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这可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傲娇呢
人类从来都不是埃雅的统治者。
虽然说，在两千年以前，聚集在人间圣光麾下的那些骑士法师巴萨卡们的奋战之下，那些狂躁色的水母们已经被驱逐出了这片大陆，但在人类的城邦之外，荒野之外穹隆之下，一直都是王水母们的主场。
哪怕是一千五百年之前，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批柴纳人也无法否认这件事。那时的他们可是代表了“天庭”的绝大部分战力的强者们。而之后柴纳与以青藤为首的十五个国家联邦之间“千年战争”，在催生了无数英雄的传说、奇迹的诞生的同时，也毫不留情的将人类在埃雅创造的这个世界的实力又揭去了一层皮。
水母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这点毋庸置疑。
极端的说吧，人类所能统治的，从来都仅仅是人类所实际活动的区域，就好像小孩子画地板一样，人类在这个世界画出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圈内鸟语花香，圈外凛冬将至。
而如果究其原因的话，可能还是在于水母们的“可能性”。
超脱人类的目光，具体分析人类和水母之间的种族差异，那些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而被传颂至今的所谓“天纵之姿”，在水母面前一文不值。
毕竟在水母成长的道理上，决定它未来顶点的并不是天分几何，资材几许，而仅仅是“想要”和“不想要”。
绝大多数——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源生水母，都具备一路向上进化，直至达到这个世界所能容忍的极限的能力，只是它们不想而已。不想的原因有很多，但绝不是人类所谓的力所不能及。
无论是大到吓人的王水母，还是狡黠如狐的脑水母，亦或者是青藤人人家中都有的，喂一块小麦面包就可以发光一整个晚上的灯水母，都是有那方形的手指大小的源生水母们进化而来的，区别仅仅在于它们在蜕变过程中的选择。
可以的话，圣光·杨·托哈特也希望自己拥有水母一样的资质，这样他就不用和一个白痴一样每天对着空气挥剑五千次了，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是他的资质极差，以至于他最近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把挥剑次数在多加数千次了。
王水母姑且算是水母的一种稳定的形态，虽然这只是野生状态下水母的第二次蜕变，但考虑到敢于发生第三次蜕变的水母，大多都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围剿了的原因，王水母这种在水母的蜕变的第二阶段，最最能打的形态，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类一生中能见到的水母战斗力的极致了。
根据王水母成长环境的不同，它们的实力水准也参差不齐，其作战行为也各不相同，比如在柴纳法师塔附近荒野里的王水母，肯定是拥有一身透明柔软，魔抗极高的角质外皮的，而在维京人聚落附近成长起来的王水母，通常对于近战有着不错的理解。
而少数的王水母，则会在环境的影响下产生“词缀”——这个词由人间圣王提出，用以标记水母在自然环境下产生的可以被当作是“异常”的特征，现在在历史的积淀下，人类已经能非常简单的从已经建立的词缀库中取出一个或者几个，安装在那些特异于同伴的水母之上。
王水母的词缀非常丰富，集群复仇雷击反制魔免迅捷传送虫洞秘法加持比比皆是。但是，只有极少的水母，会在自己的进化之路上，选择“不灭”这一方向。理由十分简单：治疗自己的伤势需要消耗体内储存的大量食物，而且会产生严重的饥饿感，这对于水母而言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如果水母可以克服饥饿感的话，人类早就被水母团灭在这片大陆了。
抛开这些不提，在圣光·杨·托哈特的一生中，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带“词缀”的王水母，他甚至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参与了一场讨伐带“词缀”的第三阶段王水母的战役——当然，是围观而不是参战。
但只有在亲身面对之时，他才能体会到，何谓物种间的差距，何谓不可逾越的障碍，以及何谓，绝望。
林风吟之前的全力以赴的大唐横刀意，在广域范围的打击力度，是圣光·杨·托哈特目前完全无法比拟的，毕竟在他之前的人生中，锻炼的目标可是成为最强的“骑士”，而不是怪物猎手，他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和王水母硬碰硬。
但他却并没有打算撤退。
“喂，风吟，你刚刚的那种攻击，如果重叠成一刀的话可以砍多长？十五米？”
凝聚着守御之盾，正面摆出迎接冲击的姿态防御着王水母的突然袭击，圣光·杨·托哈特头也不回的问着自己的队友。
嗯，队友二字是他主观认定的，林风吟可从没接受他的邀请。
“你以为大唐横刀意是一加一的儿戏么？如果是之前的‘绝’意，那我最多只能斩十米。”
“那你有办法——”
水母的触手重重砸下，幸运的是它目前为之只会触手拍打这一种攻击模式，不幸的是仅仅是这一种模式就让圣光·杨·托哈特和他的小伙伴焦头烂额了。
顺带一提，小伙伴也是他擅自认定的。
圣光举起盾牌，和之前不一样，这次他用的是倾斜四十五度的角度让盾面和触手接触，而且是双手持盾。
“轰——”
巨响轰鸣，很难想象，这如陨星坠入城池，磐岩击向高山的响彻云霄的巨声，仅仅是一面盾牌和一条王水母触手之间碰撞产生的。
这次圣光·杨·托哈特并没有被砸出去，而是被砸入了地面，大约埋到他腰部吧。林风吟看着他身上的铠甲上原先暗藏在金属之内的符文纷纷被激活，一条一条的发着光显现出来，而后，那个正面抗住了水母冲击的男孩从地下把自己“拔”了出来。
王水母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但在圣光·杨·托哈特往湖水里面丢了一大堆葡萄干之后，它立刻伸出触手到湖中捞起了这些食物，由于太过慌乱的缘故，它的几根触手甚至打了几个死结，以至于它发出了唧唧的声音开始研究怎么解开它们。
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它逼迫到这样的地步啊。。。。
圣光·杨·托哈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我是说，你有办法把攻击聚集在一个狭小的局域里，让穿透力提升一点么？”
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圣光·杨·托哈特继续自己的问题。
“当然可以，修改一下刀式就好了。”
林风吟回答。而后伸手到怀里面，掏出了两根橡皮筋，接着把右手伸到脑后，将原本披散开来，垂至腰间的银色长发挽了起来，迅速而不失体面的上面一扎下面一扎，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格斗发型。
“只是，还要继续作战下去的话，你得给我半小时来‘蓄意’——看你这样子完全没办法继续挡下去啊，辣鸡圣光。”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直指圣光的后背，一些淡蓝色的光芒从右手的手套上面透出。
“那个‘系统’给我的提示是，你最多在防御五次刚刚这样的冲击，就会在下一次的时候因为力量不足而失误，之后骨折内出血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失去作战能力。”
“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和他硬碰硬啊，你以为只有你会观察敌情么？风吟。”
他伸手，他的右手消失在格纳库的空间门内，等他将右手从里面拔出的时候，一个玉质的小瓶子被带了出来。
瓶子不大，一只手就可以简单握住，瓶口被腊封住，瓶壁很薄，而玉本来就是透光的材质，所以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瓶子里面似乎并没有装任何东西，但随着圣光右手轻轻一晃，那瓶子里面却传出了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仿佛玉佩和玉玦直接的撞击似得。
“蕴意瓶，据说里面装了三千字的天河意气。”
他将瓶子随意的往后一抛。
“你！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林风吟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迅捷动作往前一扑，将圣光没有丢准方向而快要砸到地面的瓶子捞了起来，由于是穿着宽松的羽织，她胸前的部位险些“峰峦如聚”到她的下把上，而她同时因为这剧烈的动作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你知道这瓶被你乱丢的东西在大唐可以干什么嘛？”
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林风吟的两只猫耳倒竖。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
王水母在上一次的进攻失败之后并没有立即发起下一次进攻，所以圣光暂时还抽得出嘴来回话。
“三年前，沧州那里出土了不到百字的‘残篇’孤云刀意，那一次的争夺死了最少两名如龙刀——不对，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有。”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林风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该不会是你们青藤那边的仿品把，就和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九州鼎一样。”
她举起瓶子，对着空气看了看，又把自己的猫耳贴近瓶子听了听，天花乱坠的幻象和大吹法螺的幻音都没有出现。
“反正阿福说了，看到顺眼的唐刀就把这个瓶子给她，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来恢复战力。”
“也就是说这和‘建航’商会最近推广的‘补气水’差不多么？那可是一瓶五百两的消耗品，没想到你居然会有啊。”
林风吟盯着圣光看了一会儿，又盯着瓶子看了一会儿。
“算了，区区一个辣鸡圣光，谅你也不敢在这里面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右手在瓶口一旋，白蜡被剥开，然后把鼻子凑了过去，眯缝着眼睛闻了闻瓶子里面的味道。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散发了出来，等她仔细的去找时，却又消散了。
“好像还不错？”
她这样嘀咕着，脖子一仰，把整个瓶子里面的东西都灌进了肚子。
【我敢打赌，她只是想试试奢侈品的味道而已——她绝对想不到你拿的是真货。】
在圣光的意识海中，圣光之源对他说道。
【那只是祖先的藏品，真假我可判断不了。】
圣光·杨·托哈特回答道。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三朵洁白的小花从虚空中飘落，落在了林风吟的天灵盖上，这三朵花本来就白的透明，要不是她脑袋顶那块勾玉一样的黑块儿，根本分不清有没有东西落了上去。林风吟摇了摇脑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手往头顶摸了摸，等她手拂过那白雪中的黑炭儿之后，三朵白花也不见了，仿佛它们根本没有出现过。
“这东西好像真的挺有用的诶，难怪他们要出那种鬼价格。”
感受到体内原本涓滴不剩的刀意再次涌起，溪流成河，江河入海，林风吟惊叹。
“现在对我之前的提议怎么看？”
圣光突然问她。
“别的不说，至少这些微小的帮助我还是能提供的。”
他眼角撇了撇林风吟手里的空瓶子。
“当然是拒绝了，鬼知道你手里的契约和那批英雄们签的是不是一样的——万一是卖身契的话，我不就相当于被区区一瓶五百两的‘补气水’买走了么？”
林风吟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可没有廉价到那种程度。”
“不过话说回来——”
她提起了唐刀。
“看在你请我喝了这么昂贵的饮料的份上，我就姑且再帮你挥一刀好了。”
早上六点的阳光，洒在林风吟的身上，她的瞳孔缩成一条线，尾巴却和旗杆一样高兴的晃来晃去。
“听好了，我，林风吟参与这次战斗，可不是看在辣鸡圣光的份上，而是好喝的饮料的份上！”
她如是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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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们都是收集癖》
我感觉这一届的莱茵托哈特和他的祖先们有所不同。
托之前下载榜单的福，我顺利的弄到了莱茵托哈特的电话号码。老实说，最开始我只是想拜托【数据删除】帮我搜集一些他的训练视频，研究一下他那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却没想到会收集到这样的资料。
嗯，从那个小狮子最近的东西来判断，他明显对那名曾经在虚空之中挑战过他的唐刀感兴趣了——考虑到历史上狮心王们的行为，这应该不是发情，而是单纯的收集癖发作了把。
最初的狮子们只是喜欢收集稀有的宝贝，比如柴纳号称喝下去就能“三花聚顶”的天河刀意以及在保存物品方面比格纳库还出色的羊脂玉净瓶，要不是被青藤王室牢牢把持，估计连“选定国王之剑”都要被上上上届的狮子连石头带剑一起搬回家。
后面的还有喜欢收集美人的，收集强敌的，收集奇奇怪怪的脑袋的，总之都有收集癖就是了。
这届的似乎喜欢搜集强力的队友，考虑到这几十年狮心王家族一落千丈的知名度和他所接受的训练而言，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话说回来，我要不要去接触一下那只幼狮呢？莱茵托哈特家族的宝库里面有很多我感兴趣的宝贝呢。
你怎么看？【数据删除】，希望被称为“马卡罗斯的苍穹之眼”的你能给我一个靠谱的答复。
——青藤“贤者担当”，小时光，记于二一三五年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