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峰上的大多数人都被惊动,纷纷赶过来观战。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公开挑衅虚无极的威严,这可是新鲜事。
有人希望虚无极倒霉,自然也就有人希望虚无极能给王越一个教训。而这些人,都是怀有同样的心思,担心王越将虚无极赶走之后,他们也会被赶下落日峰。
至于洪千娇几个和王越关系不错的女弟子,以及雷昆、易道明等人,则希望王越能够将虚无极轰下落日峰,这次生死试练,他们可是把虚无极给得罪死了。
至于王越,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只要你给他脸,还是很好相处的。
“虚无极,我看你还能硬撑多久。”
宫殿门前诺大的广场上,两条人影上下翻飞,正在全力以赴生死相搏,出手凌厉,直欲将对方致于死地,好像有什么生死大仇似的。
王越打的痛快淋漓,忍不住仰天长啸,每一拳,每一脚都将空气撕裂,无形的透明气泡不断的炸裂扩散,有雷霆万钧之势,将虚无极狠狠的压制住。
“欺人太甚,我和你不死不休。”
虚无极狼狈万分,已经不复先前的从容和冷静,两眼血红,面孔狰狞,如同一个赌输了全部财产的赌徒,颇有些气急败坏,奋起余力拼命。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王越冷笑,眼里杀机沸腾,拳劲越发磅礴浩大,拳头已经完全变成了暗金色,每一拳都有开山之势,狠狠的压迫虚无极的回转空间。
“给我躺下。”
又是二十个回合一过,王越大喝一声,猛然发力,一拳轰开虚无极的拳劲,双腿如同两条巨龙般缠绕了过去,狠狠的将虚无极劈翻在地。
“咔嚓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虚无极全身的骨头断了一半,烂泥般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脸上满是狰狞和痛苦,血红的双眼之中还有无法化解的仇恨和疯狂。
“王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虚无极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王越心里也很不舒服。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做鬼去吧!”
王越杀伐决断,他本意只是想将虚无极轰下落日峰去,并没有打算杀人,然而眼看虚无极满是仇恨和疯狂的眼神,就知道已经结下了死仇,立刻改变了心思。
“砰!”
虚无极烂泥般的身子被一脚踢飞,气窍被直接废掉,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你居然废了我的气窍。”
虚无极满脸绝望,眼里已经没有了仇恨和疯狂,剩下的只是无穷的绝望,气窍是武者的命门所在,一旦气窍被废,武者将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对于虚无极这种一心追求武道的武者来说,气窍被废,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连力量都没有了,再大的仇恨也变成了浮云。
“这小子好狠的心。”
观战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包括洪千娇和阮小米几女,虚无极气窍被废,让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王越的手段。
王越冷笑,如果不是杀了虚无极会被门派处罚,他哪会这么麻烦,直接将虚无极给宰了永绝后患岂不痛快。
扫视了一圈观战的众人,冷冷地道:“落日峰是我的地盘,想要在这里继续修练,以后就给我老实点,不然虚无极就是你们的榜样,哼!”
没有人吭声,包括虚无极的一些死党,都保持了沉默。
“小冰,过来。”
王越不理众人,向盘旋在头顶的冰凰招了招手。
冰凰立刻长鸣一声,欢快的落了下来,绕着王越飞转。
王越跳在冰凰背上,很快飞离了落日峰。
来到青云门已经三个多月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要回牛家村看看父母回来了没有,顺便回去看看青木雪,也不知道青木雪等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王越归心似箭,稳稳的坐在冰凰背上,催促冰凰快点飞。
至于落日峰上的其他外来户,只要以后老老实实的,他不打算把所有人都赶走。
“师兄,师兄废了虚无极师兄!”
阮小米看着远去的王越,小脸有些发白地呐呐道。
在小姑娘心里,虚无极师兄虽然不怎么地道,但也罪不至死,眼看虚无极师兄居然被王越直接废了气窍,简直就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她心里还是有些乱糟糟的。
一半是同情虚无极师兄,一半则是被王越师兄的凶残狠辣给吓到了。
洪千娇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王越不废了虚无极,以后虚无极就会杀王越,从虚无极动了杀心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人就注定了只有一个能活,你希望虚无极死还是王越死。”
阮小米呐呐地说不出话,她当然是向着王越师兄的,但也不希望虚无极师兄死。
“走吧,以后都老实点,虚无极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这里毕竟是王越的地盘,你给他几分面子,他也不会故意找你麻烦。”
不远处,雷昆和易道明摇摇头,当先离开了。
冰凰的飞行速度虽然奇快无比,但也足足飞了十天,才回到牛家村。
来的时候被落老头带着,只飞了一个多钟头,便到了青云门,直到回去的时候,他才知道短短一个钟头,落老头居然带着他飞了数十万里。
这样的速度,足足冰凰的百倍,实在恐怖。
夜色深沉,月暗星稀。
牛家村的灯火已经全熄,唯有偶尔的几声狗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王越像条幽灵般的跃过土墙,进了自家院子。夜色挡不住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就发现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中已经有些破败,牛圈里的那头老黄牛也不见了。
“爹娘还没有回来。”
尽管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王越出神了一阵,又到屋里去看了看,发现屋里的家具大多都已经被搬空,就连炉灶都不见了,想来是村民们见自己一家数月不归,才将家里有用的东西全都拿走。
“算了,爹娘失踪,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王越忽然放下了对牛家村的所有牵挂,本来,他对村里的村民们还是很挂念的,然而当看到家里的情景时,那份牵挂就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灶房一角的柴棍被扒开来,上前一开,就是一呆。
灶房的一角,居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王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家里居然有地道?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
满心疑惑的跳进地道洞口,沿着一排长长的石阶走了下去,地洞有一高丈,顶上镶嵌了许多白色的夜明珠,将地道照的通亮。
王越又是一呆,牛家村的村民生计都难,自己家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心中疑窦重重,忽然就感觉爹娘神秘了许多。
走了约莫十多丈,前面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上面布满了许多深奥的阵法,忽明忽暗。
王越试着推了下,纹丝不动,不由吃了一惊,好重!
“开!”
王越哪能被一扇石门挡住,奋起全身的力量,力贯双臂,猛然发力。
“咯吱吱!”
沉重的摩擦声中,两扇厚达一米的石门被缓缓推开,这么厚的石门,至少要有上万斤的力气才能推开,要不是王越练通了九窍,还真推不动这座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刻着一幅幅人形图案,神态动作各异,居然是一套拳法,阴阳开泰拳。
“哪来的武学秘籍,难道爹娘不是普通人?”
王越心中疑惑更甚,联想到爹娘神秘失踪,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印象中老头子虽然中过秀才,但也只是个普通人,闲时上山砍柴,忙时和老妈翻弄家里的几亩田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然而,眼前的地下石室和武学秘籍,却又如何解释?
王越转了一圈,记下一套阴阳开泰拳之后,才开始四处打量。
石室里没有什么物件,只有一件石几,上面放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香炉似的东西,不过和香炉又有不同,炉身比香炉要大些,支撑炉身的腿也短了许多,而且是六个腿。
香炉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像是阵法,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图案。
王越拿起香炉把玩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就随手揣进怀里,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个小香炉有点古怪,更有古怪的,则是神秘失踪的爹娘。
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只好悄然离开了村子,往后山而去。
“不知道青木雪这三个月来过没有。”
站在第一次和青木雪见面的一颗大树下面,王越心里转着念头。
天还没亮,左右无事,他干脆坐在树下修练轮回金身,第一重赤铜战体虽然大成,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协调,血液中似乎有一些杂质,无法被炼化。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将血液中的杂质全部炼化,赤铜战体就会真正大成,到时他就可以练通紫府,精气神合一,修成无漏大宗师。
丛林里安静无比。
王越坐在大树下,按照轮回金身搬运力量的法门,不停的淬练体内的精血,将血液中的杂质抽丝剥茧的剥离出来,让血液变的更加精纯强大。
每一丝杂质被剥离出来,他就感觉到肉身的力量会更加强大一分,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却清晰的感觉到了,这无疑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这个速度却慢的让他忍不住要骂娘。
按照这样的速度修练,要想把血液之中的全部杂质剥离炼化,至少也要十年,这么漫长的时间,委实让他难以忍受。
天亮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
青木雪无精打采的在丛林中跳跃,嘴里小声的念叨着,“死王越,臭王越,居然说话不算数,三个月了都不来找我玩,长老们没有说错,人类真是不守信用啊!”
阳光透过树丛的缝隙照射了进来。
青木雪满头的绿发飞扬,精致的俏脸如同艺术家精心勾画的作品,秀美清纯,瑶鼻微微的皱了起来,透着几分娇憨和可爱。
“怪不得我昨晚一直打喷嚏,果然有人在背后骂我啊!”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青木雪‘呀’的一声跳了起来,被吓的不轻。
连忙转身,就见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人,不是三个月没见的王越又是谁来。
“王越,你终于来啦!”
青木雪笑脸如花,立刻忘掉了心中的烦恼,一个蹦跳到了王越身前,眉目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好像恨不得和王越来个亲密接触,却又不敢。
王越点点头,问道:“三个多月没见,想我没?”
青木雪连忙点头,搓了搓小手,想表示一下兴奋,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哈哈,我也想你呢!”
王越哈哈一笑,一把就将青木雪抱在了怀里。
“呀!”
青木雪一声娇呼,俏脸立刻变的绯红,柔软的身子像条精灵鱼般在王越怀里挣扎,急急忙忙地道:“你,你,你,快放开我。”
“你不是想我了吗,让我抱抱又不掉你一根头发。”
王越一脸坏笑,强有力的双臂将青木雪柔软的小身子抱的死死的,任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甚至她动用灵宝,放出了一圈圈的绿色波纹,也无法奈何王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越那时刚刚练通了五窍,亲眼目睹青木雪用灵宝放出的绿色波纹宰杀了数十头野狼,对青木雪的那根木棍十分忌惮。
然而如今,青木雪的灵宝却丝毫奈何不了他。
那些绿色的波纹缠上来之后,被他用力一震,就全部震断。
青木雪吃惊地望着他,小嘴张的都快能塞进去一个苹果了,吃声道:“你,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连我的青藤木环也能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