”
......,魏延身后所有的将军都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但建议的意思基本一致,就是劝阻魏延听从诸葛亮锦囊中的原定计划,追出十里就退回。
魏延不动声色,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转,他严肃地盯着探马突然厉声道,“本帅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本帅说实话,本帅尚可饶你一命,你身上可携带了其他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想谋逆本帅还有在此的其他将军?说!”
所有人的嚷嚷顿时止住,目光“刷”的指向低头跪在地上的探马,“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元帅饶命,属下没有想过谋逆......”探马捣蒜般磕头道,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从其胸口处掉出一些项链珠宝类的东西,“属下的确是冒死探到十里亭后,看见敌军丢盔弃甲,再遥遥望去,不见敌军踪迹,只是,只是......”
所有的将军看见从探马身上掉出来的珠宝,眼珠都“突”地瞪绿了,嘴角处不禁流出贪婪的口水,“只是什么?快说,你要急死我们元帅大人吗?”
“只是在敌军逃窜的路上,除了破盔烂甲之外,还有锅灶用具,还有这些金银财物,属下只是顺手带了一把,根本没有敢贪功冒进......属下是想带回去后给家里......”探马连连磕头,哭泣着解释。
“你是说你只是随便捡了些?”一位将军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
“你这厮纯粹满嘴雌黄,你到底拿了多少,从实招来,本将军可以向元帅求情,饶你这贪得无厌的小辈不死!”另一位将军急忙问道。
“小的...小的确实只是顺手拿了些,至于路上敌军还丢了多少,小的私下猜想应该还不少......,请魏元帅及各位将军明鉴,饶了小的狗命,小的上有九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十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监军何在!”魏延怒道,“把这斯给本帅拖下去,依军法处置,其私藏的不法财务,依法充公。”
魏延回头再看看其他将军,神情略缓道,“各位将军,你们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依刚才诸位的意见,本帅想了想,的确应该是见好就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