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你还别不信,告诉你,真有人因为出了一场车祸而穿越到过去。
你一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没错,我就是那个出了车祸,穿越回十六岁的人。芳名陈安琪,二十六岁,商界女司机。
在商界,我可是拥有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权利和地位。然而......因为我那缺心眼的司机,上高速时看错标志,和一辆凯迪拉克撞在一起,坐在后座的我因为惯性,身体往前一冲,脑袋直直的撞上前排的椅背,当场就晕了过去。
在混沌之中,我看见一个身穿古代长袍的老人,一手背后,一手摸着长至胸前的白胡子,对我微笑道:“不好意思,汝的星宿有误,早出生了十年,现在汝必须去到十六岁,作为赔偿,汝现世的记忆不会删去,好好珍惜吧,事成之后自有奖赏给汝。”
等到醒来时,我发现我正坐在高一的课堂上,讲台上站着多年后因为收红包而被开除的班主任包明,旁边坐着的同桌是多年后因为一个男人而闹翻的前闺蜜阮圆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是肥嘟嘟的猪爪。惊讶,我真尼玛回到十六岁了!那不是梦!
我的十六岁,用词汇来形容就是,猪妹,肥胖,牙套,成绩差。还记得二十四岁时刷微博,刷出这么一条,上面写着——
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回了十六岁,你会怎么做?
当时我就爆了一句粗口:“靠,让老子穿越到那个又丑又穷的十六岁,老子宁愿在醒来第一眼就咬舌自尽!”
话还是那么说,可等舌头伸到两排牙齿中间时,还是下不了那个口。几次下来,索性就放弃了。
算啦算啦,得过且过吧,大不了再奋斗个十年!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正木讷地趴在桌子上发呆,同桌阮圆圆拿胳膊肘捅了捅我,看我的眼神中流露着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刚要回答,但又想起几年后,她抢走我的男朋友,恶狠狠地对我说:“陈安琪,你不得好死!”
一想起那副丑恶的嘴脸,瞬间就不想搭理她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把我的记忆一起带走!
我把头扭向一边,在臂弯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和周公下棋去了。
一觉无梦,醒来,窗外已是夜幕低垂,我坐直了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嗷嗷嗷,吓死我了。”我抚摸着受到五千万点伤害值的小心脏,朝在我旁边坐着的阮圆圆吼道。
她自动忽视掉我的不满,凑到我身边来,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说道:“你是不是那个来啦?”
我一下之间听不懂,一脸疑惑的问:“什么那个啊?”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了她微微泛红的脸,知道了她所说的“那个”是什么了,回答道:“应该没有......吧,你们这些小女生的矜持,说话都不说清楚,人家明明有专属词的好吧。”
”奇怪,“阮圆圆突然站起来,绕着我的课桌踱步,“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你哪里怪......现在的你,给人一种......高贵冷艳的感觉。”
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贱人,老子是从未来穿越到这来的。但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啦,可能是你多心了。”
阮圆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恩,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转头收拾书包:“去食堂吧,我好饿。”
末了,我还加了一句让阮圆圆足以把我当成神经病的话:“今天几月几号?”
果不其然,阮圆圆拿着一个审视疯子的目光把我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神色怪异的说:“10月16日,怎么了?”
“哈。”我僵硬的扯出一个看似很友善的微笑,“没事啊,睡久了,大脑短路了。”
在去食堂的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反正,我是觉得挺好的,因为我有时间可以仔细回忆我和阮圆圆的一切。
我和她,因为开学拿错行李而印象深刻。
我在初中时成绩就不好,中考那年也是因为非典大范围传播,导致A市高中录取分数线普遍降低三百分,省重点晋安的分数线下降到四百分。而我,四百零一分,勉强挤进晋安普通班,为此也备受争议。
开学第一天,我兴冲冲地来晋安报到,下车时,在行李箱前,我犯了难......
两个一模一样的粉红猪行李箱赫然在我眼前!!
于是,我傻叉般的开始点兵点将...
左边的!然后,光荣的拿错了。学校广播都播了,播出的内容弄得我好尴尬——
“谁偷了我粉红猪的箱子!谁谁谁,站出来!”
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最后,我黑着一张脸拖着行李箱,去广播站换了回来。
然后......一个班,一个寝室,就像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无论过程怎样坎坷、搞笑,但最后的结局终是在一起。
相识才一个多月而已,就约好当彼此一辈子的闺蜜。也互相承诺过,如果有一天,其中一个结婚了,不管另一个当时有多忙,都要去参加婚礼。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坦诚相待。现在想来,也是快了一些,毕竟那时的我还不太了解她,就像幼稚园里怕失去朋友的孩子一样,过早的用约定束缚住了彼此。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已是晚上,食堂的学生不怎么多,我打完饭后选择一处最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阮圆圆打完饭,四下张望,看见我坐在这里,便屁颠屁颠的过来了,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我和她,谁也没有主动说话,一直默契地低头扒饭。反正我是为要继续过这种穷逼的日子而不满,所以没心情说话。
一顿饭吃得尴尬满天飞。
结伴回寝室的路上,阮圆圆主动拉住我的手,让走在前头的我有一些踉跄,刚要抱怨,只听得她小声说:“你是不是在故意疏远我?”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只要一想到她大学抢我男朋友,还恶狠狠的咒我不得好死,我没法像以前十六岁的我一样,傻傻的,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现在我是谁,我是陈安琪!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就算星宿有误,我也活了二十六年,吃了二十六年的饭。我很明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友情无非就是用金钱连接,用利益相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