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任何话语,大约看到了我的身影,直接掏出匕首刺了过来。在黑暗里停留了数十秒,我也勉强的看得到他们的身形轮廓,但根本看不清他们刺过来的角度,所以只能连连后退,与他们拉开距离。
二人一击不中,接连两步压了过来,手中匕首在刺,地道的黑暗似乎根本影响不到他们的视野。我左右躲闪,和他们拖时间。随着在黑暗中的时间越长,我的眼睛对地道黑暗的环境愈加适应,逐渐已经可以看得清他们的动作,看得清他们手中兵刃刺来的方向。
两人武艺不错,但接连几个回合都是他们进攻,我防守。他们二人的动作也稍微变得有些力道过重,大意起来。我看准二人一处破绽,左手呈爪,正擒一人持刀之手的手腕,狠狠一拧,将他制住;然后身形一闪,右手匕首直刺另一人心窝,鲜血瞬间顺着兵刃喷到我的手上,此人也被没了性命。
杀了一人,擒了一人,我放开了手中染血的匕首,擒住他拿匕首的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问他:
“后面还有几个人?”
被我擒住的人呼吸十分平静,不做任何动作。见他竟然如此淡然,我将匕首刺在他的肋骨上,狠狠一压,将刀尖在他的肋骨上刮过。匕首下传来一声微弱的脆响,他的肋骨断了。因为疼痛,他猛烈地挣扎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而已,挣扎过后他迅速恢复了平静,用自由的左手拨了一下我捂住他嘴巴的手。
我松开了他的嘴巴,他深深穿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没有了,在走就出地道了。不过,我们三个只是法师大人们的传话筒而已,你杀了我们三个也绝对不会是诸位大人的对手的。”
说完,他开始奋力地挣扎,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嘶喊。
咔吧,一声脆响,他被我折断的那根肋骨彻底断裂。匕首顺势刺入了他的内脏,一瞬间他的呼吸和心脉就停止了。他就这么死了,我将他轻轻放下,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其实对于他们是怎么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动作还能如此敏锐的问题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我在这黑暗的地道中停留到现在也依然只能勉强看清人的轮廓而已。
伸手在这两名死士的脸上稍微摸索一番,我忽然发现他们的脸上没有戴任何夜视眼镜之类的工具,能看到我完全靠的是他们的双眼。但很快我就明白其中因果了,因为我忽然感觉他们的皮肤十分的细腻柔软,脸颊上的骨骼也很脆,轻易就可以折断。这说明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太阳了,大约是一直都在这个黑暗的地道里生活,所以才能适应这里的黑暗吧。
摸索着,我走过了他们三人的住所,走到了地道的尽头。这里应该原本是可以通过的,因为通过指尖的触感我可以感觉得到钢铁的冰冷、坚硬与粗糙。但我却根本摸索不到这扇门的门把,摸索不到能够通过这扇门的丝毫机会。
当当当……我用刀柄敲打着这扇铁门,也许门那边的人可以为我开门也说不定。但很快,我就失望了,因为门上起了变化。铁门上,淡紫色的光芒闪耀着,那是一个大大的“滚”字。
火大,是在是火大。真以为我进不去吗?不要欺人太甚!魔法师了不起啊,瓦罗兰是一个魔法的世界,会魔法的人太多了,没有谁会因为能使用小小的显影术就自以为高人一等。
后退两步,我聚起力气,狠狠地朝着铁门踢过去。铁门剧烈晃动,但却没有丝毫的变形,反而我被自己的力量反推在地上。铁门那边似乎很得意,门上紫光浮动,显出一句话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进来的。”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直起身来。如果声音能透过铁门传过去的话,我真想告诉他们,门很坚固,但石头门框却差太多了。
做几次深呼吸,我朝着铁门侧的门框狠狠地踹了几脚。石头的门框远不比铁门来的兼顾,几下踹过去,门那边的光就透过来了,趁着这机会,我看准了门框的吃力点,又是几脚踹下去,整个铁门都松动了。这时候,我对着铁门再踢一脚,铁门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门那边的景象真心吓了我一跳,几张松软的沙发上坐着几名枯干的魔法师正在喝茶吃饼干,他们呆呆地看着刚刚踢倒铁门的我,一脸的惊愕。缓缓地,有一名年级稍大的法师缓过神来,丢下手中白瓷茶杯,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我说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你着急也没有用!你看看你现在,拆了这扇门需要多久才能修好,这要耽误我们多久的研究时间?!耽误了研究你付得起责任吗?!”
说完,这个干瘦的老魔法师便坐回沙发里呼哧呼哧地喘气,体力是在弱得够呛。
我看了看脚下这扇铁门,说:
“这事我不管,你们在研究什么?”
老法师瞥了我一眼,不说话。一旁面色苍白的年轻法师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侧身看着他,他脸色立刻变红了,说话的语速极快,他说:
“关于能量节点的不稳定性测试和能量原石的魔法稳定性研究,简单的说就是通过法阵将能量原石变成炸弹的简易实行法。”
能量原石做成炸弹?很有趣。我鼓了鼓掌,表示对他们的敬佩和对他所说的话的不解。
他们的脸色是在太苍白了,而且起身行动都十分缓慢,身体也十分消瘦,这说明他们已经在这个地下室停留了太久,长时间缺乏锻炼、缺乏阳光、缺乏合理的饮食。
能量原石制作成炸弹这种事……太不可理喻了,因为一块单位体积的能量原石蕴含的能力也是非常惊人的,我可不认为有人能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可以将能量原石炸弹投掷到爆炸范围之外,让自己不受波及。
我朝他们挤出一个笑容,问他们:
“那你们知道爆炸魔法阵在哪呢?”
看到我对他们露出笑容,这些魔法师们瞬间便露出了善意的表情,慢悠悠地站起来,一伸手,说:
“这边,这边……我与你讲啊,这个魔法阵真的是集合了我们毕生的学识啊。我们从古籍中找到一个被封印的爆破法阵,但那个法阵是在太大了,而且爆炸功率是在太低,经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改进,终于……”
说着,他们颤颤巍巍地将我领导一间乱糟糟的房间里,取出一个橡木做的匣子,从中取出一张老旧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纹绘着复杂的魔法阵,他们接着说:
“终于,我们成功了,至少成功了一半,这已经是迄今为止最简洁的魔法阵了,短时间内,我们很难再有新的进展,请你转告将军,想要更加小的炸弹,更加简洁的法阵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收起这张破旧的羊皮纸,问他们道: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大的毕竟空旷的场地,可以把这座魔法阵绘制出来,并且能爆炸的那种。”
他们思索了一番,年轻的法师先一步开口,说:
“没有了,能去的地方都被人堵死了,除了我们的生活区域和实验室再没有别的地方了,而这些地方都被堆满了,而且魔法太过混乱,根本没有办法制作魔法阵。”
哎?错了吗?空气中明明有这么浓郁的魔法气息,那独眼龙凯文所说的火药和魔法阵在哪呢?二楼?
轰隆隆……正在我思索时,头顶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地下室在爆炸中剧烈的晃动,这些魔法师们纷纷趴在地上。那名年龄的魔法师一边捶地,一边哭嚎道:
“愚蠢啊愚蠢!这些蠢货竟然用火药这种肮脏的东西玷污我们高贵的作品,如果不是这愚蠢的火药,我们的魔法阵绝对可以发挥更大的效果啊!”
说罢,其他的魔法师中也传来唏嘘的哭声和叫骂声,似乎都是在骂独眼龙凯文把自己的作品玷污了。
无聊……这些魔法疯子,幸亏效果不好,要不然这些人都得被废墟压死在这里。即使如此,之前行走的那条地道也已经被火药和爆炸魔法阵的爆炸堵住了,这些人已经被困死在这里了,他们还在纠结魔法阵的使用问题,而不是赶紧想办法出去。
疯了……
不过,这些人中总是还有不是那么疯狂的。这群疯狂的魔法师中还是有冷静的,至少那名最年轻的的魔法师还是比较冷静的,他虽然对于独眼龙凯文错误地使用了他们的魔法阵一样很愤怒,但在我俯身检查外出的通道的时候还是走了过来,弯腰附耳对我说道:
“你不是杜·克卡奥家族的人,对吧?”
我被他的话惊了一跳,转身打量着这名年轻的魔法师,他的眼中透露着渴望,对自由与阳光的渴望。
我透过他的肩膀看着那群还在痛斥独眼龙凯文的错误,讨论法阵那种使用方法最合理。确定他们没有注意我们两个,我对他请说:
“对啊,不过你也一样,我们已经占领了这里,你们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