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这里养伤吗?”回去的路上,白玲珑问着风起。
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从一开始被风起穷追不舍的讨厌,到被风起轻薄的愤恨。
但是阴差阳错的,白玲珑看光风起洗澡的样子,小姑娘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就定下了自己的终身,小姑娘又是不愤,又是惶恐,心中,也暗生了情愫。毕竟,这可是白纸一样的姑娘的第一次,虽然只是被抓住脚和看光男生的第一次。
渐渐地,这几日,小姑娘都没有睡好,夜夜辗转反侧,天真的她以为自己这一生栽在了风起的手里,甚至都怀孕了,脑洞大开,但风起只是一个过客,他要是不负责任怎么办?
可是风起这几日并没有离开,就算自己冷着脸,违背着自己的意愿,赶他走,他也没走。小姑娘觉得风起是为了自己才留下来的,一颗心,有些甜甜的喜意。
想到风起说的,要留下来一起对付马贼的时候,当晚,小姑娘觉得,这个正义的清秀男生,也还是蛮不错的嘛。渐渐涌动的好感,淹没了之前的坏印象,将它们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切的一切,白玲珑把它当作了风起对她的承诺,尽管风起呆头呆脑的从没表达过什么。
今天,在马贼突然冲入村子的时候,白玲珑还沉浸在爱情小幻想中,甚至都忘记了马贼的残忍,她觉得,只要风起和哥哥在,一切就不会有问题。
可是当大家开始奋起反抗的时候,当风起总是不出现的时候。村民洒出的热血,渐渐冰冷了白玲珑的一颗心。
大概是从小只和哥哥相依为命,缺少常识和爱的白玲珑,总是用脆弱的武装,保护着自己。但却被风起的热情和感动,轻易地击溃了它们,暴露出来的,是自己毫无防备的所有的爱和心。
同时,白玲珑也是患得患失的,她深深记住了风起的不经意的承诺。她记得,风起说过要并肩作战的,可是人呢?
自己内心的武装是脆弱的,可是对一个人的信任,也是脆弱的。
当冒着热气的血液渐渐冷却,白玲珑的心,也冰冷了。她傻傻地自嘲着,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白苍赴死,更让白玲珑痛心,人生的绝望来的这么快,不久前,自己还憧憬着和风起的美好未来,和哥哥的兄妹情深,可一个成了负心汉,一个,将要和自己死别。
看着哥哥一步一步向前走,白玲珑也走到了绝望的深渊,可能下一刻,他们就会一个身死,一个心死。
可是屠刀将要落下,一颗心将永堕黑暗的时候,风起出现了,他不仅阻挡了挥向哥哥的屠刀,还给自己带来了光明。
失而复得,大起大落,一颗心,再也承受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她看着自己认定的男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好想抱着他哭,向他倾诉一切。
如果白苍知道这一切,恐怕会感叹女大不中留吧。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妹妹,就这样跟着人跑了。
可是白玲珑终究没有抱着风起哭诉,除了女生的矜持和等待男生的主动外,还有更大的阻碍,就是马贼。
心中的情郎,承担了更大的责任,他要拯救所有人,与马贼开战,风起的行为感动了她,伟岸的身影温柔了她的心。可是随即,她又为他担心起来,一颗心揪了起来,如果可以,她甚至自私地想让他平安地独自离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杀了马贼头目,白玲珑来不及从惊险的对决中脱离出来,又跳出来一个马平。
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活下去,要让风起活下去,生的信念,给了白玲珑勇气,给了她决断的信心。
摸了摸手上的白刃,白玲珑决定,自己要救风起,就算自己死。
这白刃,只是村子里的铁匠打的,但却很精致,非常的薄,整个刀身特别的窄,贴着手掌的外侧边缘,从手腕延伸到小指,刀身上有五环,其中两个粗环,可以固定在手腕上,其余三个细环,固定在小指上。
就在马平要给风起致命一击的时候,白玲珑化作白影,冲了出来,白刃轻灵,但却锋利无比,寒光熠熠,霎时间,就让马平负伤。
虽然救下了风起,但是将要面对暴怒的马平,可是白玲珑觉得,已经够了,死有何惧?
一切尘埃落定,风起并没有死,自己也没有死,哥哥也没有死,久了许多的村民。
白玲珑的心,陷得更深了。就像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然后冲洗的干干净净来找风起一样。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风起的影子,已经深深烙印在白玲珑的心里。
虽然一切只产生于一个天真美好的误会。
“你会留在这里养伤吗?”
“嗯。”
“伤养好以后呢?你有什么打算。”白玲珑关切地问着。
沉吟一会,风起道:“伤养好了,我就去魔山,去那里历练。”
“哦。”白玲珑有些失落,旋即又问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看了看白玲珑,风起说道:“应该不会回来吧。”
这句话以后,气氛陷入了沉默,白玲珑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白玲珑把东西往风起的手里一塞,咬牙切齿地蹦出俩个字:“混蛋!”
头也不回的,白玲珑一路跑了回去。留下不知所措的风起,呆呆愣在原地。
“青人,这是怎么回事?”风起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事。
青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明意味的“嘿嘿”两声。
跑在路上的白玲珑,一路上嘴里碎碎恋着:“忘八端,吃干抹净就要走,还不回来!你滚吧,滚吧,再也不要见到你,生下来孩子我自己养。”
一路到了门口,一头撞在了白苍的胸前。
白苍被撞的一个趔趄,问道:“怎么啦?玲珑。”
白玲珑脸一红,说了一声没什么,局促地进房间去了。
傍晚,风起做了一桌的美味。尽管五脏庙已经揭竿起义了,可是白玲珑硬是忍住了,没有出来。
饭吃了一半,白玲珑还是没有忍住,走了出来,不过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只顾着刨饭。
此时,天色已晚,是时候谈谈正事了,风起并没有避讳白玲珑,对着白苍道:“白苍兄,不知你邀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进入正题,白苍也正色,却不知如何开口,“这个,,”
“白苍兄,不如关起门来说?”
“嗯,是啦。”说着,白苍起身,关门,里外皆关了起来。
一旁的白玲珑见状,咕哝一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关起门来。”说完,就继续吃着饭,这么好吃的饭菜,一向拮据的兄妹很少吃到,虽然心里对风起很是不满,讨厌,但是和美味的饭菜无关。
坐了下来,白苍正色问道:“起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施展的招数,从何而来?”
“从你要等的人那里学来。”风起说得很是轻松。
闻言,白苍浑身一哆嗦,眼睛也分外清亮,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