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那小子!
胡刻端着高脚玻璃杯满脸陶醉,闭眼深吸,用嗅觉细细品味红酒的底蕴,“臭小子,你也配喝红酒?!”吴诚快步走过来,恼怒地讥讽道。
吴诚瞄了一眼,这小子端着的高脚玻璃杯,装着的是红酒,不过装的满满的,他嘲弄于不屑话语,显摆得十分得瑟:“小子,你以为喝的是可乐啊。”红酒一般就装浅浅的杯底,不会超过五分之一,方便酒浆的挂杯,生物醇芳香的挥发融合,留有品鉴色、香、味、滑、润的空间,绝对不会像可乐那样,倒得满满的,咕咚咕咚灌进肚子,寻求一霎那爽快的体验。
爽到爆!
这才是最高的享受境界,兵王的境界至高无上,胡刻就喜欢这种爽到爆点的感觉,即使喝伏特加这样的烈酒,也是如此,更别说红酒了。
胡刻的嗅觉异常灵敏,望着吴诚杯子里晃悠的红酒,就知道是顶级真品,但应该是仿冒拉菲的A货,他笑了笑说:“真是土豪啊,来嗨歌喝的也是拉菲。”
“哦,”吴诚愣了一下,戏谑地说:“你这土鳖,还懂得有拉菲呀。”语气充满不屑,应该是听说后,见自己是这家KTV的小老板,蒙的吧。
“拉菲,当然懂了,我还在他的酒窖了泡过澡呢。”胡刻晃悠酒杯,咕咚咕咚几下,将一大杯红酒灌入喉咙,满不在乎地说。
“哈哈,在拉菲的酒窖泡过澡?”吴诚愣了一下,和一帮小弟哈哈大笑:“你这土鳖,以为拉菲是你们乡下的澡堂呢,还泡澡。”
冯悠悠在一旁听了,也都臊红脸,不好意思地转过脸,仿佛要与这土鳖划去界线,长腿美女也捂着嘴窃笑,那几个富婆也都不屑地摇摇头,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
其实,这次胡刻真的没有说大话,虽然他经常是满嘴跑火车。
当年,胡刻还在欧洲维和部队,时逢法国葡萄园农场主和工人大示威,团团包围法国红酒协会,一位年老的长者被愤怒的工人冲击,岌岌可危、随时有生命危险,果然,一颗子弹从愤怒的人群中、划破喧嚣的天空,往那位年老的长者射去!胡刻时刻保持警觉,闻到那微弱的火药味,他心里暗暗叫声不好,来不及反击,本能地扑了上去,将那位年老的长者严实地搂在怀里,他的后背完全暴露没有遮挡,噗——那刻子弹没入他后背……
妖孽的兵王,福大命大,阎王都难收编。
舍命相救,何以奈何!
这个老者,竟然是拉菲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嫡班,16世长孙——罗斯柴尔德菲世。当时世界紧急,他相当于罗斯才尔德家族的希望,没想到希望殒灭瞬间,被上帝拯救了,被胡刻拯救啦!
但是,那颗罪恶的子弹,射入了胡刻的后背,那厚厚的后背锁甲肌肉,没有带走他的生命,但是带走了他的十多天的世日,面对昏迷数十天的救命恩人,只是射入他那厚厚的肩膀肉肉。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是那颗子弹确实他改变命运的关键!
那是,胡狼西欧的岁月——
雨,夹着雪花,沙沙地下个不停。
瑞罗皇宫,近千年历史的欧洲宫殿,显的格外沧桑,伤感随风吹满楼。
皇宫深处,欧洲皇室最迷人的公主,正在焦虑地,拼命催促一个年青帅哥,号称兵王的皇族侍卫长,两人神情弥漫着情侣分离的伤悲。
“史沃汶,赶快离开,永远别再回来!”
一个金发少女,尽管满眼的不舍,双手还是不断地推,要把一个青年男子,拼命赶走。史沃汶是胡刻在欧洲的名字。
金发少女,伊恩·丽娜,瑞罗王国公主,欧洲最漂亮迷人的公主,被瑞罗国王捧为掌上明珠。被她拼命赶走的青年男子,黄皮肤黑头发,显然就是东方人,史沃汶是他的英文名字,真正的东方名字是胡刻,按照根源理解就是兵王的意思。
“丽娜,我怎么能够离开?更何况你……”
望着丽娜微微隆起的小腹,尽管在皱褶裙罗的遮挡下,如果没有细看,还没有看出异常,但他心里十分纠结,他的血脉,他的小贝比,已经孕育三个多月了,他又怎么能够一走了之呢?丽娜长长的金灿灿的秀发,在风雨吹佛中,飘逸婀娜,掩盖不住焦虑的鹅蛋脸庞,笔挺的鼻子,急促地呼吸,牵动着丰满的胸脯,激烈起伏。
“史沃汶,快走!为了咱们的小贝比,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你忍心吗?”
“丽娜,我,我走了,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我是公主,父王最疼爱的公主,他怎么会伤害我呢?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都是他的外孙,他更不可能忍心下手。而你,被抓住的话,一定……你快走吧,为了我,为了孩子,我求求你了!”
伊恩·丽娜洒着泪,哽咽地说着,由于害怕宫廷侍卫听到,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充满焦虑,让胡刻闻之心碎!
他知道,自己被抓住的话,必死无疑!抛开与公主私通生子不说,他将窥视皇位,窥视公主美貌的伊迪·吉格,皇后的外甥,盛怒打死,这也是死罪。罪上加罪,他必死无疑!为了近千年王族的清誉,瑞罗王不可能放过他,一丁点的可能性都没有。
逃,对于一名宫廷护卫,金牌护卫,很容易。但是——怎么狠得下心,抬腿就走啊!他双腿像铸在地板上一般,任由公主推,任由公主吼,就是纹丝不动,任由眼泪滑流。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么的深情,那么的不舍,真的没办法赶走,丽娜干脆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哭泣,嘴里喃喃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突然,一阵整齐的步伐,由远及近,瞬间,宫门已被震得哗啦啦直响。
嘘——
多年的刀剑生涯,让他有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这个直觉现在告诉他,危险逼近!胡刻将丽娜的小手,捏着手心,轻轻示意她别出声。他俩停止哭泣,双眼紧紧盯着宫门,竖起了双耳。
“史沃汶护卫长,你在吗?我是史迪威上校。”
史迪威上校是瑞罗皇宫保卫的最高上官,全面负责皇宫安全的武官,也是胡刻这个护卫长的顶头上司。当初,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史迪威上校从瑞罗平民窟发现了胡刻,欣赏他的“踩你死”功夫,欣赏他的神奇医术,将他请进皇宫,逐步培养成为皇宫护卫长。
对此,胡刻十分感激,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男人。对于史迪威上校,胡刻一直十分敬重,他正直不阿,坚持做人的原则底线,绝不逾越人伦道德,有一种传教士般的固执,甚至可以说是迂腐,这是这点,让胡刻,让所有人的敬重他,信服他。但现在是非常时刻,他只有保持沉默,柔情地望着公主像蓝宝石一般的双眼,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保持安静。
“史沃汶,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来传讯的,国王要授你为子爵,让你现在就到正殿受封。”
听到这消息,公主惊喜地大叫起来,“史沃汶,史沃汶,父王原谅我们了,要接纳你为王族了。”
千百年以来,皇室固守着门当户对的婚姻教条,只能在皇室内通婚,这在古代皇权稳固方面,从保持皇族血统的纯正,十分重要。古代华夏用惨绝人寰的阉割,将后宫男仆的男根割掉,绝对的永绝后患,维护的是皇权威严,太监并不是出于维护皇族血统考虑。而欧洲皇室尽管考虑血统传承,但却没有出产太监,只是用事后的杀无赦,亡羊补牢。
尽管早已进入现代社会,但这条规矩谁都不敢逾越,丽娜公主更不能例外。为此,皇室不惜动用侍卫安保力量,禁止公主与外界接触,反倒有目的的,安排皇室适龄男子,通过皇室舞会、宫廷派对等等,为丽娜制造姻缘机会。
但是,丽娜一直没有来电。正可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迷人的丽娜,对宫廷侍卫长,素有剑客兵王之称的史沃汶,这个东方青年,暗生情絮,芳心暗许。
胡刻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一个侍卫,通俗来讲就是一个保安,往高大上表述,就是皇室雇佣兵,游离在现代政权的地下武装力量。与皇室姑娘来往,违反了雇佣兵戒律,如果触犯,不但受到皇权的毁灭性惩罚,若侥幸逃脱,在整个欧洲版图仍被雇佣界追杀。
世上最不能控制的,就是感情。
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
往事不堪回首,胡刻陷入既甜蜜又痛苦的两难世界,不知如何处置。看着跟前,吴诚这花花太岁的酒杯,还有几位美女的期待目光,如何抉择?仿佛不用纠缠、不用选择,已经选择好了,胡刻伸出手,啪啦啦——
玻璃碎嚓洒面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