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思听到这话惊了一跳,镇静下来之后并没有动,愣愣地被冲出去的贵妃撞开,小思怕她摔倒赶忙要去扶她,贵妃以为小思要拦着她,气愤地甩开小思的手,小思僵着手看着贵妃跑出去。
贵妃见皇上面色铁青,阴沉着脸,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咚”得一声让人感觉膝盖都要跪碎了,“皇上,臣妾……”
苏寅忙把她拉了起来,也没有看她一眼,“贵妃怀有龙种,好生将歇,朕……再来看你……”
贵妃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多少年来第一次觉得苏寅的眼里没有了自己,慌乱、痛心、酸楚散在全身上下,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寅哥哥……”
苏寅果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满是凄楚,不见当年那个天真活泼的筎儿,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伤心对胎儿不好,别哭了……”
苏寅扶她回到榻上坐下,见一旁刚喝完的安胎药,心里还是不落忍,对着殿外喊着,“灵香!”
灵香急匆匆地跑进来,以为是要问罪,赶忙跪了下来,“皇上……”
“给你家娘娘清理一下”,转而看向发愣的左小思,叹了口气。
灵香正瑟瑟发抖,反应也迟缓一些,还没爬起来,小思就已经走出去打水了,压抑的氛围只想让自己跑出来透透气,一口气奔到小厨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朕先走了,灵香好生伺候着!”
说完也不去看贵妃红肿的眼睛,贵妃想要拉住他,可惜离得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灵香急忙上前扶住贵妃,安抚着,“娘娘,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如此伤心啊!”
贵妃凄惨地哭着,用手摸着肚子,“寅哥哥……”
灵香一边扶着贵妃,一边也跟着哭了起来,“娘娘,保重凤体啊!皇上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懂,灵香,你不懂……”整个人恹恹地扶在贵妃塌上,无神的双目中眼泪不停滑落,枕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小思打来温水,放在一旁,拧干了洗脸巾递了过去,“娘娘,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贵妃由着小思擦去脸上的泪痕,小思这样神情淡若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突然奋力用手一抓小思正在擦脸的手,“是你!”
小思不明所以,“什么?”
贵妃指着小思,“你说,是不是左筱玉让你这么做的?!”
“这跟玉儿姐有何关系?”小思无辜地看着她,心中隐隐的不爽。
贵妃冷冷一笑,“哼,怎么这么巧我们二人说的话就被皇上听见?!”
小思一股寒意打心底里涌出,如此境地,怎就不让人心寒,忍不住一股蛮力捏紧洗脸巾,“筱筎,我就这般让你信不过吗……”
灵香突然站了起来,抓着左小思右手推开她,挡在二人之间,“娘娘小心!”
左小思踉跄了两步停在原地,“你做什么?”
“娘娘,奴婢分明看到她在发力,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伤到娘娘,果然是居心叵测!”灵香义愤填膺地说着。
左小思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筱筎,永远不会忘记此时她眼中的愤恨与狠辣,原本因为自己不小心毁了二人的感情而愧疚难过的心情一下子散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无奈、心寒,转身向门外走去,“姐妹一场,你竟然信了我会伤你……”
筱筎想要喊住她,但却喊不出来声音,一切都噎在喉咙里,又吞回了肚子里……
玉儿刚把殿内收拾得差不多,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只见苏寅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皇上,这么快就回来了!”
寿祥在向玉儿挤眉弄眼,玉儿看到他的提醒,又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估摸着是谈的不妥。
“小祥子,你先出去,朕有话要单独和玉儿说!”苏寅强装镇静,寿祥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玉儿,是朕错了……”苏寅双手扶桌,这样无力的感觉让玉儿的心抽动了一下。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玉儿不敢走的太近,只在两步外恭敬地站着。
“是朕负了你……”苏寅转过身,一步迈过去抱紧了玉儿,呢喃道,“朕负了你……”
玉儿直愣愣地被苏寅抱着,虽然见他如此伤心,但玉儿还是推开了他,“皇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见你这般难过,估摸着你也信了左筱玉的话,你真正应该抱着的应该是左筱玉,而不是我……”
苏寅茫然若失,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一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你愿意帮我吗?”
玉儿欣然答应,“当然,你我本就是一样的人,能互相帮助是好事!”
苏寅点点头,多少年的秘密一直藏在心里,今天终于有个人能帮自己解开谜团,深感欣慰,“谢谢!”
“不必客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苏寅走到桌前,将那紫檀盒拿到玉儿面前,看到盒内纸条上的字,忍不住笑了笑,又取出里面的纸条,只见寥寥几行字,“刘廷举荐苏成田乡赈灾,可去,保护好玉儿和左小思!”
苏寅心想那个人果真想到了今天的局面?料事如神,知道今日有事发生,看了一眼正努力想要偷看纸条的玉儿,于是把纸条递给她,“看吧!”
玉儿惊喜地接过来,看清上面的字,转而惊讶地看着苏寅,“他……”
苏寅点点头,“没错,近日我的病症频发,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互通信息……”
玉儿知道苏寅会错了她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玉儿惊讶的是云引竟然特别嘱咐苏寅保护好我们,这个冷面怪还会这么暖心……
“对了,小思呢?估计她在庆祥宫也不好过吧……”
苏寅经过玉儿的提醒,才想起来左小思还在庆祥宫,“我去的时候小思在质问筱筎,这时候……”
玉儿心觉不好,立马奔了出去,“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