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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乔剃头店(1)

四月烟雨时节,春季以来的第一场酣畅透雨,在夕塘古镇的这一日烘托出了一份亦古亦今的淋漓尽致。天色似是疏朗起来,珠帘密雨依然不停,彩色伞花开了一街,白墙翘檐的屋角在雨雾中露着经典的型,眼前的夕塘便是尹家阿弟的老家了。

尹家阿弟回老家扫墓,尹家阿弟开着一辆白色的宝莱车进夕塘古镇时,被镇口的保安拦住了去路。尹家阿弟说:我这是回我自己的家,难道也不能进去吗?

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回答他:回家也不行,机动车不能进镇,镇外停车也是要收费的,这是规定。

尹家阿弟说:我是刻字先生尹宜昌的孙子,我是本镇人,本镇人停车难道也要收费吗?

尹家阿弟两次提出质疑,用了两次“难道”的反问句式,听起来,尹家阿弟是一个挺有学问的人。但保安却并不顾及尹家阿弟连用了两次的“难道”反问句,他十分自信地拍了拍白色宝莱车的车顶对着坐在驾驶座上把头伸出车窗的尹家阿弟说:夕塘镇上的人家,哪一个我不认得?你就不要哄人了,快把钞票拿出来停车吧。

尹家阿弟脱口骂道:扯那娘的,回自己家还要花钱。

尹家阿弟骂归骂,但还是掏出四十元钱交给了保安,换了一张停车卡。义愤填膺的尹家阿弟转念一想,他阿爷尹宜昌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镇上的保安不认得他,也是正常的。因此尹家阿弟转义愤填膺为心平气和,他付了四十元钱换了一张停车卡后,便在入镇的路口上沿停好了他那辆白色宝莱车,然后向着他阿爷尹宜昌的老屋走去。

刻字先生尹宜昌的老屋是在小云台街的送子来凤桥下的,所以,尹家阿弟从镇口进去,要经过东塘街,跨过安境桥,再过永宁桥,然后才能走到小云台街上,小云台街往西三百米,便是送子来凤桥,桥下的那幢旧式二层木楼,就是尹宜昌的老屋了。

现在,尹家阿弟正走在东塘街上。江南古镇一经开发旅游,便是千篇一律的了。沿着一条河道,两岸有比肩接踵的临河木楼,正门外是丈把宽的砖路,迈两步,即可从这一边的屋檐下,跨到了那一边桐油刷过的木门前。木排门上撑挑着“酒”、“饭”或者某一种风味特产的幌子,廊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溅上肩膀,春装上便开了几朵散碎的花。后窗台外是河流,砖墙直接从水里直伫而上,坐在窗棂边,即可见涟漪闪烁的河水,和水里游弋的几尾小鱼儿。红灯笼挂在楼角上,昼时破日光,夜来悬明月。长达千米的避雨长廊边,过的是最普通人家的生活。结绒线的张家婆婆无事,搬一张竹椅子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张望。即便是这一幕,也是游人摄影机里的动人之处。自是有着江南乡里小家碧玉的宁雅意趣。在尹家阿弟的眼里,即便夕塘古镇本是他的老家,他依然是如游客般,对此地既陌生又好奇。

走在东塘街上的尹家阿弟看着周围的景致,这些景致,亦或是在水乡的别处也有,但初春季节的夕塘,还是别致的。因着这春雨,古镇便陡然增添了鲜润的烟雨气息。沿街烘青豆的木炭炉散发出热烘烘的青笋香味,芡实糕摊子的颜老板快刀落下,砧板上长条糕点即刻成了码齐的片。颜老板撕下一片粉紫色的芡实糕,对着路过的尹家阿弟说:先生,不买不要紧,要紧的是这芡实糕是夕塘特产,尝一块吧。

尹家阿弟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浅短的响鼻,哼出响鼻的尹家阿弟就象一匹年幼率性的小马驹了。尹家阿弟哼完一记酷似马匹的响鼻之后,便擦着颜家芡实糕的招牌走了过去。他边走边想:什么时候芡实糕已经卖到十块钱一斤了?阿奶说过的,芡实糕应该是三块六角一斤。

颜老板在他身后大声吆喝:先生,不买不要紧的,你就吃吃看好了,尝尝味道不要钞票的呀。

尹家阿弟就有些被颜老板感动了似的,转回头,冲着颜老板张嘴笑了笑说:谢谢你,不过我肚皮不饿,等我饿的时候再来吃吧。

尹家阿弟说不饿的时候,肚子里还是发出了一记九曲拐弯的鸣叫。看起来,尹家阿弟的肚子还是有些饿了,只不过他不习惯吃那种甜腻的芡实糕而已。

尹家阿弟在持久的腹腔鸣叫声中走到了安境桥口,看见有一家挂着张记臭豆腐的布幌子的铺子,摆在门口的煤球炉上,支着一口漆黑的铁锅,臭豆腐已经在锅里上下窜动,满锅的油散发出香与臭密集交融的气味。张记臭豆腐的老板娘坐在一张矮凳子上,手里捏着一双筷子,从油锅里夹出已炸成金黄色的臭豆腐,然后用一根根竹签子四块四块地串起来,这臭豆腐滴着香气四溢的油,便有些让尹家阿弟垂涎欲滴了。尹家阿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臭豆腐了,自从他买了那辆白色的宝莱车后,他就认为自己是不应该吃排挡或者小摊子上的东西的。只不过,现在,尹家阿弟却产生了强烈的想吃臭豆腐的欲望了,反正宝莱车停在镇口,反正夕塘镇上的人是不认得尹家阿弟的,所以,尹家阿弟便站定在了张记臭豆腐摊子前,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元硬币。

尹家阿弟花了一元钱买了一串四块的油煎臭豆腐,刷上辣酱甜面酱,唏嘘着往嘴里送,那香自然是掩盖了臭,臭亦是臭得贴心暖热了,肚子里顿时温暖充实起来。

正是在吃那一串臭豆腐的当口,尹家阿弟用眼睛随意看着四周的景,就是这么随意的看,他便看见了一幕景致。尹家阿弟是站在一家古老的剃头店门口吃臭豆腐的,那家剃头店安顿在邮车弄口,屋里只有一个阔大的椅子,只有一个剃头师傅。对,这店只能叫剃头店,是兼带着掏耳朵、掰落枕的脖子和敲背垂肩膀的活计的剃头店。

其实,这剃头店是与尹家阿弟无关的,尹家阿弟的阿爷尹宜昌的老屋还远着呢。可是他站在剃头店门口吃着一串刷了辣酱甜面酱的臭豆腐,他的身边是东塘街中段的青石小路,尹家阿弟的眼前,就是这一家剃头店,因此他便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与他有关的了。因为他的确看见了一个人,一幕情景。亦或者,这情景也并无特殊和怪异,但他还是义无返顾地为其吸引了。

尹家阿弟抬头看了一眼这家剃头店门楣上的招牌,简陋的木牌子上用黑墨刷着豆腐干大小的“小乔剃头店”五个字,竟是透着古意雅韵的篆书,与那块几近破败的木牌子倒是很相称,只是,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如今已经很少见了。尹家阿弟看到写着“小乔剃头店”这五个篆书的木牌后,就站在东塘街邮车弄口移不动脚步了。尹家阿弟之所以走不动路,是因为这个小乔剃头店忽然让他想起了一些什么,比如为什么叫剃头店而不叫理发店,比如为什么这么破的一块牌子上写着这么笔锋雅致秀丽的篆书……总之,尹家阿弟想起了许多,只是头脑里竟一片混沌,理不清一个头绪。在尹家阿弟的印象中,“小乔”这样的名字,是有着些许艳粉气息的。在他第一眼看见这家剃头店时,他便有一种直觉,这是一家朴旧古老,却又带着无法湮灭的女气的地方。

尹家阿弟捏着半串涂着辣酱和甜面酱的臭豆腐探头张看剃头店的木格子门扇里面,他看见一个穿着斑驳肮脏的白色大褂的剃头师傅正在给一个老头理发。老头的脑袋上,是一丛枯燥的花白头发。剃头师傅手拿推子,在老头带着肉褶子的脖颈边轻柔地上下耕耘,一只拿推子的手和另一只抚弄着一颗苍老头颅的手,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如此之白,白得扎眼,白得如突兀地在阴雨中开放着的兰花,竟是袅娜柔软到令尹家阿弟心头一颤。这肮脏的白大褂背影,就这样端立于老头的身后,似是沉溺于一种享受了。

现在,尹家阿弟把这个还未把正面展现给他的剃头师傅叫“小乔”,也许,这个穿白大褂的剃头师傅姓乔,大家都叫他小乔,所以这个剃头店就叫“小乔剃头店”了吧。尹家阿弟这么想。

以小乔笔直修长的背影来看,他自然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发青的后鬓角,白生生的细脖子,和他那双白皙异常的手,这一切,让尹家阿弟断定,叫他“小乔”定然是不错的。

好了,现在,尹家阿弟便举着一串臭豆腐站在小乔剃头店门口等待着这个被他假设成叫“小乔”的剃头师傅转过身来。尹家阿弟的臭豆腐快吃完了,小乔还没有转身。那老头的脑袋似乎对小乔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或者,这颗老到已生华发的头颅,有着让小乔意欲探究的许多隐秘。反正,直到尹家阿弟吃完了臭豆腐,他还没有转身。

尹家阿弟跨过小街到对面的张记臭豆腐买了第二串,再跨过街面站回小乔剃头店门口继续开始吃。在他磨蹭着吃完第二串臭豆腐的第三块时,他看到,这个被他叫做“小乔”的剃头师傅终于转过了他穿着白大褂的笔杆样挺直的身体……

尹宜昌的老屋是一幢二层木楼,座落在小云台街中段,送子来凤桥的桥下端。自从尹家阿弟的阿爷尹宜昌去世后,老屋已有二十多年无人居住了。据说,刻字先生尹宜昌去世的时候,尹家阿弟还是一个四岁的野小子。之所以用据说,是因为如今的尹家阿弟,已全然忘了四岁时的情景。当然,这据说,事实上是据他依然在世的八十三岁的阿奶之说。据说,四岁的尹家阿弟还穿着开裆裤,他象一只快乐的小狗一样奔跑在夕塘镇的石板街上,把跨间的一只小雀子颠跳得颤巍巍神抖抖。尹家阿弟的八十三岁阿奶在说起这段老光景时,总是会把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如盛开的菊花一样散发出千丝万缕的灿烂光芒。这让尹家阿弟在想象他四岁的往事时感到十分骄傲,四岁的他把状如拇指的小雀子旁若无人地展示,并且以奔跑的姿势使其不断显露出日后将威武无比的征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情。

正是那个春末季节,尹家阿弟以他四岁的矮小身躯无比愉快地穿过小云台街上卖油豆腐的许阿福家和敲白铁桶的李三根家,然后,尹家阿弟又以粗短的腿脚登上了安境桥。尹家阿弟站在高高的石桥上,把左手伸出了桥栏杆。尹家阿弟只有四岁,四岁的尹家阿弟还没有桥栏杆高,所以,当他把肉滚滚如藕节般的手臂伸出桥栏杆的时候,他是要踮起脚尖的。至于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左臂伸出桥栏杆,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也许,尹家阿弟的手里有一条从自家屋门口的杨柳树上折下的柳条,他把手伸出栏杆,是想用手里的柳条去探桥下那一泓静静流淌的河水,只是,以他四岁幼儿的智力和能力,实在是无法把一根柳条深入到桥下的水里去的。但是,尹家阿弟还是执着地向着桥栏杆外长时间伸着那条白胖的手臂,并且不断摇晃着。接下来,便发生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事情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比较麻烦,当然,这麻烦事只是对于夕塘镇上的人们来说的,镇外的人是根本不会认为这事儿有丝毫麻烦的。事情是这样的,尹家阿弟伸出桥栏杆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本来是套着一挂用红丝线穿起来的九个小铜铃的。尹家阿弟自出生以后,手腕里一直套着这挂铜铃,一套就套了四年之久。现在,尹家阿弟向着桥栏杆外伸出套着铜铃的手臂,他握着一根柳条向着桥下的水面不断挥动着,然后,那根打成蝴蝶扣的红丝线结头处,似是一只蝴蝶忽然之间就在这里被人掐断了翅膀,结头轻手轻脚地散脱了开来,随即,那一串九个铜铃便悠然无声地钻入了桥下的水面。

尹家阿奶尖锐的哭声就是在那一刻,从遥远的送子来凤桥端传到了安境桥边。安境桥下的陈家酒酿店里,一排又高又大的黑瓦缸后面钻出一个黑油油的尖脑袋,然后又钻出一个花白的圆脑袋,他们一起冲着安境桥上的尹家阿弟嚷着:你家阿奶在哭了,你怎么还站在桥上啊,快回家吧,快点回家吧。

陈家酒酿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喊话的声音也带着一股甜蜜蜜的酒酿味,这让听到喊话的人们感觉出一些暧昧,好似这老板和老板娘是躲在巨大的酒缸后面,正做着某些说不上台面的事情。尹家阿弟对陈家酒酿老板和老板娘的喊声置之不理,他继续举着那根杨柳条,缀着嫩绿细芽的柳条弯垂而下,连桥面都没有过,哪里能碰到水面呢?

尹家阿奶来自送子来凤桥端的哭声继续源源不断地随风传送,这时候,有一双巨大的手把尹家阿弟幼小的身躯一把提了起来,然后,那个长着一双大手的男人冲着尹家阿弟吼着:你阿爷死了,你还在这里玩个啥?

尹家阿弟被这双大手的突然袭击吓得张开了嘴巴,呆怔了片刻,这张裂开的嘴巴里便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哭声。这哭声伴随着鼻涕和口水喷溅而出,与遥远的送子来凤桥边的尹家阿奶的哭声交相辉映,使夕塘镇上的人们确信,刻字先生尹宜昌大约真的是死了。

尹家阿爷尹宜昌死的时候,正是杨柳吐芽的春日,那一年,尹家阿弟正是穿开裆裤的四岁光景。

一直等到尹宜昌的丧事办完后,尹家阿奶才发现,孙子手腕上的那串铜铃不见了。夕塘镇上的人家,只要是养得一个小孩,便会在孩子手腕上套一串铜铃,这铜铃一串九颗,从孩子出生起一直到蹒跚学步,便是铃铃当当地随着小身躯的动弹而发出一些散碎的声响。这声响到了哪里,就表示着孩子人在哪里。要是这响声没有了,大人就会心头发毛了。夕塘镇就是沿河三条街,家家的屋前屋后对着河岸开门,小孩子手腕上的铜铃声响没有了,这野耍着的孩子就有可能失脚掉进了河里了。所以,当尹家阿奶发现孙子手腕上的铜玲不见了时,她的心头猛然发起毛来。她环顾四周,发现她的孙子尹家阿弟正好端端地在蹲在家门口的青石街上,他在给一只半死不活的癞蛤蟆的腿上绑一根白色的棉纱线。尹家阿奶大喘着气拍了拍胸口,心想,老头子刚死,孙子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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