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昊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揉揉胸前的疼痛，然后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有些柔软。
“我……”零昊没忍住开始胡思乱想，随即想起了狐小妖，然后他有些焦虑地将窝在自己怀中的狐小妖一把捧出。
待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完狐小妖，发现她安然无事之后，零昊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不过，这只小狐狸还真的强的变态啊。”零昊不由暗自窃喜，当初把她给带出来果然是个没错的选择。
要知道先前那么多次的碰撞下来，饶是自己的肉体都已经疼痛万分，可是狐小妖却是依旧安稳地睡着觉。
这么想着，零昊使劲揉了揉狐小妖温软的毛发，直到狐小妖抬起她那细小的爪子轻轻挠了挠零昊的属手心，他这才把目光转向已经打开了的三人。
柳渊和柳程比起药启来说，年纪还要大上个几十岁，而且他们两在九宫境待的时间比起药启要更加的多。
更何况还是两人同时出手，按理来说，应该是药启很快就会落入下风才是。
但是事实上，药启和他们二人战了一个平手。
药天城的赤焰拨天拳在药启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其威力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药启每一拳挥出时，会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火浪，其中就像是蕴含着凶煞一般，似乎只要接触一点，都会瞬间就被灼烧成灰烬。比起梅月长鞭上附着的赤红色火焰，要更加恐怖。
零昊不由得思考，若是梅月挥中自己胸口的那一鞭，上面是这样的火焰，他是否还能够接的下。
零昊摇摇头，直觉告诉他，接不下。
二老的脸色越来越差，要知道他们的对手是个小了他们数十岁的人，而且两人还是联手，结果只能打成平手，这让他们十分羞怒。
两个护宗使并不是用的刀，而是用的剑。
更为古怪的是，柳渊手中持的是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而柳程手中拿的则是一把洁白如雪的剑。
两人共同出剑招时，两把剑叠合在一起，颇有种阴阳游走的感觉。
这之后，柳渊在左，柳程在右，两人仿佛心有灵犀，配合十分默契，两把剑同时刺出，纷纷点在药启的破绽上，尔后，就像是镜子中的两个人，所做出的行为动作竟然都是对应的。
一时间没有见到过这样功法的药启，逐渐落入了下风。
“简直就像是分身一样。”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零昊不由赞叹。
药启被生生逼退到一边，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赤焰拨天拳被两人的联击打断，反噬的力量让药启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您二老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药启虎躯一震，嘴上戏谑着，整个人却已经弹射而出。
恍若撑天之柱化作长矛，向你袭来。这是药启此刻给零昊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
在药启身边有着厚土般的光芒凝聚，远远瞧去，就像是是一把长矛，气势逼人，而且仍旧在汇聚。
柳渊见状，嘴唇轻启：“墨铁。”
“雪银。”
柳程继而也念道。
紧接着，就像是回应两人所说的话，他们手中的剑各自发生了变化。
柳渊手中黑剑，微微颤鸣，随后有着黑色气息凝聚，如渊如狱，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沉重万分。宛若这世间所有的重量都汇聚在这柄剑上。
而柳程手中雪白长剑，则释放出白色雾气，将整柄剑都笼罩，一切都变得朦胧。挥舞起来，轻灵宛若无物。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到这两把剑上，这两把剑分明就是两个极端。
一柄阳之极，一柄阴之极。
一柄重若万世，如渊如狱。
一柄轻若洁羽，如华如灵。
分明是代表着两种绝对极端的力量，在此时却是互相映照，携着无比的锋芒攻向药启。
即使是在场围观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两柄剑的锋锐。意志力稍弱的人，此时已经冷汗淋漓，一颗心悬至喉咙，整个人无法动弹半分。
仿佛下一刻，两柄剑就会齐齐贯穿他们的喉咙。
应对着二老的药启，看到这样的两柄剑，心中也有些发怵。
到了九宫境的境界，自身能够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此时药启心中的预警如同炸锅一样，疯狂响起。
这次攻击，十有八九能够将自己毁灭。
药启的脸色十分凝重，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面灰色的石盾，没有任何的修饰，也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仿佛就真的只是一面极其普通的石盾。
“药族长这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吧。”有人企图嘲讽药启以掩盖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但也有人是不惧这样的威慑，冷笑道：“药师族尽出一些蠢货。”
“药师族早就该下台了。”
“是啊，你们根本就不适合九幽岛的法则。”
“就是，底蕴再深厚又能怎么样，不会用，就只能是废物。”
下方人群的嘈杂声愈加响亮。
而药启此刻根本无力分心，他将这一面石盾挡在身前，尔后体内灵力涌出，既涌入石盾内，又护持在自己的体表。
叮！
不等药启继续加上手段，两柄剑已然到达，轰击在那一面石盾之上。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面盾将两柄剑挡住了！
墨铁剑和雪银剑同时刺在石盾上，却再难进半分，石盾上就是半点印记都没有留下来。
先前在下面嘲讽的众人此时都张大了嘴，但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一个个脸色涨红，气氛尴尬至极。
然而异变很快就发生了，两柄剑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将石盾刺穿，但是没用多久，石盾直接化作粉尘。
双剑化作黑白两道光芒，直击药启胸口。
五彩光芒猛然炸裂，将这一整个空间都渲染成了五彩。
仿佛时间突然凝滞，三人僵立在场地中央，墨铁剑和雪银剑剑尖都点在药启的胸口。
而药启胸口有一道黑色雾气缭绕，与这五彩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而且这一道黑色雾气竟是有着逼退双剑的趋势。
二老惊疑地打量着药启胸前的这道黑色雾气，这雾气给他们两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这还是他们这一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强烈的不安。
随即，二老更是看见了药启那一双发红的眼睛，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宛若来自地狱的魔煞。
突然间，黑色雾气吞吐了一下，尔后大部分的雾气全部没入药启体内，小部分的黑雾直接缠绕在墨铁剑和雪银剑上。
柳渊和柳程迅速后退，体内灵力震荡，企图将剑上的黑雾驱散，然而结果却令他们惊骇。
这黑雾不仅没有被驱散，而且还顺着他们的灵力直接侵入到了他们的体内。
两人惊恐，体内灵力发了疯似地运转，奈何那黑雾丝毫不为之所动，逐渐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柳渊和柳程面孔扭曲，黑雾侵蚀的过程中，带来了极为剧烈的疼痛，即使是九宫境巅峰强者，在这一刻都无法忍受。
“啊！”
“啊！”
两人像是发疯了一样，突然大吼，随即口吐白沫直接倒在地上，身子还会时不时地颤抖着。
云山派弟子惊骇地看着这一幕，所有人冲上前去，想要保护自家的两位前辈。
只是还不等众人围上去，柳渊和柳程自己忽然站了起来，大家刚想松口气，就见自家前辈举着剑冲向自己等人。
唰唰唰！
这些没有任何防备的弟子在几个闪光下，就被直接贯穿了身体，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直挺挺地倒下。
然后可以看见有着一丝的黑雾没入死去的弟子体内。
于是，战斗莫名其妙地打响，更让人莫名其妙的是，死去的弟子竟然全部又都站了起来。
他们和柳渊柳程一般，双眼完全被黑暗占据，只是看一眼，似乎都会被迷了心神一般。
零昊悚然，他有些惊骇地看向药启，只见药启此时也阴测测地盯着自己，血红的双眼仿佛能够将自己的神魂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