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刚唤醒了大地,春雨就为其梳洗一番。
春雨让楼月镇披上朦胧的面纱,原本人马喧闹的街道,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沉静了下来,鲜艳的牡丹花静静地在雨中绽放,喜鹊停在屋檐下看着雕花窗懒懒地轻啼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婉约恬静。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心然慵懒的趴在窗前的书桌上,手上握着一本诗经,看着窗外飞扬的细雨幽幽地吟出一句诗来。
“啊!好闷人!好烦人!关雎我们被关在家中多久了!”心然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诗经了丢到书桌,转身对正在打盹的关雎说道。
“啊!小姐什么事?”关雎被心然唤醒,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
“你呀!我们关在家里多少日子了?”心然看着睡意朦胧的关雎,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关雎的额头。
“嗯,快半个月了吧!”关雎扳着手指算道。
“哎!蒹葭回去也快一旬了,那丫头真是快活,自己一个人回家了,留下咱们闷在这‘囚牢’中。”心然盯着门前的珠帘,不满的说道。
“是啊!她一定会去找吴公子去游玩的。真是羡慕嫉妒恨。”关雎看着窗外羡慕的说道
“今日清晨我姨娘带着楼雪颜出去了。走!我们偷偷出去玩会吧!”心然看着有些动容的关雎诱惑的说道。
“这不好吧!万一被发现关雎会被罚扣月钱的。要不小姐我们去后亭的花园里去玩玩吧!”关雎也很矛盾看着心然担心的说道。
“没事,倘若抓住了,扣掉月钱本小姐付给你就是,再说那一个亭子早玩腻了!走!我们快换一套便衣。马上出去玩!”心然不由分说的拉着关雎进了闺房。
一刻钟后,楼府的后院。
“小姐我们走后门吧!这样安全些。”关雎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快速拉着心然从后门溜出。
“咳!出来了!”
关雎拉着心然刚出后院,门都没来的及关,就听到了这句话。
“吓!爹你在后门干什么?吓死女儿了!”心然看到站在后门口爹爹吓的一惊,却还反将了楼老爷一军。
“老爷。”关雎则躲在心然身后低着头小声喊到。
“老夫还没问你们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做什么呢?”楼老爷不吃这一招。
“爹,你看心然关在家里都瘦了一圈,娘亲若看到心然这样,会很心疼的。你就看在娘的份上放女儿出去透透气呗!”心然摇着楼老爷的胳臂,娇声道。
“你啊!唉!”楼老爷一听到心然说起她娘就软下心来。
“爹爹,女儿只是出去透个气,一会儿就回来嘛!”心然称热打铁说道。
楼老爷看着眼前充满活力的女儿,想起自己安静贤惠的亡妻,一时间就答应了下来。
“好耶!爹爹真好!关雎我们走!”心然蹦蹦跳跳着朝街道走去。
“关雎,把伞带上,别让小姐淋雨。”楼老爷随手将身边的油纸伞拿个关雎,让她替心然撑伞。
“别去外镇那边,最近外镇有点乱!”楼老爷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
远处出来心然喜悦的回音。
楼老爷看着渐行渐远的心然,不禁想起了十六年前充满萧索、肃杀之气的秋天,不禁摇摇头叹道:“飘渺啊!一切随缘吧!”
楼老爷说完,就走进了后院。
淅淅沥沥的春雨已经停了下来,天空中墨青色的云气翻滚着,一场袅袅的雾雨随风飘来,让大地顿时飘渺起来。原本红艳的花朵在雾雨中摇曳,远远看来像是流动的火焰。
“关雎多么美好的雾雨景色,被你一把油伞破坏了气氛。快收起来,我们先去去镇外的万秀山,再去浣溪。”
“都听你小姐的!”
关雎自然没话说,说起玩,她这个侍女远不及主子。心然待她和蒹葭如姐妹般,有什么好玩的都少不掉她们,尽管有时也让她们背过黑锅,但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小姐看不出来,烟雨天来万秀山人还真不少!咦!好像都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耶!”关雎在山脚下看着山体上几对鸳鸯,对身边的心然说道。
“额!我们去山腰的望空亭,那里看烟雨最适合。”心然看着斜坡上撑着各种油纸伞的鸳鸯们,心中暗自羡慕着。
“楼心然!是你吗?”莺啼般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心然。
心然随声看去,一身粉色的宫衣的女子正挽着一名较英俊少年的胳臂,正冲着她笑呢!
“文瑶啊!许久不见了!”心然淡淡笑道。
“是啊!许久不见,心然的脸蛋儿越来越漂亮了!”文瑶笑道。
心然刚想要说话却被文瑶抢先了。
“只是其他方面你什么也没变哦!依旧是丫鬟不离身。”文瑶挽着少年的胳臂,挺着胸脯,不怀好意的笑道。
文瑶的意思太明显不过,心然心中自然有火。
“文瑶啊!你变得挺快快啊!我先去山腰!就在这先祝你早生贵子!”心然随口说完,便拉着关雎往山腰走去。
“你!”文瑶咬牙切齿。
“这女子是走些特别的!”文瑶身边少年看着心然的背影笑道。
“想逃啊!哼!有你好看的,走我们也去山腰。”文瑶拉着少年跟在心然身后,往山腰走去。
“文瑶太过分了,不就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摆显的。小姐要是想……”
“打住!就哪货色,本小姐可看不上,我的郎君最起码也是像神仙般清高稳重!”
心然打断关雎的话,不屑地笑道。
“哎呦!我怎么听到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心然身后的文瑶怪气的说道。那语气三分愤怒,七分嘲笑。
“真是阴魂不散!小姐我们快些走。”关雎拉着心然快速的向山腰走去。
“瑶瑶啊!你怎么同一个下里巴人的下户人家争风。这也太有损你的尊严了。”文瑶身边的少年看着衣着普通心然和蒹葭笑道。
“你闭嘴!他是楼月镇楼老爷的闺女!”文瑶忿忿道。
“啊!难怪……难怪那么有气质。”少年立马换了口气说道。
“真不该来这个扫兴的地方。”关雎看着烟雨迷离的万秀山,一点心情也没有。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快些。”心然无所谓道。
“嗯!望空亭就在前处了。”关雎一手握着伞,一手拉着心然向山腰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