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问地藏王菩萨,我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地藏王通过占察论给与我的答案是“病愈则成”。为此我欢欣鼓舞,但是后来我知道这个文字游戏有着太多的陷阱,如果我这辈子艾滋病无法治愈,那么是不是代表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又或者说到那个时候我又会患有其他的疾病,最终让我丧失了繁殖的能力。
他最后还是离开了,据说是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有说回老家了,有说只是在城市的另一端生活,真实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其实我也是不想见他的吧。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是一直美好的,就好像我一直不相信西方极乐世界,一直都会没有烦恼,没有烦恼永远都需要用烦恼去衬托,只有相互对应才会让你感受到他自身的存在和偏爱。
修行的过程中我有很多事情让我觉得不满,更多的佛教徒,曲解了教义,他们跪拜佛祖,求得不是自身圆满,而是肉体的庇佑,灵魂的庇佑,觉得只要自己足够的忠诚,就会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神灵庇佑保护自己。
他们交流的主题往往更多的是怎么样修行可以得到更多的庇佑,而不是咋样的修行,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惠及他人的佛。
一开始我喜欢和师兄们一起去放生,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功德,但是慢慢的我开始厌恶,因为他们的动机让我无法对他们感到亲近,他们放生的时候,神情中并无太多的慈悲,更多的是好像在告诉那些小生命说:“你看,我救了你一名,以后你一定要报答我,一定要救我于苦难之中。”让一个思想本身还不如自己的动物,去保佑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可悲。
当然不仅仅如此,因为他们觉得放生所需要的成本更低,但是却又是挽救一个生命,所以他们钟爱放生。只需要把自己的闲钱掏出来买上一条生命,然后找一个地方放了,就万事大吉了,救人一命无边功德,而功德本身又用来利己。
你让我如何的去和他们亲近,实在亲近不来,他们不愿意去帮助身边的人,为身边的实物做一份贡献,因为那太麻烦,所收取的回报太少,就算是帮助别人去做一件小事,都需要花费他们太大的精力,而且又没有救命的恩情大,所以他们对待小动物的时候,是慈悲的,而对于身边的人,又显得有些刻薄。
后来我放弃了,制式的修行方式,他们拜忏,拜成千上万,甚至更多,他们念佛号,念得让我都觉得我修行的不够虔诚,他们放生,我甚至放的连他们的一个零头都没有。
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书中告诉他们的,别人告诉他们的,自诩佛告诉他们的,这是有益的,但是其实他们做这些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好像城市里的流水线工人一样,他们做着流水线的工作,天天摸着各种产品,将他们组装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去问他们这个部件有什么作用,组装起来会有什么效果,如何自己去设计,形成同样效果的东西。往往这些流水线工人一无所知。
那些师兄,其实和流水线工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只是负责了组装的工作,甚至做着一辈子类似工人的工作,却没有任何升职成为工程师的可能。
我开始脱离了他们,自己修行,修到哪里算哪里,修的不对,再从头再来,我一直坚信,一次的顿悟,甚至能够赶得上他们长年累月不知目的的修行。
但是就算如此,就算我觉得现在的佛门修行有着太多的漏洞,甚至我们所读的经书都是千百年前所遗留下来的,并没有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经书现世。
就好比那些戏曲一样,慢慢的开始被大家所遗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仍然在唱着千百年前的故事,那些对于我们来说遥远而没有共鸣的故事。淘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就算淘汰又如何,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佛教,我终究都是他的一份子,也许等我死的那一刻,他会像我的肉身一样离我而去,但是只要我活着,那份修行就刻入我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