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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与老者

丕变的地形,散落的刀剑,独立的新坟,蹉跎的人。一切显得荒凉又沧桑。

君子谦的师父看着面前石碑,脑中记忆不断涌现,感慨万千。而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头看向怀中,只见君子谦的孩子,原本一直沉睡的小孩,此刻不知道怎么突然醒过来了。

望着孩子的双眼,君子谦的师父不由得叹息:“这个孩子眼中,

经没有初生儿清澈透明,反而多了几分混沌。罢了!”

将一块玉佩放在孩子身旁,君子谦的师父望了望四周,突然带着孩子一起往北方飞去。

十三年后

道武大陆的最西边,这里处于王朝帝国的统治状态,比起中州,这里的武者不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要逊色不少。东西北三个方向分别盘踞着三个国家。天阳帝国,皓月帝国,星辰帝国,三个庞然大物平分了西垂边疆,占据了大陆最西边。

星辰帝国五郡之一的天玄郡,百里外的苍云山脉。

莽莽山林之中草木茂密遮人视线,苍云山脉内妖兽纵横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天玄郡最危险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供认的险地之中,有一道身影极速穿插在密林中追捕着自己的猎物。

“别跑了小家伙,我又不要你的命。只是要你的独角一用而已,过个百八十年你又可以长出来的。”

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少年在山林之中任意穿梭。单脚踢在一块巨石上随即旋转着身子越上半空,空中一个跟斗。双腿踩在一颗大树上一借力又向前飞出四五米。仿佛在追寻什么东西。

如果此时有人见到少年的身手绝对会感叹。“居然有如此俊俏的轻功。”

“小东西,我不陪你玩了。”

似乎厌烦了这种追逐游戏,少年突然提起右手聚拢成爪。手掌爆发出一团青色光芒。同时“呼呼”的风声响起,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少年手掌中爆发。草丛摇摆的方向都倾向了少年的这个位置。

受到这股吸力的影响,前方不断逃窜的猎物居然向着少年倒飞而来。被少年一把牢牢抓在手中。

那猎物很奇特,居然是一条头上长角的青蛇。

此刻这条奇异的小蛇不断扭曲着身体,尾巴紧紧缠绕住少年的右手臂。小眼睛流露出无比的惊慌。

“嘿嘿,怕什么?我又不要你的妖核。取你半只角而已放心不会很痛的。”玩心大起,少年伸出左手在那青蛇的头上用力一弹,这条小蛇直接给弹晕了。

这时少年左手往后腰一抹,顿时一把弯月匕首出现在手中。对准青蛇头上那五寸长的角一挥,切下了一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将青蛇放在一边,少年小心翼翼的将这半只角收入一个小布袋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终于将药材都找齐了,接下来该回去了都两天了爷爷该着急了。”说着少年收好了匕首,冲着放青蛇的位置挥了挥手。再次施展出那俊俏的身法几个跟斗就消失在树林中。

半个时辰之后,少年来到了一个美丽的所在。

一泻千里的瀑布好似银河,不断冲击着下方岩石,发出“嗒嗒嗒”的声音,瀑布下方一个如明镜般的小湖倒映着蓝天白云,湖里的水草游鱼清晰可见。岸边青色草地之上一幢竹屋独立。整副画面犹如仙境一般。

少年几个翻身来到竹屋,将门推开呼唤道:“爷爷,我回来了。那独角青鳞我找到了这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竹屋内,一张四方桌两条长凳一个靠椅,桌上一个茶壶两只小杯。简单而又温馨。

一张床铺上躺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此时似乎被少年惊醒。

“咳咳,无泪啊你回来了,爷爷不是说过吗?独角青鳞生长在山脉内圈那里危险无比,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啊?”

叫做无泪的少年急忙过去扶起自己的爷爷,听到爷爷数落自己,无泪不好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给爷爷倒了一杯水,随即笑道:“爷爷,我好歹也武师六级了。加上您老教的“踏雪无痕步”,纵横苍云山脉还不是小意思?”

“你这臭小子。”毫不留情的在无泪头上敲了一个爆栗,无泪的爷爷训斥道:“才是个武师而已就如此自大?你那点微末修为在武者的世界只是末流而已,“踏雪无痕”练的如何了?”

无泪揉着被爷爷敲的脑袋,陪笑道:“已经初窥第一重了,爷爷您还别说。那独角青鳞虽然只是一阶妖兽,速度确实奇快无比。要不是有“踏雪无痕步”和“吸掌”我还真抓不到他。”

无泪的爷爷摸着山羊胡,语重心长的说道:“无泪啊,爷爷能教你的不多你要好好修炼,爷爷的日子不多了你终究是要走出大山到外界去闯荡的。没有强大的实力是得不到别人尊敬的。”

“爷爷,我知道。您好好养病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少年面色有些哀愁,却还是打起精神来笑着面对自己的爷爷。

“爷爷,我去熬药做饭您在睡会儿吧。待会我叫您。”

“嗯,去吧。”

给爷爷盖好了被子,无泪走出屋子轻轻拉上门。

在无泪出去之后,无泪的爷爷眼中露出一丝精光,轻声自语。

“子谦啊,你的孩子很不错。不知道他能走到什么地步。”

无泪的爷爷低头似在回忆什么,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

不一会,君无泪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不断用嘴吹着想让刚熬好的药凉的快一些。

端到爷爷床边,君无泪笑道:“爷爷,这药里我加了六翼蜂的蜂蜜。喝起来一点也不苦可甜了。今天我做了鱼快把药喝了咱们去吃饭。”

接过碗将汤药一饮而尽,老人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年的心意。

但是,奈何世事无常啊。

看到爷爷将药喝完,无泪心中无比高兴扶着自己的爷爷下了床。向着屋外走去。

吃完饭,无泪的爷爷躺在靠椅上手中拿着蒲扇感受着温和的阳光。惬意又逍遥。

而无泪则是光着上身,手上脚上绑着沉重的沙袋。一拳一腿练着拳脚。

一趟拳打完,甩了甩头上的汗水。继而无泪脚步变换动作飞快无比时而侧身,时而横移。步伐玄奥。

无泪的爷爷见了,蒲扇向着无泪的方向一挥。随即地上无数大小碎石全向无泪射去,那些碎石穿破空间四周响起“嗡嗡”的响声,每一块碎石上都散发着青色光芒可想而知那速度有多快。

面对飞速而来的碎石,无泪很显然对自己爷爷的把戏很熟悉。催动体内武元一时间速度增快,整个人如鬼魅一般难寻轨迹。

尽管无泪的速度很快,但自己的爷爷却是更加强悍。大部分的碎石还是击中了无泪的身体,痛的他龇牙咧嘴。

“还是太嫩啊。”无泪的爷爷笑着说了一句,随后继续挥着蒲扇闭目养神。

“哼,我以后会超过你的。”不理会自己的爷爷,无泪继续练习着刚才那玄奥的步法。

到了傍晚,天边夕阳渐露。无泪盘坐在地上听着爷爷讲解修炼的事情。

老人拿起茶杯小饮了一口,望着认真的无泪,笑着说道:“无泪我曾经说过。万里澄测,则一心愈精而愈谨。一心凝聚,则万里愈通而愈流。如此便可无人能败。”

无泪点了点头,道:“爷爷这两句话,我思考了很久虽然感觉隐约抓住什么,但还是不了解。”

无泪的爷爷轻声道:“这两句话说的是,眼界,初心。”

“眼界?初心?”

“嗯。”点点头,无泪的爷爷又说道:“一个真正武道强者他看到的世界永远开阔无比,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是第一但也绝不承认自己是第二。武道之路没有真正的尽头越是强者,对自己的道路也就越是谨慎。因为他们太熟悉自己的武道了。这是第一句话。”

低头思考了一会,无泪开口道:“那么一心凝聚,则万里愈通而愈流。又是什么意思呢?”

无泪的爷爷脸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用手指着无泪的胸膛说道:“一心凝聚,这里的心指的是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泪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自己什么也不明白。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爷爷,等待着下文。

坐直了身子,无泪的爷爷此刻严肃无比,开口说道:“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无论是修炼还是其他的事,都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初心不忘一心凝聚,前进的大道就像奔涌的江河,一处通则万出通。天不能阻地无法挡。武者就要有一颗坚定的武道之心。无泪,你明白吗?”

虽有迷惘,双眼却见清明。无泪低头不语似乎陷入武道至理当中不能自拔。

无泪的爷爷暗自点头,无泪在这当中沉浸的越久对其的好处就越大。一老一少就这样对坐着,良久良久。

一夜过去,就在黑夜散去曙光初现那一刻。无泪猛然抬头,双眼中是坚定,是自信是无比高昂的斗志。

“爷爷,我明白了我会坚守自己的初心,就算天地毁灭。我道仍在。”

“哈哈哈……”感受少年那坚定的目光,老者畅怀大笑。

笑声中有欣慰,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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