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诸葛均有些懵逼了,抓耳挠腮地在门口转悠,这不是黄承彦的府邸么?他再往大门上悬挂的大牌匾望去,之间上面赫然写着“陈府”二字。
什么?
诸葛均心里一突,又摇了摇头,以示清醒,但浮现在他眼中的“陈府”二字却愈发的苍劲有力了。
哥可是身无分文啊!贺钱从何处来?只看看那两个强壮汉子的表情,就知道不交份子钱是别想进去了。
诸葛均面色阴沉无比,仿若能滴出水来。如果是硬闯,瞧瞧那两个健硕如牛的汉子就知道结果,不被轰走才怪。
如此这般倒叫我如何是好?
正一筹莫展之间,一华服锦绣的青年长袖靠背,履踏大步地往陈府里面走,还不忘用余光扫了眼粗布简衣的诸葛均,笑道:“小穷酸!”
诸葛均以为那鼻孔朝人的青年会被守门的汉子拦上一阵收取贺钱。谁知他后面跟随的一位细目随从扯开嗓子大叫一声:“紫云镇东街何峰公子贺钱二十贯!”
其嗓音之尖长,犹如铁丝磨铜器,叫人耳根子很不舒服。
守门的两个汉子一听来者的名讳,便是立马躬身作出一个“请”的姿态,将之客客气气地迎入了府中。
此时诸葛均眼前一亮,顿生一计,于是摆出一副雍容尊贵之气,犹如纨绔附体。
“卧龙岗诸葛均贺钱一千贯!”诸葛均故意拔高了嗓门,眼中透出一股毫不在意的漠然。
眼见诸葛均便是要夺门而进,那个面如炭火的汉子一句话便将他定在了原处:“敢问公子,那一千贯贺钱现在何处?”
“你问这干甚?我便是告诉你,那一千贯也是你能取的?”诸葛均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少有的森寒,犹若一把犀利的匕首扎向那面如炭火的汉子。
话已起势,诸葛均乘势怒斥道:“我父乃陈公故交,家有万顷良田、米粟成海、金银成堆、家奴少说也有千人,便是放眼整个南阳也算富甲一方。你是疑我拿不出手这区区一千贯钱么?”
“本公子先行一步,献礼车队随后即到。现在,你滚吧……”
诸葛均几乎快达到了暴跳如雷的程度,狠瞪了那汉子一眼,拂袖而去。
另一个身形较矮的汉子倒是窃笑不已,暗想,辛亏我没多嘴!不然得罪这位小爷的便是我了!
被诸葛均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后,那个碳火肤色的汉子,脸色已经神似猪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诸葛均眉飞色舞,健步如飞蹿进了陈府中,简直就是夺路狂奔。
他心中是有鬼的,刚才他也是脑洞顿开,才想到用这么个脑残的办法来忽悠那两汉子。
原本他心中是没底的,可那二人活像个二愣子,居然让他混进来了。
“尼玛,这个大宅院怎么这么大?”一进陈府的庭院,诸葛均就傻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三条石板道儿。
再环望四周古色古香的木质楼房,诸葛均就有种陷入迷宫的感觉,只觉天旋地转。
这让我去哪里找黄承彦啊?
眼下,诸葛均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黄承彦,如果让那两个守门汉子反应过来,他可就会被当众逐出。但只要黄承彦在身旁,就可以帮他一言而绝。毕竟黄承彦才是他赴宴的门票。
“诶……喝喝……再来……”
诸葛均隐约听到些许声音,便是往西面一望,只见亭台楼阁,人影阑珊。
没错,就是那里了!
诸葛均理了理衣襟,三步并做两步地往西面的一个红木阁楼走去。
来到阁楼前,他都快把眼睛瞪直了,只见阁内锦绣华丽,陈设精致,还可隐隐看见歌姬袅娜的身姿。
自从来到了汉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排场,不由得开始对陈府主人的身份进行臆想。
“公子来得晚了些,晚宴就要开始了,快请入内就坐。”
阁楼门口处,一个马脸男子见诸葛均气宇不凡,搭话道。
“多谢足下提醒,那某就先进去了……”
诸葛均浅笑着,对马脸男子一拱手,脚双就踏入了阁楼内。
一入阁,满堂宾客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诸葛均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此人是谁啊?我等此间正在兴头上,不想却被这小厮搅了雅致!”
“陈公府中怎有如此鲁莽的下人,竟然擅闯席宴?!”
“原来是刚才那个小穷酸啊!也不知道他交了几钱,就混进了这陈府中。”
众人皆是对诸葛均指指点点,发言者,也还有那自以为超然无比的何峰。
而诸葛均一时也无暇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从高台至尾座,把整个宴席扫了五六遍,却硬是没揪出黄承彦的影子。
这“老官儿”躲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诸葛均对黄承彦的称呼也随心情的改变而改变。
“终于找到你这泼皮了!这下你跑不掉了!”
诸葛均正考虑要不要入席就坐时,就被人瞬间架起来。
再回眸一看动手之人,诸葛均就哽咽至极地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回去了,好似鱼刺挂肠。
不好,是刚才守门的那两个二愣子!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诸葛均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他二人被怒气冲昏了头,三拳两下把自己给打趴下。
满堂宾客又将一道道锋寒至极的目光投来,那个身型偏矮的汉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中一番计较后就面带愠色地对诸葛均吼道:“你这泼皮竟敢诓骗我等!”
“先前你这泼皮说带来贺钱一千贯,我二人深疑不信,你就要胡搅蛮缠,东拉西扯,硬说献礼车马转眼即至。还说什么家有家有万顷良田、米粟成海、金银成堆。”
“可我二人等了近半个时辰,也不曾寻得什么献礼车马。方才明白着了你的道……”
“可你这泼皮好生狡猾,眨眼就溜到了这雅阁中,倒叫我二人好找!”
这趣味性的一幕一上演就引得众人轰然大笑,对着诸葛均便是一顿冷嘲热讽。
“我道是谁啊,原来是个泼皮无赖,囊中羞涩却又想来蹭这宴席。算盘打得不错,就是棋差一招啊!哈哈~~~”
“嗤!”一个白须公正押了口酒,酒水还未入肚酒就犹如洪水倾轧一般吐出,胸膛前出现一片白色水雾。
即便如此失态,白须公也是自降节操地狂笑起来:“就他这副穷酸酸样儿,也好意思说贺钱一千贯?家中还有万顷良田,米粟成海?他以为他是荆州牧刘表么?”
“小兄弟,说实话我家奴才都比你穿得好!”
“就是,真是不知道世界有羞耻二字!”
诸葛均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涨得通红,仿若立刻就会怒发冲冠。
别怪劳资没提醒你们,这是你们逼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