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这么一路跟着顾九笙去了她的厢房。
“喂,你跟着我干嘛?”顾九笙眼里划过不耐烦。
许温酒也扪心自问,为什么会跟着顾九笙?自从上次在皇娱遇到顾九笙之后,就莫名的会想到她装傻的模样,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单纯的模样就是个傻子,许温酒不由轻笑,扯了扯顾九笙的发丝,“佛门之地你就不能静心吗?”
顾九笙的头发够长而且柔软,每次洗头都是用的天地间最上等的花儿提炼的精油,久而久之花儿的清香就留在顾九笙的发丝上,清风徐来花香扑在许温酒的脸上,不知道是月色醉人还是人自醉?
顾九笙扯下发丝,“嘴不静何以心静?”
顾九笙的手还没碰到门,就已经被巴迪斯昂从里面打开了,巴迪斯昂看见顾九笙又看见她身后侧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黑色西装革履,袖口的袖扣松着,嘴角习惯性的挂着讥笑,加上顾九笙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巴迪斯昂猜出了十之八九,“怎么出去那么久?”
顾九笙揉了揉眉心,“可别说了,遇到冤家了,差点没吐出隔夜饭来了。”
许温酒被无视也不恼怒,怎么说也是政坛风生水起的人了,首先尊崇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一张大叔脸嘴里却是不留情面的,“本以为你出国能收敛几分劣根性,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粗俗不堪。”
顾九笙对着他笑了笑而后翻了个白眼,将脸对着另一边便进去了,今天的事情累坏她了,已经没有精力和许温酒对着干了,眉梢的疲劳越来越清晰,“我好困哦,我先睡了,明天让我睡到自然醒哦。”
如果她知道明天会和于芳顾媛打照面,打死她都不会睡到自然醒!
顾九笙进了屋子将许温酒留下让巴迪斯昂打发了。
巴迪斯昂与许温酒视线交融,噼里啪啦谁也不肯先开口,巴迪斯昂考虑到顾九笙倦意袭来,率先开了口,“我的女人我喜欢就好,不牢先生费口舌。不好意思,我的女人累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明天早上再来。”
巴迪斯昂说着又觉得不妥,顾九笙这一觉估计得睡到中午,暧昧的冲着许温酒笑笑,“中午来吧。”
许温酒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回去了。
等巴迪斯昂进去的时候,顾九笙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
顾九笙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洗漱之后就和巴迪斯昂准备下山,顾九笙突然想起个事儿来,纳兰清容的遗产要亲子鉴定。
她现在是顾淮笙了,和顾家没有半点关系了…可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身份。顾淮笙捏了捏手指,她会以顾九笙的身份活下去。
巴迪斯昂之前爱的不是顾九笙吗?
“你…究竟是喜欢顾九笙还是…我?”
巴迪斯昂有点迷茫,他喜欢的一直是顾九笙,可看起来顾淮笙更吸引人呢。
巴迪斯昂陷入死角,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顾淮笙失望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扇形印章在于芳那儿,她必须去拿回来,好巧不巧的出门正好和顾媛打了个照面,“顾九笙,你怎么在这里?!”
于芳听见顾媛大喝,也过来了,“九笙啊,你不是去国外了吗?怎么还在国内,你怎么能欺骗我们呢?你爷爷知道该怎么想?”
顾淮笙看着她们惺惺作态,也假意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哦我打算把国外的课业给结了,过几天就回去。于姨,麻烦你告诉爷爷一声,爷爷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顾媛有些急眼了,一手掐在顾淮笙的胳膊上,“你还回来作什么?我警告你,别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否则我要你好看!”
顾淮笙怒了,一手捉住顾媛的手,只听咔嚓一声便折断了顾媛的手,“你仰仗个什么东西?再靠我一下我让你不知道怎么死的?”
挑了挑眉,“于芳,我和你最好河水不犯井水。”
于芳听见顾淮笙喊她的名字,也怒了,“你这贱.人回来还做什么?和你那贱.人娘一个德行,我告诉你,只要我待在顾家一天,只要你一天不离开顾家,你就得喊我一声妈!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顾淮笙不怒反笑,更添风采,“呵,你担得起么。”
顾媛看着顾淮笙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有气质,如同清冷的夜散下的一缕月光,心里的妒火肆意横生,“我看你是在外面勾搭了不少男人吧?”
顾淮笙不予理会,聚精会神的看着于芳与顾媛,“闭上眼睛。”
“你的眼前有一片迷雾。”
“拨开迷雾是墨家大门。”
“你听见墨老爷子说什么了吗。”
“他说要印章才让顾媛嫁进门。”
“你有吗?有吗?吗?”
于芳“有。”
“在哪?”
于芳挣扎着不想说出口,顾淮笙加大催眠度。
顾淮笙“你不想让顾媛嫁进墨家了吗?”
于芳“想”
顾淮笙“那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怕忘了。”
于芳“在…在顾家祠堂中间牌位后面。”
顾淮笙“现在回去,回去,忘记今天见过顾九笙。”
顾淮笙眨了眨眼,看着于芳和顾媛先后离开,趁着她们拐弯打了个响指。
于芳一脸茫然,“媛媛,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顾媛环顾四周,“好像是。”
顾淮笙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许温酒在另一个拐角处,许温酒抬手鼓了三次掌,“精彩,精彩,不知道顾大小姐还有多少把戏?”
顾淮笙扶额,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把戏再多也没有许大少一句话来的有用不是?”
许温酒顺着顾九笙的话讲下去,“说的也是,再想怎么攀还是个二流家族的小姐。”
顾淮笙嫣然一笑,“是哎,没准顾媛攀上墨家,哪天我去攀上夏家,这京城啊,就有第四家族了。多谢许大少提点。”
许温酒被那一笑晃花了眼,该死,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禁不住诱惑流连顾淮笙的脸上,好像…是比以前有血色,红润了不少,而且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看着就感觉好滑好嫩…好想摸…
不不不,他在想什么鬼。
许温酒这一打岔也没了和顾淮笙拌嘴的兴趣,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顾淮笙乐意他不在眼前,看着糟心,哼着未名的短曲回去了,就看见巴迪斯昂在老树下发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的路上注定了有死亡相伴。”
顾淮笙打着哈哈,“再说了,我又不是顾九笙,没必要啊。”
巴迪斯昂扶住顾淮笙的肩头,“等我两年。”
顾淮笙也拿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好…不过那儿的事情就劳你解决了。”
巴迪斯昂点点头,张开翅膀用了隐身魔法,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真是…让人压抑。
这天,顾淮笙和夏粒打了个招呼就回了顾家。
顾老爷子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顾淮笙长得和纳兰清容有五六分相似,顾建国看到顾淮笙想到了和纳兰清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
于芳和顾媛忘了下午发生的事情,于芳看着顾建国那神情,怎么猜不到他想了什么,心里琢磨着怎么把纳兰清容留下的财产怎么吞入腹中,又盘算着早早把顾媛嫁入墨家,可顾家的那份财产她也想要,这人呐,就是贪,有一毛想一块,有一块想十块。
气氛有些诡异,墨家夫人请顾媛和于芳过去参加晚会,两人喜滋滋的过去了,这顾老爷子的偏爱顾淮笙那母女两早就看不下去了,可不敢造次啊,现在有了借口光明正大的离开,可不喜滋滋的。
顾淮笙嚼了块肉,“爷爷,我想改了名儿。”
老爷子咪了口小酒,“想改成什么?”
顾淮笙放下筷子,“淮笙。”
顾老爷子听见这个名字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为什么?给爷爷一个理由。”
顾淮笙挑了挑眉,“我任性,这个理由如何?”
顾老爷子什么也不说,第二天让人给她改了名字并联系了顾家本家,京城的顾家只是明面上的,而顾家的本家实则隐藏于世,世人只知道顾家经商,是华夏京城的二流家族,可真正的顾家,谁也没见过。
“爷爷,我想去祠堂,该去拜见一下祖宗们了。”
顾老爷子轻笑,“你这丫头,这一去一回懂事了不少,以往让你去还装疯卖傻。”
顾淮笙嘟了嘟嘴,“爷爷,人家以前太任性了嘛。”
“你什么时候不任性啊?”顾老爷子端了一家之主的姿态。
顾淮笙嘤嘤嘤,“哼,还不是您宠的。”
“古灵精怪的,让管家带你去吧,爷爷年纪大了,要早睡咯。”说着拄着拐杖就上楼了。
顾淮笙吃过就跟着管家去了祠堂,乘着管家守在外面,偷偷摸摸的摸了摸中间牌位的后面,果然有一个印章,这于芳也是胆大,若是被顾老爷子发现不死也得脱层皮。
顾淮笙收好了印章,上了两炷香,“我好歹也算是顾家嫡系的祖宗,现在居然沦落到给你们上香的地步。”
顾淮笙的爹娘在升仙以前是顾家家主与主母,那时候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造人,只有一家顾家,后来顾淮笙的爹娘升仙,四面八方的人都来攀亲道故,顾家逐渐壮大,好多人都以为这是传说,可这传说的分毫都记载在嫡系祠堂的手札里。
在顾淮笙离开不久之后,中间牌位里飘出一缕幽魂,委屈巴巴的盯着顾淮笙离开的方向,“祖奶奶,那又不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