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加入远征军!”艾瑞克用手狠狠地在自己心脏处拍击了三下,这是他曾经从那些孩子那里学到的军礼。
马尔文皱了皱眉头。
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伊文也同样神色复杂。
这样对他,真的好吗?
几天的时间眨眼而逝,伊文靠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院内依然苦练着体力的艾瑞克,沉默不语。
“还能…多做几个!”艾瑞克做着俯卧撑,豆大的热汗不停地从他额头滑落,滴落在地。
几乎打湿了这一片土地。
他大喘着气,天蓝色的瞳孔此刻却不见一丝疲惫,有的只有无尽的坚定!
两天前他的伤已经完全愈合,虽然伊文医生再三阻拦,他也仍旧要训练自己。
即便再累,艾瑞克也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梦中梦到妹妹的模样。
他相信这不是折磨,这是对他的考验!
终于,他累趴在地,身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伊文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艾瑞克趴在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对着伊文笑道:“伊文大叔,怎么会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伊文虚眯着眼睛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有些迷离,似乎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艾瑞克缓缓起身,直接说道:“大叔如果有话就请说吧!”
伊文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后方才低声道:“在狄云来之前的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门。”
“嗯?”艾瑞克有些疑惑地发出一丝鼻音。
“有些事情我想了下还是必须给你讲…”
此时此刻,森德尔国,首都普罗米修斯内,最高政议大厅内。
依旧是那一张长长的圆桌,依旧是那些政客和军人。
赫尔依旧身着那一身黑色的西装,依旧将其打理地整洁干净,井井有条。
“所以说?这次的墙内感染事件,很有可能有旧皇的人在参与?”
他平淡地问道,仿佛只是在和朋友在讨论再普通不过的家常。
狄云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十年前猎手计划是我亲手将威廉斩杀掉的。所以不可能还会有残党了!”
“因此知晓这个计划的人,除了我们以外,就只有旧皇的人了。”
赫尔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另一个身着军装的少女,微笑着问道:“米歇尔,你有什么眉目呢?”
被称作米歇尔的少女闻言将纹有科研部图案的左手抬起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但是,先不论旧皇的人从哪里得到的猎手计划详细资料。”
“他们为何会选择袭击尼古拉这个再偏远不过的地方?如果是为了报复或者说发动政变,何不直接在普罗米修斯散开病毒。”说到这里她又将眉头皱起来,“所以我感觉这次的事件应该不是单纯的袭击,更像是意外!”
“意外?”赫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意味深长地端起身前的那一杯咖啡,慢慢地抿了一口下去。
片刻,他放下杯子,转而看向其他政客,“各位大臣有没有其他见解?”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会不会有这是一种挑衅行为的可能性?或者说是宣战书?”
赫尔轻声笑了笑:“他们还没有那么大胆子。”
艾瑞克疑惑地看向伊文,心想着他究竟要说什么事,还搞的如此神秘。
终于伊文清了清嗓子,“旧皇知道吗?”
艾瑞克一脸茫然地看向他,答案不言而喻…
“那么我告诉你吧,十年之前统治这个国家的家族,曾经强大无比!”
“然而他们仗着力量与权位在森德尔开展了一人独断的军事独裁,那个家族最强的人,也是统治国家的人,自称为皇。”
艾瑞克眉头一皱,他现在对伊文医生想要表达的事情毫无头绪,却也只好听下去。
“后来由于人们起义,以及那一辈的承始们拼命战斗,终于惨胜于他们,推翻了他们的皇朝。”
“然而当时恰好遇到数十万食死徒袭击森德尔,人类面临灭绝。而想要活下去又不得不依靠旧皇的力量,所以双方签订了条约,那就是保留旧皇一定的地位,他们有听政权,但不拥有干预政治的权力。”
“被逼无奈,当时的人们不得不同意。”
“所以导致了一场不彻底的革命!而那些残存下来的统治者,被称为旧皇。”
艾瑞克静静地听着,从小在偏远的尼古拉生活的他自然不知道这些。
“听好了,接下来才是关乎你安全的地方。”伊文严肃道,“这一次你所在村子,也就是尼古拉的惨剧,其中很可能就有旧皇的人参与!”
艾瑞克闻言终于猛地一惊,拳头不自觉地攥紧,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泄出来!
“所以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尼古拉有你这样一个幸存者,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很有可能会将你灭口!”
艾瑞克眉头拧做一团,忍着咆哮出来的冲动,低吼道:“也就是说,害死我妹妹的,也是他们?!”
伊文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这几天他对整个事情思索了一番,觉得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有旧皇的人在作祟,只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肯定!“总之,这几天你还是呆在医院里就行了,切记不要出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天蓝色的瞳孔此刻显得无比狰狞,艾瑞克扭曲着脸愤怒地说道…
“所以说,狄云部长,你已经确定没有任何幸存者了吗?”
“是的!”风曳狄云低头答道,“是老夫无能!”
闻言,那个身着军装的少女忽然抬起头有些狐疑地看向狄云,瞳孔不知为何竟变成了纯金色!
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狄云的身上,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不必这样。”赫尔微笑着,“那么目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搜集证据,抓住旧皇的把柄,一举将其根除!”
黄昏来临,几片落叶籁籁地飘扬落地。
艾瑞克孤身坐在病床上,看起来有些悲寂与伤感。
他的眼神时而恐慌,时而迷离,时而空洞,时而愤怒…
直到最后,化为了铁一般的坚定!
站起身来,窗帘因为微风而被轻轻撩起。艾瑞克伸出手,从床边抽出了一把雪亮的钢刃。
其中反射出他稚嫩却又成熟的脸庞…
稚嫩的是外貌,成熟的是那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