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美转入了特护病房,环境好了很多,张凤英可以睡在另一张床上,随时进行陪护,文丰父子也基本上没有离开,只是偶尔给文东旭留下一点空间。
文东旭和张筱美的关系不好确定,也没有办法进行贴身照顾,只能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苦闷。
张筱美的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人也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文东旭在这里待了两天,困了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咪一会,张凤英实在是心痛,让他去床上睡一会,文东旭不答应,只是靠着张筱美的床边睡。
“筱美,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说爱我的吗?怎么会不理我”文东旭看着眼前的女孩,取下了金丝眼镜,轻轻的抹去了泪水,心里非常难过。
眼前的女孩没有了甜甜的笑脸,惨白失血的娇颜,带着淡淡的痛苦,眉间轻轻的皱着,手腕上插满了针眼,各种仪器摆满了四周,挂瓶里的药剂,似乎永远都不会短缺,偶尔会发出柔柔的呢喃。
文东旭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好像有懊悔,有迷茫,还有一丝丝的隐痛,眼前的女孩,曾经是那么的靓丽,那么的优秀,活泼开朗,热情奔放。
如今的女孩,安静而虚弱,再也没有那痴情的眼神,缠绵的话语,曾经的佳人成了病美人,每一次眉间的轻动,每一丝痛苦的呢喃,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深深的刺痛着文东旭的心。
“筱美,我知道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我不知道你爱我有多深,却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我不应该把自己的痛苦,变成对你的发泄,如果不是我发酒疯,你就不会生病,筱美,你原谅我吗?”。
病房里静悄悄的,文丰和张凤英去买饭了,他们知道,文东旭需要单独的空间,不能总是这么无声的坐着。
文东旭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让对方醒过来,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来说话,只能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感到万分的疲惫。
“筱美,你比我聪明,你能告诉我吗?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迷茫,我不明白王静为什么不爱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真心的爱王静,却总是向你倾述,我没有不顾一切的去看王静,却发疯一样的来找你,这是为什么?”。
文东旭回忆着和张筱美在一起的情节,吃惊的发现,自己记得每一句对话和场景,无论是喝醉了,还是不经意的细节,都是那么清清楚楚,似乎铭刻在脑中里一般,那个风雨夜的画面,更是清晰无比。
“难道我已经在不经意间,爱上了这个女孩,那我为什么,还是忘不了王静,是因为不甘还是执着?难道我的爱就是这么脆弱?不对,我本来并不知道筱美爱上了我,是因为那个风雨夜,这个女孩偷偷俘获了我的心”。
文东旭豁然开朗,原来并不是自己不爱王静了,也不是自己的爱太脆弱,是自己的心被感动了,眼前的女孩,已经悄悄的代替了王静的位置,无声的宣布着爱的胜利,可怜自己懵懂不知,还在拷问着自己的心灵。
“原来我已经背叛了,我是不是太无情?我会不会再背叛?怎么会这样?爱情不是应该坚守的吗?我这算什么?筱美,你告诉我,我真的值得你爱吗?”。
一丝茫然和苦涩,爬上文东旭的脸,他的眼中透出一种痛苦,精明的头脑和满肚子的才华,无法帮助他理解爱情,更无法帮助他打开心结。
“我懂了筱美,我没有权力拒绝你的爱,只要王静幸福,我可以把她永远藏在心中,我已经伤害了自己,我不能再伤害爱我的人,筱美,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就醒过来吧”文东旭突然醒悟了,爱情不是为了得到,需要作出牺牲和付出。
“筱美,醒来吧,我已经失去了我爱的人,我无法忍受再失去爱我的人,你知道吗?在那一个风雨夜,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不是因为背叛,是我找到了自己的真爱,爱情是双方的,我那不是爱情,只是痴情,你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文东旭握住了张筱美的手,第一次主动接触了这个女孩,心里有着无助,希望对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对方的结论,无论对错,总是能带给他莫名的心安。
“哎,老文,这孩子和你一样认死理,筱美都醒不了,怎么可能听到他的话,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全是血丝,脸色蜡黄,再这样下去也会生病的,你去劝劝,让他睡一会吧”。
张凤英和文丰已经回来不短时间了,一直没有敢进病房,就在在门口等着,听到文东旭嘶哑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眼泪,向文丰提议道。
“别担心,让他发泄一下或许更好,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爱上了筱美,筱美也爱着他,这样也好,爱情的力量很神奇,说不定就可以帮到筱美,凤英,我们去谈谈我们的事情,让他赔着筱美”文丰拉着张凤英的手,转身走向电梯口。
“筱美,你说过,我心依旧,此生不悔,只盼来生再聚首,我若不娶,你就不嫁,现在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就娶你,不用再等来生,我会带你去唱歌,再也不喝酒了,筱美,好吗”文东旭的眼中满是泪水,轻轻的吻着张筱美的手。
“东哥,你真的愿意娶我?我们不喝酒了,好难喝,东哥,筱美好难受,你抱抱我好吗?”。
文东旭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呢喃的女孩,如果不是病房里太安静,他几乎不相信是张筱美在说话,那声音太微弱,太无力了,好在又看到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又看到了那种甜甜的笑脸,虽然无神,却带给他无穷的惊喜。
“筱美,筱美,你醒了,太好了,东哥真的想娶你,只要你快点好,我们不喝酒了,东哥发誓,只要你好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喝酒,筱美生病了,治好了就不难受了,来,东哥搂着你”文东旭附身搂着张筱美,满是开心的看着怀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