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子的颜色到地毯的厚度,从窗帘的样式到灯光的颜色……
许安然见过许许多多的完美主义者,却从来没见过,像黄小姐这样来来回回折腾的,甚至会在半夜三更突然打来电话,只为告诉许安然——嗯,那个落地窗窗帘的流苏上的珠子的颜色,我不喜欢。
许安然有些郁卒和纳闷。说来最开始的时候,黄小姐似乎并不是这样。虽也挑剔,却不至于这般,好似在故意折腾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什么时候呢?许安然并不知道,可是公司高管薛崇光却看了个分明。
毕业于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许安然身边的环境也未免太过干净,以至于她如此迟钝,竟没有注意到,自从七天前开始,那个年近五十的准新郎,目光便越来越多地落在她的身上。
黄小姐自然是发现了的。只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拿出来说。
薛崇光当然是心里透彻。只是却又怀着别样的心思。在他看来,这也并非不好,因着这点企图,准新郎马重德多半不会反对许安然的婚庆策划,公司的工作委实要好做许多。
你不说,我不说。看得清楚的人佯装不知。却唯独许安然,是真的不知。
太过单纯,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2016年10月7日,晚,8点30分。许安然接了薛崇光的电话,匆匆打车前往晨光大厦。许安然并不知道,等在616房间里的,不是那鸡蛋里挑骨头的黄小姐;而是年近五十的马重德马总,黄小姐的准新郎。
马重德说,黄小姐出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请许安然在房内稍等片刻。
有些局促地坐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为了避嫌,许安然特意留了门,扭头便能看到房外。
就这样等了许久,依旧不见黄小姐回来,甚至手机也拨打不通。这时候,马总便提出要去找上一找,却要许安然在616等着,一旦黄小姐回来,就立刻打电话给他。
事情合情合理,许安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当男人越过许安然走到房间门前,却没有迈出门去,而是伸手关了门,顺便又按下了反锁,发出吧嗒一声脆响。
许安然这才警觉。只是,太迟了。她坐的本就是靠近门口的位置。太近了,男人扑上前来,大手轻而易举地捂断她的惊呼。脖颈间的丝巾被扯掉,成为束缚她双手的工具。手反绑在身后,枕巾一角塞入嘴巴。许安然被挟制着按在床上,趴在她亲手策划布置的玫瑰色软床上,拼命挣扎却不能脱身,心底是铺天盖地的恐惧与绝望。
衣料撕裂的声音传来,洁白肌肤绽放在嫣红的床铺上,玲珑起伏的曲线一览无余。粗糙的大手流连过光洁的肩头,男人的动作却蓦然一滞。
趴在床上的许安然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否则她便会发现,此时此刻,男人的眸底羞恼无比。马重德起了身,将许安然的手臂绑在床上。从口袋中掏出一袋粉末,化进房间的杯子里,强迫地灌了安然一杯。
也不过片刻,许安然昏昏沉沉地睡去,紧接着,便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