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顾九,回山门的路上竟然碰见了映之大师兄。
“顾师妹?你这是怎么了?”付映之老远便瞧见顾九走过来,走进了才瞧见顾九衣袖破了大半,露出莹白的肌肤。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像是受了伤。
“师兄?我没事,不过几位师侄……”顾九见到付映之不禁有些懊恼,面露难色道。
“怎么回事,你是和谁一道下山的?”付映之看着顾九的模样,脸色微红,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顾九身上,这才急切地问道。
顾九思忖了一番,觉得这是个告状的好机会,“黄师侄几人邀我下山选购法器,不料黄师侄看上了别人的法器,便想找那人讨来。一来二去便惹怒了人家。”看了看付映之微沉的俊脸,又续道:“黄师侄见那人不肯割让,便与她打了起来。段师侄和任师侄便请我帮她们对付那人,还说……还说我要是不听回山了要我好看。我不敢拒绝,便与那人过了几招。”
见付映之脸色越发沉,叹了口气,凄凉道:“那人修为极高,连我也不是对手。我被她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城门外了……”
付映之将手搭在顾九肩头,黑着脸道:“顾师妹放心,我定要黄佳玉这几个人好看。哼,唆使威胁长辈,他们可真给青云山长脸。”俨然,在付映之心中,顾九此时就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而黄佳玉几人就成了恶人。
顾九也乐得黄玉佳几人再受点打击,顺从的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又进了城去。
顾九琢磨着现在黄玉佳几个人应该也被发现了,说不定能在路上遇见。正想着就看见黄玉佳为首后面跟着几个人往他们走过来。
黄玉佳脸肿得高高的,面上遮了面纱,但还是隐约能看见肿起来的脸。任春月段如烟两人也是如此。顾九偷偷瞟了几眼,隐忍着笑意。
“映之?你怎么在这?”黄佳玉愣了愣,微微侧过头有意遮住脸。段如烟和任春月见了付映之,也微微低下头,不想让爱慕之人看到她们狼狈的模样。
段青玉眼尖的看到付映之身后的顾九,微微皱起眉头,厉声道:“顾师叔,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帮如烟她们讨回公道去了吗。怎么如烟她们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没事?”
顾九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依师侄的意思是我应该怎样呢?”
段青玉冷哼一声,觉得顾九的嫌疑最大,不悦道:“师叔这是什么话,如烟她们都受了重伤,可你却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很难让人不起疑心呐。”
顾九嗤笑一声,脱下付映之的外套,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冷冷道:“谁说我毫发无损了?段师侄,说话前要用用脑子。免得到时候得罪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段青玉黑着脸咬咬牙,冷笑道:“师叔不过是轻伤,作为师侄我倒想问一句,如烟她们受伤的时候你去了哪儿!”
付映之面色如水,冷冷的瞥向段青玉。
顾九笑了笑,“这么说几位师侄伤的很重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至于我去了哪儿。还要好好问问几位娇柔的师侄了,你们把我带出来却不把我带回去这是何意?你说是吗,黄师侄?”
黄佳玉额头冒出些许冷汗。她们从客栈里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顾九,以为她被紫衣女子重伤了,想着干脆将顾九扔在这算了,少了顾九,岂不是一件好事?
她们三人醒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扒了衣服扔在街上的事。几个同来的弟子也都没有说起这件事,三人对于身上脸上的伤以及储物袋里的宝物丢失也只能咬牙认了,但心里全都归在了紫衣女子和顾九身上。黄玉佳脸色更是不好,储物袋里的东西不算太名贵丢了也就心疼一下。但是聚魂液和她的上品法器丢了,掐死顾九和紫衣女子的心都有了,若是她知道自己还被扒了衣服躺在大街上还不得气得要杀人。
“好了好了,师叔这不也平安回来了吗。我们就不要计较了,免得伤了同宗之间的和气。你说是不是呀,映之师兄。”任春月转了转眼珠,眯起一抹笑意,轻柔的说道。
付映之垂眼扫了几人一眼,不予理会。轻轻拿过顾九手中的衣服,又为她披了上去。这才祭出飞剑。带着顾九悠悠然回了山门。
众人傻眼的看着两人离开,丝毫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一时间也拿捏不准付映之的想法。任春月潋了潋神,压下眼底的嫉妒。柔柔一笑,道:“既然师兄走了,那我们也赶快回去吧。免得让长老们但心了。”
黄玉佳看着任春月,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了声,便率先走了。
段青玉扶着段如烟,也快速离开了。剩下的几人相视一眼,也匆匆跟了上去。黄佳玉几人的法器几乎被打劫一空,只好靠着其他几名弟子才得以回到山门。
待几人全都离去了,一抹紫色的身影匆匆追逐着向着山门而去。
“师兄就送到这吧,我已无大碍了。”付映之带着顾九回了山门便直接将她送到小院子里,顾九在门口轻轻住了脚步,盯着付映之看了一小会儿,师兄时时都仙风淡然,这般贴切关心倒是少见的很。
“师妹要好好养伤,再过几日就是内门弟子晋升精英弟子的选拔赛了。届时师妹也是要出面的,所以这几****会向夫子告假,你便不用去学堂了。”付映之点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体贴道。顾九觉得难得师兄这么体贴,心里感动的只想高呼万岁。
解决了这个事,顾九又绕到去了陈浩哪儿向他讨教了一番,满意的摸着记载好的小册子打道回府。
回了小院子擦了把脸换了衣裳便仰头倒在床上睡了。至于黄玉佳几人要怎么闹腾都与她无关了。
夜半有些凉,顾九并未关上窗,不免寒风吹了进来,哆嗦了一下,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还是被寒风吹醒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踉踉跄跄的关了窗,这才又钻进了被窝里,还是觉得有些冷。不禁缩了缩身子,觉得脑袋沉重得厉害,灵台也不大清明。想来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迷迷糊糊的一觉,只觉得睡的昏昏沉沉。她梦到了穿过万千光华,池塘边盖着书卷午睡的师父。他只是微微阖了眼,顾九几乎可以数清一根根的睫毛,眉心一点朱红在他身上多了一份妖娆。墨发披散着垂在脑后,也有几缕附在衣衫上。
这个梦很短,几乎是一瞬间,她只来得及看清师父的脸,便悠悠转醒了。想来已经很少做梦了,前几次做梦几乎梦到的全是师父,虽然早已经模模糊糊的对内容没什么印象了。但这次又梦到他着实让顾九蒙了一把。想来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他了。
叹了口气,昏昏沉沉的感觉并没有消去,怏怏的提不起力气。想来她是染了风寒了罢。
也好,这几天不用急着出门了。聚魂液昨日便用上了,回院子时顺手将液体加了几滴在蠢老虎的魂魄里。想着应该过些时日便能凝聚出身体了。这几日在房里看着蠢老虎一些也好。
想着又闭了眼,觉得瞌睡还在脑门上,裹了被子便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