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他衣带微扬,面容隐在光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只隐约窥见一双极寒极美的眸子,似霜雪流冰般冻人心魄。
他姿态闲适的负手而立,一双冰魄眸子冷魅的扫过乐汐。
乐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仰起的小脸有一瞬间的抽抽,随后心头一惊——是他,冷脸帅哥!
“修琏,这只雪貂本座带走了,你退下罢。”
话音落时,乐汐只觉身体被一股力量卷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腾空而起,刚刚沉浸在春意中的小心思,瞬间被身旁呼啸而过的风声一扫而空,湿漉漉的毛被这么一吹,冻得浑身发抖。
她心头苦闷死了,我的美男子,我的温泉汤浴,还有百里柔腻的指尖,都被这高冷男打碎了。
他干嘛出现得这么快?
他干嘛来找我呢?
难道找她赔床单?
真是……真是……心塞极了!
眼前景物飞快变化,根本来不及看清,只感觉晃过一大片影子,就已经落脚在那天爬树的院子里。
这是冷脸帅哥的地盘,这是一对一单挑的节奏啊!
乐汐瞬间稍息立正,小身体站得笔直,精神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眼睛更是偷偷瞄着二楼的房间,她现在身无分文,真的付不起那床单的责啊!
白袍轻轻一动,冷脸帅哥已稳妥的坐在石凳上。宽袖一拂,石桌上赫然出现一套琉璃茶具。他玉笋般的手指微抬,桌上的茶壶立马飞起来,自动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注入到琉璃杯中,真是无比狗腿啊!
“你学的倒挺快,看来你开始适应这貂儿的身体了。”这道声音清似一把初春细雨,乘风飘飘然贴近,如风般轻柔,却要命的好听。
乐汐沉在着这声音的味道里,心思有些飘忽,上帝真是不公平,给他一张俊美如铸的皮囊,还送这么一副拿人的好嗓音,这得勾碎多少女子的心呐!
白袍男子微一侧目,眸光如电扎了乐汐一下,后者立马警醒,先摇头,后又点头,显得有些慌乱。
“你,想不想说话?”这句极具诱惑力的话,一一字字将乐汐的心肝拔上云霄,生出片刻的眩晕!
懵够了,乐汐蓦地鲜活起来,两只转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心中刚刚还觉得是大魔头的人,一双前瓜交握着,头筛子一样点着,一身白毛如海藻般根根浮动,大尾巴呼啦呼啦摇成了一面旗。
虽然这种样子好摇尾乞怜,可这不是只貂么,小动物贱一点有什么,那是萌!
而这种讨好的贱贱的样子,和具备自由说话的能力相比,算的了什么呢!
冷面帅哥抿了一口茶:“我是有条件的,如果你不答应,我随时收回。”
条件?会是什么?
这个疑问只在心中晃了一下,乐汐随即默默的,轻轻的点了下头,似乎已经无条件答应这种交换。
其实她有的选吗,没有!
只要能开口说话,什么条件都没关系,这是她在这个世界成长的第一步,非迈不可!
“很好。”话落,一只修长的手缓缓在乐汐头上扬起,飘然而落,食指点上额头,白皙而优美,连指甲都如工匠雕琢的玉片般光泽完美。
乐汐想起刚才百里修琏的手指在自己嘴里的那种美得有点**的感觉,突然很想也含着指向自己的这根手指,却发觉自己的嘴竟然真的张开了,不是情不自禁,而是被一种力道活生生的侵入,一股清凉之意顺口而入,滑过自己舌尖,蜿蜒入喉,在喉咙深处回旋而转,说不出的甜美……
“你可以说话了。”
当那只手指落下时,乐汐听到了醍醐灌顶一般的声音,而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男神!贵姓?”
“男神?”白袍男神微微皱了下眉:“你唤我尊座就好。”声音冷漠得就像冰渣子一样,之前充满诱惑的语气已然荡然无存。
乐汐却无视这种转变,处在刚打开话匣子的兴奋中,犹如重获新生一般,只见一个活泼蹦哒的小貂,围着这男神一般的尊座,手舞足蹈,口水四溅:“尊座,您家住哪里?您是神仙吗?您的衣服哪里做的?这料子,啧啧啧……诶您喜欢吃什么,我手艺很好的。您什么星座血型,上次一个算命的说我今年有桃花。。。。”
这寂静的小院,四溢着乐汐滔滔不绝的嘈杂,可对于她来说,这是苦逼了多久以后的爆发呢!
她已经根本不在意说了什么,只是面对着天神一般的男子,尽情宣泄着语言之力的爆发。
白袍男子早已侧过身去,似乎对于这种嘈杂叽喳很是不适应,他也许一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的话,何况很多词汇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他有些后悔恢复了雪貂说话的能力。
最终,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结束了这种喧嚣。
“你一介人魂为何会寄宿在雪貂身上。”
这话一出,乐汐突然就觉得口被封上了,支吾半晌:“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出了车祸,醒来就这样子了。”
白袍男神似乎对于车祸这种名词很不解,但他想那也许是一种冤屈,他不屑于追问。
在他的世界里,他几乎无所不知,可乐汐这个不期而至的飞来之物,却胡言乱语让他巍峨不动的心情有些微无所适从。
他好奇心并不强,但至少他安心了,这不是被人操纵有所图的法力在作祟。
所以,无视那一双不停眨巴凝视的眼睛,一度默然……
乐汐愣了,她这么奇诡的遭遇不该是惊爆眼球引人入胜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吗?
怎么唯一的听众听完后这么淡定?
难道这般遭遇的人很多?
“刚才本座说了,要与你做一个交换,你还记得罢?”他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不想再白费唇舌。
“您说啊,什么条件,我可以选择吗?”乐汐的眸光有些闪烁,试探着为自己争取点主动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