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无形的怨灵
现在轮到他们两个目瞪口呆了,谁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心急。其实我不是心急,现在正巧是夜晚,无论是沈晴的阴阳眼还是塔塔这只鬼狐都是发挥最大效用的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妖精危险的特异功能也能发挥效用。况且情况尚不清楚,如果再做无用的拖延只怕再生事端。
我们回到出租屋内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正好是鬼魅出没最平凡,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失策的是我只顾着他们三个能力的发挥,忘了这时也是鬼魅之类凝体最实,法力最强的时刻了。但是既然来了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妖精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果然是高级住房,居然是声控灯,门一响,屋里客厅的灯就都亮了,照亮了整个屋子。
“效子,还能闻到吗?”沈晴站在门外问我。
我点点头,屋里的味道和白天来时一样,均匀的散布在房间里。我和妖精脱了鞋进屋,这是妖精来时交代的这房子必须要好好维持,清理完之后我们还要入住呢。
我赤脚踩在光洁的地砖上,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白天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关窗户,白色的窗帘随风舞动着,看着我想起了七岁时在那白桦林化作的坟地中挥舞的幡符,让我看的极不舒服。
我和妖精都进屋好半天了,沈晴还是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最终见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迈了进来。
“效子,是不是这个房子风水出了问题?”妖精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仅没有问题,而且能布置出这样格局必定是个高人。这个房子是典型的坤门单元房,以良、坤、兑宫为卧室,以离宫为厨房,这种房子,一住进来就会财富滚滚而来。这是简单的风水局,一般的风水先生都明白。但是这个房子唯一的缺点是对读书人不利。”
“对读书人不利,那这个房子的那个老教授就是个读书人啊!”沈晴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所以这个房子只有高人才能布局出适合老教师的风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个卧室内坤位必定都挂上焰火气势图,以火通关来熄木土之战。并且这个老教授八字应该是水旺,”我指着客厅中墙上老教授的照片说道,“坤宫位置挂自己的照片,用水化过盛之火土。这样五气流通,气场改变,风水自热就好了。”
“不懂”。沈晴和妖精异口同声道。
我看着俩,沉思几秒钟说:“屋里的怨气跟风水没什么关系。”
“哦”。两人听到一哄而散,又开始各自干自己的事儿了。
我也不怪他们,这些事是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给别人看风水时偷听得来的。一般情况下,风水先生只看房子的风水好不好,这样就会遗漏一些其他的问题。中国做事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房子风水好只占个地利,而风水先生通常忽略的就是天时和人和。天时一般指的是搬进去的日子,一般情况下人们会选个黄道吉日,农村讲究的是何时动土,何时上两,如果选个凶月凶日凶时,那么再好的风水宝地也会成为凶地。人和就是房子的风水要和人的八字相合,做到互补力求平衡,这样住进去才能事事顺心如意,但是现在风水先生却往往忽略的主人的八字和房子的风水相结合。
我对风水没有深入的研究,这点儿也是从爷爷那学的,一提到爷爷我想起来我都一年多没回家了。
虽然风水没什么问题,这怨气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个房子一定存在着一些古怪。
我走进其中的一个房间中,不出我所料,房间中果然挂在一图火焰图,只是有些抽象罢了,我看不懂画的到底是什么便不再看了。艺术这种东西,能理解的时候觉得无比宝贵,看不懂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的被尊为艺术。就像我现在看到的也只是风水布局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张大床,床头柜上也什么都没有摆设,这间房估计是为来客人时准备的吧。一览无余的房间无需在搜寻,虽然有味道,但是现在整个房子里都有这股血腥味的怨气,想从气味入手找怨灵这个方法行不通。
我抽身出来又走进客厅,客厅的水晶灯发出温暖的光,让一切事物都变得柔和,本来就极具考究的装修平添一层光晕多了几分韵味,如果不是那股怨气闹得,我早已满心欢喜的搬了进来。
“哇······”沈晴突发一声感叹,我转身看她,她正拿着那令我不舒服的白色窗帘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中。
“怎么了?”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
“这是纯手工绣上去的白色樱花。”沈晴托着一段窗帘一本正经的说,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她看到某些自己买不起的奢侈品的时候才会带着这样的神情,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以为整个屋子里只有这窗帘简洁廉价,但是听沈晴这么一说,这窗帘也算是精品了。
没心思跟沈晴讨论窗帘的事,我看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拿着窗帘兴奋的往脸上贴,好像一个土财主发现了一大块金子。
我翻了翻沙发垫依旧没什么收获,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歇息起来。坐在沙发上的我左顾右盼继续打量着整个房间,扫一眼定格在那对老夫妻的悬挂的照片上,刚才只顾想风水格局的事儿了,都没仔细打量着这房子真正的主人。
照片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夫妻合照,两人都上了年纪。女子虽然头发花白,但是容貌姣好,且略显富态,微卷的短发正适合她的脸型,有着老人家固有的祥和,面带笑容的靠在男子的肩膀上,甜蜜至极。置于男子估计就是那个八字水旺的老教授了,和女子放松的笑容成明显对比,神情比较紧张,在加上地中海式的发行显得有些滑稽。这一代的读书人多有这种毛病,通常这种镜头紧张属于那种较少应酬者,专心于学术,那种无论在哪种场合都能天南海北侃侃而谈的9成都是学渣误人子弟类型的,这种人社会上不在少数。
我正想继续从这照片中挖掘点儿什么,妖精拿个手电从房间里出来了,估计他挨个房间都搜查个遍了。
“躲开,”妖精拨开的我的腿,拿着手电往沙发地上照,我正专心地看着老夫妻的照片,妖精着一拨弄弄得我所有思路全断了,兴致全无,我从沙发站起来转身就要往书房走去。
“这是啥?”妖精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把手伸进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银镯子。听到妖精发现东西,沈晴也放下了他的宝贝窗帘,走过来。
只是个银镯子,普通的很,一只凤被粗糙的雕工揉捏着,看似在飞好像在爬的感觉。雕刻的细纹中还有些黑色的污物。
“这是一般老人家带的银镯子而已。”沈晴端着肩说道。
“可是,”没等妖精的这一句可是说完,屋里的灯全都熄灭了,我们陷入了惊恐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