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别院,学海最为豪华的地方,李治也是久闻其名。
李治扣响大门,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身穿锦缎,腰环玉玦,头戴珍珠的小童从门缝探出头来:“你有什么事儿!”
“我在路上看到一个东西,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玩,我想找人请教一下。”李治说着便把竹蜻蜓拿在双手间笨拙的搓,竹蜻蜓歪歪斜斜的飞了几下就掉在了地上。
那小童看着李治试了几次都不能飞起来,眼睛一转:“你拿来我教你!”
“哦,那好吧!”李治便把竹蜻蜓递给了小童。
小童接过竹蜻蜓两手一搓竹蜻蜓顿时高高飞起,顿时高兴得又跳又笑。
“你看,这个很简单的。”小童一遍又一遍的教李治。奈何总是教不会。
“不如这个送你了,反正我玩不会。”李治假装懊恼的说道。
“不行,先生知道会打手板的。”说着不舍的把竹蜻蜓还给李治。可怜小童自记事开始就是读书写字,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好玩的东西。
“嗯,不如这样,我写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想找一个拥有大学问的人看看,不知道你家先生学问大不大?”李治唯唯诺诺的拿出一道字帖。
小童顿时高兴起来“我家先生当然是有大学问,你等着我帮你拿去给先生。”说着一手拿着竹蜻蜓,一手拿着帖子小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小童便高兴的跑了回来:“嗯,先生让我带你去见他。”
……
一路走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又有假山奇石,各胜形貌。
“先生就在前面了。”小童道。
转过假山,便见一亭,亭内锦缎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增辉,果然是奢华得惊人。
小亭中一人抚琴而坐,其衣冰蚕吐丝,巧工织就;黄金为线,白玉为扣,饰以珍珠,紫色为基,白色为纹,端是富贵无双。
其人紫眉彤眼,俱显睥睨红尘之态;眉间一点紫砂内孕一股奇傲之气;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和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可以看出主人不同于俗世的自信与机敏。
手指动,琴音起:“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李治顿觉一股磅礴浩大的力量压向自己,儒音入耳,直指人心,琴声斑驳,扰乱周身气脉。音波激荡,李治仿佛进去深海一般,一举一动都有万钧压力。
李治知道这是第一关,如果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又怎有资格面见儒门顶峰呢!
李治真元上提,强着导之,弱则化之,不急不徐慢慢走进小亭了。
“众筹会之主果然不凡!”疏楼龙宿结束试探,操着饶舌的儒音说道。
“我听闻学长这段时间关门闭客,只有出此下策。对小童之事也请学长海涵。至于众筹会之事只是手里拮据的无奈之举罢了,当不得学长夸奖!”众筹会,李治当初急于自立又苦于没有第一桶金,于是使用前世学来的忽悠大法到处拉人入股做生意,后来赚了钱李治分红时众学长也不要,李治便把这笔钱作为本金成立了一个众筹会,发展到现在已近成为一个集助学贷款,介绍工作为一体遍及学海学子的组织,只是碍于霹雳世界的特殊情况其影响力也止于学员之间。
“汝太过谦虚了,众筹会虽然的力量小,其中的潜力却不小。近年来学海学习的寒门学子大增全奈众凑会之力。”疏楼龙宿显然对于众筹会很是了解。
霹雳之中就是如此直接,一切维武力论,没有战力,再庞大的组织也是上不得台面;如果有顶尖战力一人便是一个庞大势力。
“汝之字,吾已看过,尚可!只是不解其中之意。”说着疏楼龙宿打开了李治的字帖。
字帖打来只见十八字从上到下两字两字依次排列:“
上上
上中
上下
中上
中中
中下
下上
下中
下下”
“李治之意,学长岂会不知;而学长之意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治来此是欲与学长达成一番两全其美的交易。”李治牙疼,疏楼龙宿居然开始装傻!
“哦,是什么交易,说来给吾听听。”疏楼龙宿道。
“一个月后的执令选拔,学海必会风起云涌,我可让此风云更激十倍,为学长之大事引开注意!”李治说道。
“既是双赢,那吾需付出什么!”疏楼龙宿道。
“我只需要学长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为吾声援一二便可。”李治道。
“嗯,让吾考虑一二。”疏楼龙宿闭着眼用蒲扇敲着眉心道。
我去,这还考虑!李治耐着性子等待。
“吾想了一下,汝与吾非亲非故,岂能让汝为吾之事承担风险。”疏楼龙宿道。
“不出所料,这家伙果然黑,看样子得出点血了。”李治暗道。
“嗯,学长既然对众筹会有兴趣,那我便以众筹会为谢礼为学长之大事尽一分心力如何?”无关根基的东西李治素来不放在心上,吃亏也是无妨。近来疏楼龙宿暗中积极奔走,欲趁学海选拔执令无暇顾及之时自立门户,李治的众筹会正适合作为下层根基。
“嗯!吾已说过,吾与汝非亲非故,岂能为汝张目!”疏楼龙宿拿着蒲扇挑逗着挂在亭子中的鸟儿,神色悠然。
疏楼龙宿贵为儒门顶峰,他之名声响彻苦境,学海之内无人能及,就算是太学主也不能无故指责,这也是他自立门户的根基所在。而李治学海一个后起之秀,纵然有一点资本却是根基浅薄,纵然有点筹码也是难打。
李治哀叹一声,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疏楼龙宿这是要连人一起吃下啊,现在真是变成肉包子打狗了。
可是疏楼龙宿这里又是必须的一环,他是学海无涯之中唯一能够影响太学主之人。
“学长,我曾听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是故唯名与器不可假人也。学长以为如何?”李治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
疏楼龙宿听罢不禁回头细细打量着李治:“吾已尽量把汝往上估量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汝。”
“李治所为但求逍遥,快意恩仇!”李治说道。
“汝之所求,谈何容易啊?”疏楼龙宿叹了口气道。
“人之一声总要有所追求,否则绝望的人生岂不是太过乏味。”李治说道。
“想不到学海之中还有一个小学弟如此有趣味!既然如此,吾也不要汝众筹会,汝只需要答应吾三件事情即可!”疏楼龙宿突然转变了口气。
“不知是何事!”李治问道。
“嗯,现在的汝还学要多多精进,至于是什么事以后再说?”疏楼龙宿掩嘴轻笑。
李治看着疏楼龙宿面板上黑得刺眼的七百五十二万,不仅头晕。你妹的答应你三件事还不被坑死。苦境之中为了一个承诺死的人简直是不知有多少,而且疏楼龙宿可是腹黑得紧,但是这个条件可以说疏楼龙宿自己做了很大的退步,他是赌自己未来的成就,自己若不识相那么事儿估计要黄。
“好吧,承蒙学长抬举,日后学长若有吩咐李治必会全力以赴。”李治诚恳的说。
“哈哈哈,今日得认识学弟等妙人,当浮一大白。请!”说着亮光一闪,桌上代之而起的便是一套白玉酒壶,疏楼龙宿提起酒壶斟满酒杯。
“谢谢学长赏识,我亦久闻学长与剑子仙迹,佛剑分说在三教之论上一举夺得三剑顶峰之名,今日得以面见真圣,实是万分仰慕。我就先干为敬!”李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儒门顶峰虽然已定,但是李治还是觉得眼前发黑。自己本来才五千多点因果现在一下子多了三万多,果然不能随便答应别人事情。
看样子自己得好好策划一番,以免自己在将来一头雾水的撞入疏楼龙宿的因果之中,但愿自己的实力升级速度能够跟得上疏楼龙宿的惹事能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疏楼龙宿的了解,自己恐怕还要超过他本人,自己今天以九品中正的九个等级暗指学海无涯现在腐朽的官僚制度,堵塞能者上进之路,表明自己的立场方才求得见面之机会,可结果仍然是这样的不理想,明日教统弦知音之处可谓是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