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到前方,那巨凶咆哮更厉,简直石破天惊。
众人遂觉震耳欲聋,精神恍惚,识海欲崩溃,云扬以镇仙曲挫其锋锐,又借以凤凰琴之力量,方将其抵住。
遂对五位年轻高手道:
“我三人须先洞悉下方阵局,适时,方能以其下阵法再将此獠束住,你们先抵住莫让它来打搅我等。”
五人应允,便分出三人与那巨凶缠斗,余下二者,则守在云扬三人前头。
此时,云扬,钟子期,高邈三人俱开启造化灵眼,便向入口下方看去。
乃窥清那巨凶全貌,此獠乃上古生物,当世罕见,其躯长三百丈有余,宽一百丈,遍披鳞甲,四肢壮健,魁梧有力,如擎天之柱。
其躯摆动之时,宫殿巨摇,下方阵局不住龟裂,直如神龙摆尾,翻江倒海。
三人以阵术造诣细究下方阵局,良久,方洞悉其中一些奇妙,遂以阵术绝学添置阵法。
那巨凶早已生出灵智,自是看出三人正将设局来对付自己,遂怒,吐以蓝烟淹去。
剑域圣子,云天教首徒忙以领域将三人护住,那蓝烟无法浸透。
三人因以心无旁骛而布设阵局,少顷,阵成,又以此前所得宝物填与阵中,道:
“局已设好,还需你们将此獠打下去,适时,我三人引动下方阵局禁封入口处,此獠将不得再出矣。”
言讫,便退到后方,只令五位年轻高手去与那巨凶争斗。
五人不喜,但念及此獠出来以后,此中将无人是其低手,适时,众人将危矣,遂前去与其激斗。
及数十回,未能伤其一毫,众人异色,深感此獠强横,道:
“这样分散攻击,对此獠无丝毫作用,需将我等力量整合。”
五人遂并列出击,将力量汇聚一处,击在那巨凶额前,果然凑效。
巨凶吃痛,怒啸数声,其躯剧烈挣扎,几欲破封而出,此獠力量何其巨大,其躯体挣动间,整座楼宇颤动不休,五人俱感到一阵巨力涌来,忙以法宝相抵,仍被撞出数十步。
五人战意越盛,再次攻去,击伤其颚骨,同时,亦被那巨凶抛出去,负了轻伤。
五人俱不在意,再战,直令此处混乱无序。
良久,方使那巨凶落于下风,五人乘势不让,绝学尽出,将那巨凶往入口下迫去。
巨凶被下方禁制所困,身躯与四肢皆不能出,如下这般被动防御,又怎是那五人对手,遂只能频频向下退去。
云扬三人早以待发,只等那巨凶下去,便引动下方阵局将其束住。
适时,终于等到,及以法术击向下方禁制,阵局遂启,此前被五人破开的封印渐渐复合。
巨凶怒啸,冲向入口,及见下口处神光湛湛,将其阻回。
“那巨凶实力强横,可比准强者,下方宫殿被其守着,除非长辈前来,不可冒入。”
众人皆然,天枢圣子道:
“这方才第九层,其下方或许将更险恶。”
众人唯能就此止步,下方九重宫阙非绝强者不可去。
再说此行云扬及五位年轻高手俱得到圣丹,皆已满意,若过贪,则必将离大祸临头不远矣。
众人沿路返回,刚出,遂见前方一高大男子飞来。
不是那蛮荒山岭年轻一辈领军之人是谁。
蛮荒男子走来,见过众人,便道:
“俺刚来,莫非下面的宝贝就取完了。”
天枢圣地的弟子笑道:
“我们只取了九层,还有九层等你来取。”
却说那蛮荒男子虽然憨厚,但却并非愚蠢,众人的话他哪听不出,遂不再去宫殿。
明日教圣子姚鼎杰道:
“道兄不与圣女去寻那宝贝,跑来此处作甚。”
蛮荒男子道:
“已经找到,遂而俺便匆匆赶来,本是也想来分几件宝贝,可惜,俺还是来得太晚。”
明日教圣子道:
“不知圣女追寻的那件宝贝为何物,道兄可否为我解惑。”
其他人俱侧耳,莫不好奇。
蛮荒男子笑道:
“不可说,不可说。”
遂而,前方一道绿色身影掠过,翩若惊鸿,向这边飞来。
正是那明月楼圣女,芊羽。
圣女来到宫殿前,对众人施礼毕,道:
“芊羽已将遗迹打开,众位眼下便可离去。”
众人自然不好再留,圣女的话虽委婉,然其中逐客之意,众人自然能听出,遂报礼辞去。
直到众人都去了,圣女转身进入宫殿之中。
原路上,众人皆不解圣女为何将所有人逐出去,遂问蛮荒男子。
“圣女此前对俺说,她将在那座宫殿第七层修炼一门经法,期间不得受任何人打扰,因以将我等皆逐出去。”
众人闻言俱惊,道:
“那宫殿的下九重凶险之至,圣女如何能到。”
五位年轻高手亦奇之,此前他们进入第十层便被那巨凶所阻,不得不退回,眼下那明月楼圣女竟将独自前去第七重修炼,莫非她实力已经远超他们耶?
“这俺也就不知道了。”
太素首徒居宁远道:
“那宫殿乃明月楼故址,其身为明月楼当代圣女,或许有特殊之法,可避过那殿中一切危机,如此,她能进入第七重修炼也便说得通。”
众人皆然,随之,便出了乱云涧,刚出,只听闻身后一阵巨响,两侧山峡渐渐闭合,未久,那处峡谷也便消失了。
众人各自离去,云扬来到蛮荒男子身前,道:
“兄台之前与明月楼那些弟子同行,那其中有云某的一位故人,不知兄台可否告诉我,明月楼那些弟子如今在何处。”
“此前我们寻到那件宝贝,明月楼圣女便让她们先回去了。”
云扬谢过了蛮荒男子,遂令钟子期,高邈二人先回东坊街,便自己向明月楼去了。
到那里,俱报姓名,来意,明月楼知其身份,便延于教中,以宾客之礼待之。
云扬便让众人都出去了,自己在房间里等候,数盏茶毕,还未来,不由急切难安,在房中踱来踱去。
甚久,有人轻叩门扉,料是那柳红尘来了,喜不自胜,踱步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进来一神仙女子,其生得风姿绰约,眉间有一点朱砂,着眼看去,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若束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佳,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眉善睐,靥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正是柳红尘,见云扬,遂惊,惊后又喜,不由眼眶泛红,泪如雨下。
急转身将门合上,颤微道:
“真的是你?”
遂上前,将其手握在手心,延于对坐,并自煮香茶,道:
“当时离去,只以为再无相见之期,能再见到卿,真好。”
柳红尘视着云扬道:
“红尘怎愿与你相离。”
云扬听毕,不由愧疚难安,道:
“卿心系云扬,直如那明珠投入尘土,凤凰偏倚农舍,云扬何德何能得卿之垂爱。”
柳红尘道:
“君何必妄自菲薄,红尘心中,只以君是那天地俊杰,他人何以与君相比。”
云扬十分感动,便牵过柳红尘的手,道:
“这一年所发生的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遂俱说这一年之事。
良久,茶沸,馨香扑鼻,这次所煮出的茶竟比那次在太素城与荒天殿候补圣子李煦比斗茶艺之时更佳。
云扬为柳红尘沏满,道:
“卿是如何来到这里。”
“当时,我去了王屋洞天,走上了你离去时那条路,随后到了这里。”
原来,当时柳红尘归来,不见云扬,便问云扬母亲,云扬母亲告诉她,云扬两月前便离去了。
追问云扬去处,云扬的母亲只不答,柳红尘便不住请求,最终云扬母亲感其真诚,便告诉她云扬自天坛神路离去了。
随后,柳红尘便去了王屋山,根据云扬母亲所说,寻到了真正的王屋洞天,找到埋葬在那寒潭底下的天坛神路,最终踏着天坛神路来到紫薇帝星。
云扬听罢,感动莫名,道:
“得卿之厚爱,实乃云扬三生有幸。”
茶过数旬,门外传来呼喊之声,柳红尘道:
“是我师姐,前来叫我回去了。”
云扬不舍,牵着她的手不肯放,柳红尘道:
“下月十七,我在秦淮河上等你。”
遂挣开,百般不舍朝门外去了。
原来,明月楼乃清规严谨之教,门内之人,虽并非不可与男子接触,但却得保持距离。
目送柳红尘远离,云扬怅然若失,遂辞了明月楼,借姑苏城传送阵台,向东坊街去了。
却说东坊街在于那青扬城,青扬城,乃东洲最南端,与南岭中间只隔着蛮荒山岭。
青扬城之西街,北街,南街,皆被剑域所据,其东街便称之为东坊街。
此街乃青扬城最富饶之地,街上大大小小坊市,不下十万家,各行各业空前繁荣。
此街亦是东洲术士云集之地,盖因慕穆婉清天术士之名,纷纷奔赴于此。
云扬自姑苏城归来后,与长青赌坊会见二师兄周长青,遂问道:婆婆归来没有。
道:“师尊她五日前已经回到东坊街。”
云扬遂进入长青赌坊后院,果然见到穆婆婆坐在院内,忙上前施礼。
穆婆婆道:
“小娃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云扬急道:
“云扬出去给婆婆添麻烦了,还请婆婆降罪。”
穆婆婆罢了罢手,道:
“不,你何错之有,不过某些人敢追杀我的传人,那想必是活腻了。”
“太素门已经付出代价,并给出了说法,但那元家和诛天教却迟迟没有动静,应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去叫你二师兄进来吧。”
云扬遂去赌坊中将二师兄周长青找来。
周长青拜见了穆婆婆,道:
“师傅找弟子何事。”
“写一份告示贴出去,从此东坊街各家坊市俱不得向元家,诛天教售出原料,通知蛮荒山岭开矿之人,今后也不得向此二教售出矿石。”
原料包容繁多,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乃源石。
何为源石,即天地源气所凝聚的晶石,用以辅佐人修行,大教门徒何以修行速度一日千里,便是因其资源宏厚,教中天才地宝无数,再用源石辅佐修行,其提升速度如何不快。
而矿石,乃天然奇石,内孕珍宝,其价值难以揣度,或重于泰山,或贱如草芥。
在于东洲大地上,这两种东西,唯有蛮荒山岭,及那两处禁忌之地出的最多,其他地方虽然也出源石,及矿石,但其产量甚微,对与诸教来说无异于杯水抽芯。
而今,穆婆婆俱将这两种晶石对元家,诛天教断卖,无异于一记重锤。
东坊街之主周长青道:
“这样是否不妥,将这两种晶石来源给他们掐断,适时,元家,诛天教必然疯狂。”
“何须在意那两教感受,如若那两教真的发起疯来,找我们报复,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