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走到许安然的面前,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枚药盒,在许安然的眼前晃了两晃,“许安然,已经不行了的老男人,你也看得上?”
药盒上之上,治疗某方面障碍的说明跃然入目。好一阵儿,许安然才反应过来,顿时气红了小脸,“你……”
“我怎么了?”何亦唇角微挑,露出一个似嘲似讽的表情,“你觉得我羞辱你?许安然,你该庆幸还有被我羞辱的价值!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拦下那肮脏的畜生,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多说一句?”
忽略刺耳的言语,捕捉事情的关键。原来何亦拦下马重德了么?那是不是说,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可是,何亦怎么会恰好出现?
下巴陡然被捏住,许安然的思绪刹那停止,她挥手挣扎,却落入何亦的另一只手中。
五年前还温柔优雅的男人,此刻却带着三分邪气。他贴近她的耳边,呼吸喷薄上她的脸颊。许安然只听他说,“不过么,虽然拦了那畜生,我一个眼瞎,就用你泄了火……”
何亦松开她的下巴。手指覆上她的手腕,落上其中一处痕迹。修长手指,青紫淤伤,完美契合在一起,无声地印证了他的话语——她,已是他的人。
心情就像是坐着过山车,忽上又忽下。许安然刚松了口气,瞬间,又被何亦的话语打入低谷。一个眼瞎,就用你泄了火。
呵,他是有多嫌弃自己?眼瞎,泻火,这样的词语从何亦的口中说出,灌入许安然的耳朵,简直就像是噩梦。
腹部,隐痛刹那剧烈。痛苦从纠结的五官逸出,许安然的脸色,顿时又煞白了几分。额头之上,细密的汗珠浸出来。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了,那异样越来越明显。许安然咬了嘴唇,“放开!”
这一次,许安然轻而易举地挣脱出去,慌乱地跑进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了门。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身跑开的刹那,男人英俊的眉眼又重回旧日温和,幽深无垠的眸子里,冰冷邪气散去,有懊悔与担忧交错。
洗手间内,许安然印证了那异样——生理期突然而至,她的内心顿时无比复杂。
脑海中,何亦的话语盘旋不止,许安然抿了唇,手指捻弄着衣角。可此时此刻,许安然的心底,怀疑却悄悄冒上来。
何亦是谁?举止谦谦,一片坦荡。
犹记得五年前,何亦和她一起夜登泰山,只为并肩齐看那云海日出。谁知天气突变,半夜大雨骤下。他和她,好不容易订下最后的客房。两人坐在屋里,安然不由尴尬和局促起来。
本就正值热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说什么都不发生,旁人只怕不信。可是她的何亦,却只是揉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后来,她安然睡去,他反侧难眠。她清晨精神奕奕地醒来,他却黑了眼圈。
安然想,其实那时候情之所至,他若想,她大概也不会真的拒绝;可是他甚至不曾开口,就那样,给了她最好的爱护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