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嗞嗞,嗞啦”
刺耳的电子噪音不断的从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来,整个房间都被做了隔音处理,完全听不到外界的丝毫声音,所以我只是尝试了几次呼救之后就放弃了.
房间里没有食物,这就意味着如果我没有逃出去,也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杀我,单是饿也能活活饿死我,在这之前保存体力是最重要的。
我又躺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收音机被我拿到了身边,检查它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竟然没有开关,也没发现有电池槽,这么看来,它被人改造过,如果一个人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摆弄一个老掉牙的收音机,让它保持开启状态,就一定有他的用意,或许是会通过它传递一些重要的信息,否则的话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可是一天时间被拉长了数十倍的过去了,除了电子噪音,并没有任何别的内容从里面传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也越来越失落。
这个‘死神’简直不是人,从这局所谓的游戏一开始,一步一步的,我就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墙上的表已经指到了22点13分,一天的高度精神紧张让我的神经十分的疲劳,虽然对潜入进来更换信件的人有些忌惮,但是没有食物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加上不睡觉,恐怕我撑不过三天。
就在这时,那个讨人厌的收音机忽然噪声大作,播放着一种十分奇特的声音,如果非要形容这个声音的话我只能说像是女人的尖叫,但却不是女人在看到蛇虫鼠蚁这种东西时的尖叫,而是看到真正恐怖的事物时发出的尖叫,尖锐而疯狂。
难道是刘玲?!
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不对,这似乎不是人的声音,因为这个尖叫的声音太长了,就算是学声乐的人也无法这么毫不停歇的尖叫一分半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是尖叫,那这究竟是什么?
忽然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钻进了我的脑子---该不会是鬼叫吧。
这个想法立刻被我否定了,原因很简单,太荒诞了!
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就会变成一颗野草扎根在脑海里,而更可怕的是足足三分钟过去了,这尖叫声仍然还在继续,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些轻重缓急。
我继续盯着墙上的挂表,四分钟,五分钟,六分钟……在足足十分钟后,才终于停了下来,此刻表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了22点23分。
说声音停下来,其实并不合适,它只是变回了持续了一天的那种普通噪音,丝毫没有任何的意义。
之所以说这个声音可怕,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它的特异性,在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特异的声音,纵然是经过电脑调节过的那些岛国恐怖片的配音也远不及这十分之一的骇人听闻,声音持续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一种极端的压抑,那种感觉仿佛是有无数只没有眼白的漆黑瞳孔隐藏在浓密的雾气中,杀气腾腾的看着我,这种感觉之前在面对杀人犯的时候曾经出现过,可强烈程度却是比之现在相去甚远。
本来还有的一丝困意,也被这骇人的声音驱散的无影无踪。
寂静无比的房间中突兀的“咔哒”一声轻响,随之而来的是荷叶承受不住木门的重量而发出的难听的吱呀声,声音是从洗手间方向传来的。
门开了?!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那门明明是锁着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开了,难道是白天那照片里的尸体……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从洗手间传来的那股浓郁的尸臭味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一个身影端端正正的站在洗手间门口,我几乎能看到她身上在不断的往下流淌着腐败的血肉。
这股浓郁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为我嗅觉,似乎有点香……
该死,这一丝香气竟然让我的神智开始模糊了起来。
大敞的洗手间,站立的尸体,毫无防备的我,难道我要死了么?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已经亮了,那股奇异的味道也消失了,整个房间里除了破旧的收音机之外一切如常,卫生间的门也锁上了。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唯一可以肯定得是昨天那香味一定有问题。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产生了幻觉,其实我只不过是因为太无聊了,而精神崩溃,现在正被绑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意淫?
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颜色变成了灰色,厚度也比昨天厚了一些,里面装的东西却没有变,仍然是照片,只是更多了一些而已,与昨天一摸一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天。
…………
虽然我有了防备,但是情况却与第一天一样,那股香味似乎无孔不入,稍稍闻到就会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枕头下面依旧放着照片,门窗都是紧锁的,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甚至连我昨天晚上花费了两个小时系在锁扣上的头发丝都没有一根断裂,这样看来,留下照片的人一定就在我的屋子里,或许在衣柜里,或许在床下,又或许在壁橱中或者厕所里,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房间中任何可以藏着人的地方我都查找过了,包括洗衣机的滚筒里,我的房间里不可能有人,唯一可能有的是一具尸体。
我看着照片里的女人,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人:安娜。
坐在沙发上,我决定再仔仔细细的查看一遍那些照片。
第一天的照片,安娜一丝不挂的躺在盛满了透明液体的浴缸中,她那傲人的身材纵然是平静的躺在那里也是如此的动人,从胸前原本红润的两点凸起已经变的有些苍白来看,那液体应该是福尔马林无疑。
第二天的照片,浴缸中的福尔马林已经被人被放干了,安娜的身体僵硬的像一根木头,难受的卡在浴缸中,面容仍然是那么的安详。
第三天的照片,安娜已经完全软下来了,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姿势诡异的蜷缩在肮脏不堪的浴缸中,她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更瘦了。
在第三张照片的角落里我有了一个发现,那是我的牙刷,刷毛上还残留着我因为上火渗出来得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