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许安然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一下子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不由松了口气,惊吓换做了惊喜,“陈萱!你怎么在这儿?”
“在B市呆腻了,过来投奔我哥呗。”陈萱眨巴眨巴眼睛,“话说小妮子,我不在,你就尽情使唤我哥是吧?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当我嫂子来着?”
“对呀,突然觉得你哥挺不错的。”许安然心知陈萱是在打趣,便顺着她的话来说,想要捉弄捉弄她,“来,快叫声嫂子!”
“切。”陈萱嗤之以鼻,伸手点了点许安然的脑壳,“想骗我?你先忘了何亦再说。”
何亦这个名字入耳,许安然的神情便有了变化。这变化落入眼底,陈萱的眸色不由一暗,收起素来调笑的语气,难得认真起来,“讲真,你还是放不下他?”
许安然没有回答,放在桌面上的手却微微一缩。
陈萱继续道,“是,何亦他是很好,以前对你确实没得说。可是,五年前他不辞而别,五年来再无音讯;然然,他是出国,又不是别的什么,他就这么无声无息,你还不明白吗?你要等他到什么时候?”
“他回来了。”许安然垂着眸,声音淡淡,隐没在陶艺小店的背景音乐里。
“嗯?你说……”陈萱隐约听到一句回来,却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所想。
“他……回来了。”许安然抬起头,微微扬起唇角。
“你是说何亦回来了?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是特别开心。”陈萱打量着许安然,只觉得安然此刻的笑容未免有些勉强。虽然唇边的弧度不假,可那双安静的眸子,却偏偏沾染泪光,笑意无端浸染了苦涩。
“一言难尽。”许安然拿着陶艺馆赠送的湿巾,一下又一下地擦着手指,“我和他的重逢……出了点意外。而且,何亦他……变了。”
“怎么回事?”陈萱关心道。
“去我那里说。”许安然扫了眼陶艺小店纷杂的客人,起了身,拉着陈萱出了店。
何亦变了——陈萱很快就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跟着许安然回到风华小区,打开安然出租屋,两人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屋子未免太空了。
许安然快步走过客厅,走入卧室,箱子柜子开了一遍,整个人都懵在当场。空荡荡的客厅,空荡荡的卧室,空荡荡的衣柜,甚至还有空荡荡的首饰盒。
谁能告诉她,她的床到哪里去了?还有沙发呢?还有衣服呢?
“然然,你这儿不是遭贼了吧?”陈萱紧张道,可隐隐觉得又不像,哪个笨贼会连床和沙发一起偷。
“是遭贼了!”许安然冷了脸色,“快去叫你哥,把何亦这个小贼给我抓起来!”
“额……不是吧?是他?”如果真是何亦做出来的事情,那么他还真是变了。
许安然张开了手,将方才从衣柜里找到的便签递过去。陈萱凑上来,只见小粉猪形状的便签纸上,笔迹苍劲有力,写着那么几句——“过来,梧桐郡钥匙在你衣柜的第二个抽屉。何亦。”
许安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下午那一幕清晰如在眼前。
“我先不跟你回去了,我那儿还有东西要整理。”她对何亦说。
“整好了打电话。”当时男人冷淡着脸色,丢下这句。却何曾想,他回过头来,就趁自己不在,直接就搬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