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更是奇怪万分,在这里女子难道也能进学堂?
要知道在前世,女子信奉的可是无才便是德,可现在突然告诉她,这里的女子能习字,这确实让她很是吃惊,不过吃惊归吃惊,但她心里却是万分开心。
前世,她是天下第一名妓,号称诗画双绝,现在得知又能重新拿起纸笔,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的了。
虽说罗王氏为人不怎么样,但手脚麻利,不大一会儿,便将菜摆上桌,只是,那一桌子菜不但没见到一丝荤腥,更另人无语的是每一盘菜都只有一点。
罗玉生坐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道,“去叫朗儿和烟儿来拜见姑母。”
罗王氏端着最后一盘菜,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对着柳罗氏哼了一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擦了擦手,走到外边。
罗玉生望着罗王氏离去的背影,尴尬的笑着道,“见笑,见笑。”
柳罗氏将一双儿女安排坐好后,笑着道,“哥,没事,做多了也浪费。”
李莫也在一旁陪笑道,“对,对,先生,菜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罗玉生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言语。
不大一会儿,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走了进来,鞠躬道,“父亲安好。”
罗玉生摸着胡须笑着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柳罗氏道,“朗儿,这是你的姑母。”又指着一双小孩道,“这是你的弟弟妹妹。”
小男孩走到柳罗氏的面前,鞠躬恭敬道,“姑母好。”
柳罗氏连忙站起来虚扶了一下道,“姑母也没啥银子,只有这个,希望你别嫌弃。”说着便从怀里淘出一个布包,将布包打开,里面有一块玉佩,只是这块玉佩说是玉,但却灰扑扑的,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的物什。
小男孩恭敬的接过道,“怎敢如此?这块玉佩是极好的,朗儿甚是喜爱,多谢姑母。”说着,便一脸平静的将玉佩放进怀里,没有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
小丫瞳孔一缩,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虎子的衣服,和他一起站起来道,“见过大哥。”这个男孩不简单,那么是极其单纯,说的是真话,要么是极其有心计,将自己的想法压在心底,不过,就哪种而言,这个男孩现在都不宜得罪。
小男孩微笑着点点头道,“弟弟妹妹可有习字?”
小丫红着脸点点头解释道,“我习过几天,识得几个字,不过弟弟还小,还没上过学”
“那便好,我这里有几本书,妹妹无事的话,可以拿出读上几天,若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小男孩微笑着答道。
小丫红着脸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罗玉生摸着胡须笑着道,“朗儿看样子很喜欢灵儿。”朗儿和烟儿虽说是亲兄妹,但感情并不算好,但没想到朗儿第一天见到灵儿便说了如此多话。
小男孩寻了个地方,坐下微笑道,“父亲,灵儿妹妹很乖巧。”乖巧,是的在他的眼里小丫确实很乖巧,最多比他那个亲妹妹乖巧的多。
柳罗氏对着一双儿女招了招手,笑着道,“哪有?小丫有时候也很调皮。”
小男孩听着姑母的话,只是笑着并没有搭腔,他虽说还小,但已熟读百书,自问还是知道一些人情事故,他听的懂有些话是不是自谦。
罗玉生笑眯眯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哪有半分的调皮的样子?他摇了摇头笑道,“玉娘,切不可过份自谦哦。”
“哥。”柳罗氏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的叫了一声,天下当母亲的都一样,听到别人夸自己小孩,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乐开了花。
罗玉生看着妹妹如此小女儿模样,心里更是唏嘘不已,当年的小妹妹,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但性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如小时候一样,爱对着他撒娇。
罗王氏先是去房间叫了儿子,便又出门去找在村里玩耍的女儿,她的儿子从小便与她不亲,反倒是女儿,却爱在她面前唧唧喳喳个不停,如此她便偏爱女儿些。
罗王氏找到女儿,看着女儿身上满是尘土的模样,便笑呵呵的拍了拍她身上的灰道,“烟儿,别整天像个野小子似的。”
烟儿笑嘻嘻的环住娘的脖子道,“娘,烟儿才不是野小子。”
罗王氏拍完了便牵起女儿的手道,“烟儿,家里来了客人,等下别做的太过知道吗?”
烟儿歪着头,看着高自己一大截的娘疑惑的问道,“是谁呀?娘。”
罗王氏嘴一撇不屑道,“只不过是爹以前的穷亲戚罢了,等下别太淘气惹你爹生气。”
烟儿不屑的“哦”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跑到家里。
罗玉生看着女儿身上灰扑扑的模样,皱着眉道,“烟儿你又到哪疯去了?我不是不准你出门么,怎么又出去了?”
烟儿翻了个白眼,拉开一个椅子便坐了进去。
罗玉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的礼貌呢?还不快叫人!”
烟儿一双大眼将桌子旁的人一瞟,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了嘴里。
罗玉生重重的一拍桌子道,“烟儿,叫人!”
烟儿似乎早就习惯罗玉生如此模样,便不慌不忙的又夹起一口菜,放到嘴里,只不过是个穷亲戚罢,有甚好叫的?
柳罗氏尴尬的站起身,走到小女孩面前,拿出一个布包递到她的面前道,“这是姑母给你的见面礼,你别嫌弃。”这个小女孩与她女儿差不多大,她又有好制气的?
烟儿漫不经心的接过布包,将它打开,里面同样是一个灰扑扑的玉镯,她将布包包好,又重新递给了柳罗氏不屑道,“这个东西你还是给别人吧。”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什么表情,又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柳罗氏尴尬的拿着玉镯,不知所措,她知道这个玉镯不值钱,但这也是她用仅剩的银子买的,代表了她一份心意,但她的这份心却被人赤裸裸的嫌弃,让她一时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