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天,街市上的行人更是来往匆匆,几顶轿子在街市上行走,惹得众人皆是驻足围观,而这几顶轿子却是停在了面前的邀仙阁之中,里面的锦衣华服的人皆是吵吵闹闹的进去,而旁边的平民却是只能望而却步。
只见那邀仙阁的门口挂着牌子穷人勿进。
白含情自从和东门冽决定好互不干涉之后,已经过了几天,几天下来,邀仙阁的生意更是步步高升,而看邀月楼和醉仙居,都是萧条十分,只有些普通人才来。
白含情坐在店中,此时的她也不需要坐在二楼,一楼都是显得空荡荡了。
而东门冽此时也是走进门来,一眼便是看见了坐在外面的白含情,也是坐在了白含情的对面。
白含情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东门冽,叹了一口气,道:“公子来点儿什么?”
东门冽这几日的倒是常来白含情的酒楼做客,白含情也是见怪不怪了,更是开始调笑了起来。
“这次就来点儿俗气的小菜吧,让我尝尝你们邀月楼的手艺。”东门冽此时却是破天荒的点了菜。
白含情微微愣神,便是摆手让旁边的小李去招呼去了。小李看着平时关系不好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是觉得好笑,更是逃得远远的。
“想换口味了?”白含情也是挺直了腰杆,看着对面的人,眼神中也是多了些认真。
这几天下来,两家酒楼都是业绩不怎么好。不管怎么说,来酒楼吃肉喝酒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而邀月楼和醉仙居都是来者不拒,看起来自然是要比那邀仙阁略逊一筹。
东门冽听罢只是微微摇头,将折扇平稳的放在了桌上,也是严肃了一张脸,正色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们俩的酒楼都要垮台。”
白含情只是点了点头。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酒楼这样做,不就是亏本的生意,但是一想到林三全那样的生意,白含情更是觉得十分的恼怒。
人人平等,为何要写上穷人勿进几个字,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穷人么。
白含情自然是知道穷人的心态,因为她曾经也穷过,知道穷酸的滋味和被人排斥的滋味儿。
对面的东门冽看着白含情似乎是若有所思,也是感觉到十分的奇怪,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白含情,继续道:“我们得想个办法。”
一天的时间下来,白含情一直都在考虑着办法,而东门冽也是回到自己的酒楼里去想办法了。
白含情刚想说些什么,却是看见怜儿从大门处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些东西。
“怜儿,你来干什么?”白含情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先前让怜儿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过来,现在俩恩人过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想到,白含情的心也是悬了起来。
怜儿一路小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将东西放在了白含情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老爷让我将这些拿来,说是把这东西给林三全看,林三全便是不会对小姐无理了。”
怜儿一句话说完,更是直接拿了一杯茶直接灌入喉咙之中。
而白含情想了想,还是将包裹打开了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本账本和一些金银珠宝,还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
白含情一眼便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直接将包裹重新包裹好,看着面前的怜儿,小声道:“这是父亲让你送过来的?”
怜儿听罢点了点头。
白含情的一张脸上却是带了些笑意,包裹里面的东西,不正是他们林家想要贿赂官员的东西,而这账本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既然是白垅找的,那就一定是有用的东西。
“怜儿,这件事儿不要说出去,这包裹我就把他放在后院,谁都不许动,知道了吗?”白含情此时将包裹抱在了怀中,遮的严严实实,却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让里面的东西碰到。
怜儿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跟着白含情了。
白含情将东西抱到了后面的柴房里,将柴房里上了栓,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这才坐在稻草上将账本翻开。
一翻开这才知道,林家的不孝子林三全在家里暗地里拿了多少的钱财,多多少少加起来更不是个小数目,而这些东西都是林三全瞒着父亲贿赂他的东西,白垅自然是不会收,反而是将这东西都是藏了起来,当做以后的证据。
白含情此时却是觉得自己没有说明自己是在想的女儿真是极好的选择,不然被林三全知道了自己是白垅的女儿,那便更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下不来了。
如此想着,白含情用稻草竟这些东西都是埋藏了下来,甚至拿了几块破碎的砖头遮挡了一下,这才离开柴房。
“小姐,您在柴房干嘛呢?”小李刚提了些泔水准备放在后院,便是看见白含情从柴房里走了出来,也是小小震惊了一下。
“没事儿,我来放些东西,小李,这柴房以后就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白含情说着,更是做了个拍手的动作。
小李也是明白了白含情的意思,直接拿起旁边的锁,快速的将柴房锁了起来,看了白含情一眼,这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白含情只是笑笑,直接走到前面,看了看那正坐着和账房先生聊天的怜儿,轻声道:“怜儿,明天就来邀月楼帮忙吧,我明天要做些事情。”
怜儿轻声嗯了一声,便是没了动静。
白含情想了想,便是径直的走到了对面的醉仙居。
这几天来,白含情还是第一次来到醉仙居,这才发现醉仙居里面的东西和她酒楼里的设计倒是十分的相像,更是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可是外面的楼层有些不一样罢了。
东门冽对于白含情的到来也是感觉到了小小的震惊,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
“啧啧,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要来吗?”白含情轻笑着说着,面前的东门冽更是挑了挑眉。
白含情对着东门冽摆了摆手,让他凑过来一点儿,东门冽也是不在意,凑了过去。
只见白含情微微踮脚,贴在了东门冽的耳边。
对于白含情来说,这在现代已经是朋友之间都会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看在东门冽的眼里,便是带上些邀请的意思。
东门冽如此贴近的看着白含情的脸,此时却是觉得面前的人变得十分的好看,睫毛细长微蜷曲,眸子晶亮染笑意,鼻梁秀挺如山峦,红唇轻抿似撩人。
东门冽倒是有些看的出神,白含情说的话却是没有听进去多少。
“就是这样的计划,怎么样?”白含情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依旧没有动作的东门冽,歪了歪头,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东门冽的面前摇晃了一下,道:“你听到了吗?”
东门冽此时这才微微愣神,暗骂自己不应该这样走神,再看见白含情的脸,此时也是彻底的回过神来。
“知道了,等会儿我便去找人,明日我去你们邀月楼的后院找你。”东门冽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不记得全部的计划,但是刚才白含情说的事情,他也是记住了一些。
而对面的白含情自然是高兴的点了点头,这才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邀月楼。
东门冽想了想,还是拿了钱,往外走去,想到白含情刚才和他说的计划,他却是轻笑了起来,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喃喃道:“没想到,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呢……”
白含情一回到自己的邀月楼,便是叫了怜儿回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白含情便是将怜儿拉到了身旁,微微仰着头看着站着的怜儿,轻声道:“怜儿,你觉得我穿男装会怎么样?”
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含情会这样说,也是稍稍愣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白含情的肩膀,大声道:“小姐!您是女的!怎么可以喜欢女的?”
怜儿的一番话说出来,却是叫白含情觉得莫名其妙,直直的拍了拍怜儿的肩膀,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明天有一个计划,所以我想要女扮男装,你总不能让我直接用这张脸去吧。”
怜儿这才是恍然大悟了起来,帮着白含情在衣柜里翻腾了一下,突然发现白含情从来就没有男装这种东西,只是觉得无奈,怜儿倒也不急,拿了钱便是跑出去买衣服去了。
白含情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所有的头发都是高高的盘了起来,这次更是直接用一把簪子固定住,看了看自己的面容,到是一点儿都不像男人。
怜儿将衣服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正在为自己梳妆的白含情。
“小姐,衣服我……扑哧……”怜儿一眼便是看见了白含情将自己的脸涂得面目全非,一眼看去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厉鬼,更是觉得好笑。
白含情看见怜儿回来,再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也是觉得十分的尴尬,快速拿了旁边已经沾湿了的毛巾快速的擦拭着自己的脸庞。
旁边的怜儿也是不继续笑了,而是将衣服放在了旁边,开始为白含情进行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