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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炉火也是温度计

——评诗人火华的《火炉》

人总是适应季节要换装的,比如狐狸和狼,还有松鼠和鸟,这一切的皮毛都将有一次质地的更新。人在夏天不会对炉火感觉有什么兴趣,如果在漫天风雪的境地,假设我们看见了一盆朝霞般的炉火,所有的人都会伸出自己的手……

明明是冬季,却说是春天,所以用诗人的思维方式,总要把季节颠倒过来,似乎觉得这样才能抚平人的倾斜了的心态,而在玉龙雪山前的丽江原居民,就望着雪山也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实的冬天,可东北人去那里,在冬日里那里没了火炉,他们切身的触摸就感觉到了春天本身就不存在性情的回忆了。

要说瞎话和民俗的传承,最早的还不是我们身边的火炉,而是最古老的泥火盆,在火盆边可以讲不同的聊斋故事,最早时候叫讲瞎话,或者叫讲闲话,那时候口头文学是农民唯一的娱乐,小广播是定时的,家人围着草炭火,可以埋土豆,也能烤家雀,那一层层的草碳火烤得人的心窝子都热透了。

“牵系风雪夜归者的足//遥想远足他乡异域的你//我//他”,有点闯关东的那种感觉,说东北人有亲和力那可不是假话,那里人的情怀真的像火炉那样炽热,可山东人的后代闯山东回来,那就凉快多了。因为这里是黄土,是不生情的泥土,所以当地人就排斥东北人,再加上当地的风俗习惯确实不好,什么叫歧视的目光,只有外乡才能体会得到……

其实火华的《火炉》一诗,选材是适合现在人的心情的,不但写出了主题的情感厚度,也让人品出了纯朴的人性的情怀和炉火飘香的味道……什么是诗的艺术?就是在人的不同的梦幻里造境,或者是在用人的精神之针,缝合人的破碎的心灵。

人们的财富多起来了,为什么还感觉身上冷了?我想这并不是马可·波罗在中国发现的黑石头奇缺了,而是我们身边的空调代替了那古香古气的炉火,其实,这仅仅是一种假象,就像任何柔软的现代物质永远赶不上棉花的温暖一样,而炉火给你传递的温暖是由外到里的,尽管中国的火炉,没有洋人的壁炉美观,它还是离百姓日子最近的温暖。所以说炉火是最养人的,也是最值得诗人依恋的。

在进入了冬天,诗人第一声高亢的歌唱,就是唱炉火,而现实的人的冷默麻木也是一种严寒,甚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冻结到寒透了心,谁不渴望那无比曼妙牡丹红般的炉火意象的感觉,在冰天雪地的境遇里,谁不渴望相互取暖,人的欲望永远要渴求春天的,近日从云南丽江回来的亲人说,那里也有真实的冬天,我们这里虽然不是塞北,外面也早已冰天雪地了,但我们北方有炉火,这室内就永远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和温度。温暖是阳光的黏合剂,而炉火本来就是浓缩的阳光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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