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银针
“半个月前,我妈给我从家乡寄来一些特产,我原本想在学校就送给邓教授的,可是学校里爱无事生非的人特别多,再加上我人缘不太好,”雷音苦笑了一下,“又怕给邓教授造成影响,我就想晚上的时候可以借着向邓教授请教问题的理由把东西给他。那天晚上大约八点多钟,我到邓教授家时却发现他家门是开着的,然后里面黑漆漆的,我就叫了一声邓教授,结果没人答应。我担心邓教授会出事,就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就在我刚走进去的时候,书房门口,”雷音说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就在书房门口,一个臃肿的黑影子伫立在那里,然后瞬间朝我扑来,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黑影伸开双手要来掐我的脖子,好在我闪的及时,但是那个黑影并不想放过,追着我又扑过来,我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被他追的到处跑,等我跑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他扑过来扑了个空,但是这次他就扑到卧室里不见了,像消失了一样。我等我慌慌张张的打开灯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就凭这个你就认为有鬼?”沈晴问道。
“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个。”说着,雷音便起身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件浅绿色的T恤扔给我们。
T恤的正面很普通,跟一般的T恤没什么两样。
“我曾经多么不相信鬼,知道吗?”雷音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我们的回答,又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期待着我们会又怎样的惊异的表情。
我翻过T恤的背面,这才发现这件衣服的本来面目。几乎从衣领一直到衣服的右下角,明显的五道划痕,细看划痕的边部都有像是烧焦一样的痕迹,我凑近想嗅一下这些划痕的味道,却被沈晴制止,她担心的摇着头,我笑一下表示没问题。
当我刚凑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鬼毒,”塔塔的声音从我脑海里传来。
“鬼毒?”我问塔塔。
“鬼毒就是厉鬼身上的怨气化成的,效子,你刚才是不是闻到血腥味了?”
“嗯。”
“那就是鬼毒无疑了。”塔塔肯定的说。
“这是鬼毒。”我把刚才塔塔的话说出来。看来邓教授家里的确存在着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道这鬼毒跟那屋子里的怨气有没有关系。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回事啊?”妖精抱着肩对雷音说道。
这可能说道雷音心坎里去了,雷音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的低下了头。
“如果我把鬼的事弄明白,你是不是就能出去了。”我对雷音说。
雷音依旧没有做声,但是点点头。
“如果你们还要邓教授详细的信息的话,你们可以去问林静。”当我们准备告辞的时候,雷音站在门口对我们说。
“林静?”这个名字太熟悉以至于我们从雷音口中听到,有点儿像听到老朋友的消息那样惊讶。
“对,是邓教授大三的学生。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想到邓教授死于非命,就想早点抓住凶手。”
“那林静跟邓教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我问。
“有好几次,我看见林静从邓教授家里出来,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你说这正常吗?”雷音说。
的确不正常,一个女学生从教授家自由出入,并且还对别人说自己跟教授没什么瓜葛,明显欲盖弥彰嘛!虽然心里知道林静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得知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一震,这个社会真奇葩。
从雷音家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周建民的电话,说是邓教授的尸检报出来了,证实是死于心力衰竭,死亡时间大约是两天前。但是周建民介于相信还阳草原因,不相信这个死亡时间。一般法医通过尸斑、尸体僵硬程度,温度、尸体腐烂程度等等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但是由于还阳草的原因让死体保持刚死时候的状态,从而根据传统法医方法很难来判断。但是周建民给出了另外一个证据证明邓教授的死亡时间,那就是邓教授带着的手表最后的日期停在7月29日14时56分38秒,是在一个半月之前,可能是当邓教授发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拔掉了手表表冠让时间停止的。
“成效,还阳草是否能让人尸体坚持半个月不腐?”周建民在电话那头问我。
“我···我不知道。”犹豫一下,我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周建民,事实上我真的只是知道那是还阳草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周建民最近估计把我当成了大救星,对我充满了信心,但是听到我不知道这几个字,我清楚的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死亡时间应该不是一个半月之前,我们调查过邓教授的学生和同事,他们都能说一个月前邓教授还正常上班呢,那么多人的眼睛应该错不了。”为了挽回些颜面,我故作推理的说道。
“这样啊,”周建民也似乎也觉得根据一个手表来判断死亡时间未免有些太武断,“对了成效,鉴定科刚刚把从邓教授爱人齐善头颅上拔出的银针做了鉴定,除了证明这跟银针上带点儿麻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把银针的照片传给你,你看看你见过没有。”没等我说话,周建民就把电话撂了,这个胖子行事作风跟他臃肿的身材一点儿也不符合。
“怎么了?”沈晴探过脑袋。
“你们队长要把齐善脑袋里的那根银针发给我,让我看看。”我盯着手机说,虽然短短的时间但是对于等待来说,还是很漫长的。
“我们队长还真是把你当成心腹啦。”沈晴在一旁挑逗的说。
“心腹不敢当,别再把我当成杀人法送进去就行了。”我说。
“来了。”我们三个把脑袋全都伸到小小的手机前面,谁也不理会狭小的空间。照片上的银针做了放大处理,就连那磨损的小针尖也看的一清二楚。最惹目的还是那银针的尾端,一朵精致的樱花,花瓣的纹路依稀可见,花蕊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骷髅。
“要不是知道它跟死人有关,我还真想买一个。”妖精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喃喃道。的确,这银针做工十分精巧,很有让人收藏的价值。
没等我在仔细看一下,周建民的电话就打来了,“成效,你们见过没有?”
“我没有。”我遗憾的回复周建民,然后把目光投向对银针垂涎欲滴的妖精,但妖精耸了耸肩也表示没有。
我马上又转向沈晴,看到沈晴盯着手机发愣,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我在看她,慌张的摇头说:“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