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正要表达自己并不在意,但就在这时,身边一位中年大汉抢着说道:“这位小哥,来这坐,小二尽管上茶便是!”
小二一愣,立刻会意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林森望了一眼中年大汉,微笑着朝他点头,几步上前座下,抱拳道:“多谢。”
中年大汉仔细看了林森一眼,笑道:“在下鲁达,小哥可是要去炎城?”说完,他看了看林森手中的剑,表情古怪的问道:“小哥可是一名武者?”
林森也不辩解,点了点头。
中年大汉憨厚一笑,放下茶钱,拿起包袱,朝小二叫唤:“小二结账,这位小哥的茶钱也一并结了!”
“好嘞!客官慢走!”此刻,小二正好端着茶具走出,给林森倒了一碗茶,然后收了钱,礼貌地送走了客人。
林森颇有兴趣地望着中年大汉,没想到人间还有如此豪客,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此时,中年大汉已经远离了林森的视线,林森自顾地品尝着碗里的茶水。一百多年来,他从未感到这茶是如此好喝,一股特有的清香中夹杂着一丝苦涩,正是这一丝苦涩,令人回味无穷。
林森只是喝了一碗,便再次赶路。
路上一直在想,刚才只顾喝茶,却忘了凡间买卖,这是需要钱币交易,若是刚才那中年大汉没有帮自己结账,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这一天,林森几乎都是在赶路,一路之上,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慢慢地,夜色降临,路上再无行人。林森这才意识到,为何路人都是在匆匆赶路,原来是赶在夜色之前投宿去了。这一点,他倒是忘记了,毕竟修士根本不需要睡觉,这就没有投宿一说了。
入夜,林森就在路边的一片空旷之地盘膝打坐,只不过此刻并非修炼,而是冥想,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突然,林森眉头一皱,他立刻察觉到上山密林之中有股浓烈的残暴气息缓缓而来。
只不过对于这道气息,林森没有丝毫惊慌,依然是不动声色,安定打坐。
很快,在附近灌木丛之中发出“沙沙”奔袭之声。伴随着一声咆哮,只见一只吊睛白额虎张开血盆大口,猛地蹿出,直扑向林森。
虽说,林森看出此虎非同一般,甚至隐隐间还伴有一丝灵动之气,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右手轻轻抬起,一抓,立刻掐住它的脖子,轻轻一捏,那磨盘粗大的虎颈顿时发出骨头碎裂的“咯咯”之声,转眼气绝而亡。
林森将其扔在地上,看了一眼,喃喃道:“如此浓烈的戾气,看来是吃了不少人了,我若不杀你,恐怕将有更多的行人丧生你口。”轻叹一声,再次闭上双眼平息打坐,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
一夜匆匆过去,清晨,天刚亮,林森早早就听到路上赶路的马蹄声,依稀有三两路人行走。林森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可他这一站,却惊动了路人。
“虎……是老虎!”这名路人看到草丛之中突然出现的林森原本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将目光放在林森身边的老虎尸体之上,脸色顿时显得有些惊慌,这才惊呼而出。
他这一喊,附近行人立刻朝这边望来,那些正往前赶的,或前面还没走远之人听到声音也立刻加快脚步前来。
不一会,林森所在之地便聚了不少路人。
“这位小哥,这大老虎是你打死的?”其中一位年长老者颇为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干瘦青年,若非在他身边发现这具虎尸,他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发问。
林森微微点头。
“哎呀,这位小兄弟可真是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这只老虎可是炎城郊外的一害啊!它不知残害了多少过往的行人。如今被你除去,也算是百姓之福啊!”这位年长老者露出激动之情。
路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口中尽是称赞之词。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老虎吃了不少人,官府也曾多次请来猎户捕杀,但几乎都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猎人都不敢来了,官府也无能为力,百姓传言,这老虎怕是成精了。一到晚上,这一带百姓根本不敢出门。”旁边一名妇女说着,望了地上的虎尸一眼,仍然心有余悸。
也难怪,此虎的确开启了一些灵智,一般人根本耐它不何。林森苦笑地望着众人,他们却不知,若论起来,林森的年纪做他们老祖宗都绰绰有余了。
这时,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车轮声,一个车队正急赶而来。车队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身披红袍,手持长枪,颇具威武之势。
此人见不少路人聚集,朝身边随从道:“高方,到前面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从转身抱拳道:“是。”
很快,高方小跑而回,朝红袍男子恭敬回禀道:“林镖头,好像是有人打死了那头虎精!”
“什么!”此人一听,立刻露出惊容,下马往人群走去。这林镖头乃炎城第一大镖局林威镖局总镖头林威,他武艺高强,为人豪爽,在炎城一带也算小有名气。
此前,他艺高胆大,曾只身一人前往城郊擒拿这只虎精。不料,一场殊死搏斗下来,林威重伤而逃,险些命丧虎口。虽说没能擒杀老虎,只不过在那一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老虎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听到有老虎吃人的事件了。
可好景不长,平静了一段时间后,老虎吃人事件再次发生,而且这次,老虎更加凶残。自此,再没有人自告奋勇杀虎了。
“此虎是你杀的?”林威望着老虎身边奇异的干瘦青年,半信半疑问道。
林森略一点头,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林威叫住林森,朝身边随从一打眼色,随从立刻会意,朝车队走去。
林森停住了脚步,望了林威一眼,淡淡道:“何事?”
话音刚落,林威突然动身,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迅捷袭来。林森神色如常,林威这一击,看似强劲,但对林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攻击力。
众人惊呼声中,长枪袭来的瞬间,林森轻轻一抬手,稳稳地将枪头夹住。
林威满脸震惊,暗暗发力欲将长枪收回,却发现,枪头被此人以两指之力夹住,居然稳如泰山,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林森松开手指,林威立刻后退少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