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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徐的回忆

老徐的突然放声大哭让我和小魏惊讶的面面相觑,过了好久,他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接过小魏递过的面巾纸,擦了把眼泪,这才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让你们见笑了。那么大年纪的一个人了,还哭成这样,惭愧,惭愧。”说完,他又转头问我道:“陈德军是你什么人?”

“我伯伯,你和他认识?”我惊讶地问道。

老徐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摇头苦笑了下:“难怪啊,难怪刚才第一眼见的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面熟,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德军的亲人呢。”

“他回来了吗?”老徐继续问道。

“没有。”我摇了下头说。

“那这玉坠你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他走的时候让我保管的。”老徐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他知道这玉坠是我伯伯的,所以我也不打算隐瞒了。

“好啊,阿曦。你竟然骗我,还说是你朋友的。”胖子在边上叫了起来,而小魏也神情古怪向我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这让我尴尬不已。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叶子帮我解了围:“阿曦不和你说总有他不说的道理。”

“是啊,你们也别怪阿曦,这玉坠牵扯到太多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老徐也在一旁帮衬了句,“你伯伯这一走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嗯。”

“既然你这二十多年都没将玉坠拿出来示人,现在你又何必呢?就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该多好呢。”老徐对我说道。

“怎么,这玉坠有问题吗?”我疑惑地问道。

“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多年了有多少人仍旧不死心地在找着这个玉坠。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这玉坠在你手里,不知道会给你引来多大的灾祸呢。”

“不会吧,不就是一个玉坠嘛。”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黑影,我心里不禁还是咯噔了下。

“这可不是普通的玉坠。”老徐说道。

“老徐,看来你对这玉坠很了解,能和我们说说它到底是什么吗?”小魏插嘴道。

“不,我并不了解这玉坠。”

“那你刚才怎么叫它‘滴血玉坠’。”小魏满脸狐疑地问。

“其实关于这个名字我也是这几年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而这也还是当年隋炀帝给取的,至于这玉坠真正的名字却没人知道。”

“隋炀帝?这不是良渚玉器吗?怎么就又扯上隋炀帝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的脑袋一阵迷糊。

“何止是隋炀帝,在明朝以前,历代帝王只要皇位是正统继承的都曾拥有过这个东西。”

“啊?”听到这里叶子突然惊叫一声,捂着嘴巴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呵呵,小姑娘,这是玉坠,不是玉玺。但你说它传国也对,而且它的身世比传国玉玺更神秘,也比它更宝贵,历代得到它的帝王都将它看的比皇位还重。”老徐笑着对叶子说道。

“哦。”叶子吐了下舌头,整张俏脸唰的一下布满了红晕。不过马上她就找到了个比她更无知的人,“玉玺是什么?”胖子一脸白痴地问道。

当然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又问道:“那它到底属于什么?既然这玉坠是和玉玺一样传国之用,那它怎么就刻着良渚文化的神人兽面纹?”

“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良渚文物的玉器就一定要被埋在地下?既然说它是传国,那么这滴血玉坠从一开始就是被历代君王代代相传的。”老徐笑道。

被他这么一说,这下该轮到我脸红了,只能讪讪地笑了下。

“老徐,既然你知道这玉坠的来历,那就和我们说说。”小魏开口道。

“唉”老徐长叹了一声,说:“真是孽缘啊。算了,算了。既然你是德军的侄子,那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吧。”

“其实今天我也是第二次见到这滴血玉坠,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老徐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坠子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我、阿强和小春三人组成一伙专门干盗墓的勾当。”

“等等,你说的阿强是下溪湾的那个吗?”我打断老徐的话问道。

“怎么?你知道他?”老徐闻言双眼精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

“昨天在小魏家吃饭碰到的。”我答道。听我这么说,老徐的目光转向了小魏,后者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你把这东西给它看了?”

“嗯。”

“哎,这是天命啊。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还害我们这帮人不够吗?非要把我们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才肯罢休?你这是在怪我们当年惊扰了你吗?”老徐轻抚着玉坠自言自语着。在他的摩挲下玉坠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我竟然看到它发出了微微的红光,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看了下其他人,好像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老徐。

“我们继续说吧。”定了下神,老徐继续道。“当年我们三人一伙,干的是盗墓的活。说是盗墓其实也算不上,当时只要胆子够大,就算三岁的小孩都能干。因为只要你能在下溪湾附近找到有夯土的地儿,拿把锄头轻轻刨开黄土就能多多少少的找到些玉器。那时挖个玉简直就和去山上挖个毛笋那么简单。”

“而你的伯伯陈德军几人做的是倒卖的活,我们三人挖出的玉器基本都是卖给了他。一开始大家合作很愉快,也都赚的盆满钵溢。虽然也曾想着收手,只是钱是没人嫌多的,这正是应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在一次又一次的‘最后一次’后,终于玉开始越来越难挖了。不光数量少了,政府也开始抓的严了。而因为钱来的太过容易,我们平时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虽然也赚了不少,但手上并没有多少的积蓄。正好这时你伯伯也因为收了一批赝品赔了一大比钱,手上也没多少余钱可以收购玉器了。在一次和我们交易的时候他提出想和我们合伙。那时我们也正愁着挖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而卖给中间商的话又会白白损失一大笔差价,但苦于自己又没有销路,所以当你伯伯提出想要合作,大家马上一拍即合。”老徐说到这里定了一下,目光开始变的深邃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刚才说了,因为玉越来越难挖,所以我们几人开始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一开始我们想学着人家去挖古墓,但盗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几个都是半路出家,一直以来只是凭着胆大靠着几把锄头、铁锹乱挖一气。更别说当时我们还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古墓,哪里找古墓。在瞎折腾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开始有点丧气,纷纷打算散伙。但就在散伙的前一天,阿强突然找上了我们。”

“记得那天阿强把我们四人召集在他家,吃完饭后他关上门对我们说:“我还想干上一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子跟着我干?”

“当然想。但哪里还有地方让我们挖,该挖的都挖完了,没挖的都有警察守着呢。’我当时说道,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其实我们还有个地方可以挖,而且绝对安全,根本没人能想到。”阿强神秘地说。

“哪里?”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兴奋起来。

“警察现在关心的只是良渚玉器,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还有人会去挖那个地方。”阿强得意的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哪里?”当时你伯伯就急了。

“沈括墓。”阿强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也改变了我们一生。”老徐幽幽地叹了一声。

“沈括墓?你是说你们盗了沈括墓?”我惊讶地叫道。

“对啊,怎么会是沈括墓呢?虽然是古墓,但不是老早就被政府发掘过了吗?再说就算没人挖过,他的墓里能挖出点什么。”小魏也奇怪地问道。

“没想到吧。当时我们其他几个也是这么想的,大家听了后都不以为然,但阿强后面的话却勾起了我们的兴趣。他说在他小时候经常在那一带玩,有一次和村里的孩子们在那捉迷藏的时候,在沈括墓不远处的山沟里他发现了一个小山洞。当时正是国家备战备荒时期,全国各地都在大挖防空洞,当然下溪湾也不例外,所以当时也没怎么在意,以为这是大人们挖的防空洞。

一开始因为好玩,他还经常和村里的孩子们去洞里戏耍一番,可也只在洞口附近并不敢走的很深,其中有几次他还在那里捡到过几个铜钱,但那时候这东西并不值钱,而且很多家里面也有些家里传下来的,也因此他没往心里去。

再后来,沈括墓所处那一带的空地被政府用围墙圈了起来,建了个专关精神病人的安康医院,也就是现在的戒毒所,阿强他们也就渐渐地去的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忘记了这件事情。只到我们几人想到挖古墓时他才想到这事,开始也没敢确定,但问了村子里的几个老人后,他才知道当年那里并没有挖过防空洞,所以他推测那是沈括墓的墓道。”

“那你们去了?”我问。

“当然去了,有发财的机会怎么会不去。只不过后面的事情却不是我们能够控制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也是让我们后悔终身的一次行动。”说这话的时候老徐一脸的悲戚。

“第二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了。当时也没什么经验,四人只是简单的带了一个手电筒、一把铁锹和一把锄头就翻过了医院的围墙,在阿强的带领下摸到了那条有小山洞的山沟里。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凭着阿强模糊的记忆,我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堆杂草丛中找到了墓道的入口。在洞口的时候我们四人还起了争执,因为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中等身材的成年人弯腰进入。大家也多多少少从一些老人的嘴里听说过像这样的古墓一般都会有什么机关、暗器,怕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进去。最后大家决定抓阄,同时还约定如果里面有什么发现,那么就按照先后进去的次序各挑一件东西归自己所有,其他的则归大家共同所有。

抓阄的结果是德军第一,我排第二,阿强第三,而小春压后。排定顺序后四人鱼贯而入,但还是因为害怕,所以一路走的很是小心。所幸的是虽然墓道很是狭小,有些地方甚至要趴在地上爬着过去,但地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走。在经过一个狭小的关口时,我爬在地上还用手摸了下地面和边上的墙壁,感觉这墓道的四壁都是用很大的石头砌成,非常的平整。

墓道里非常阴冷,但并不潮湿。也许是常年封闭的缘故,里面的空气十分的难闻,有一种霉味,还有点腥臭,这味道很难形容。墓道并不长,最多也就是几百米,但我们几人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过这段狭小的通道。

一走出墓道,眼前的情形让我们几人开心不已。只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用山洞来形容也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墓室。面积估计有个上百平方米的样子,有两人多高,借着手电的灯光,我看到四周的墙面都是用大块的青石砌成,而脚下却是铺的却是白色的类似于花岗石一样的东西,不仅平整而且打磨的还十分光滑,更不可思议的是虽然知道这些石板是拼接而成,但石板和石板间却看不到一点的缝隙,偌大的一个墓室的地面仿佛就像用同一块石板铺就而成。

这让我们十分兴奋,没想到一路过来竟如此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传说中的机关、暗器,而且阿强的猜想确实没错,这里面真的是一个古墓。

不过这样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我们拿着手中的电筒将四周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后就彻底失望了。因为偌大的一个墓室竟然空空如也,除了发现在墓室正前方的墙面上刻着几幅壁画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望着干净的墓室,我们四人的心情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别提有多沮丧了。在不甘心的又找了一遍后,四人只能死了心,打算往回走。

也许真的是天意,就在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因为地板很是光滑,德军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仰面摔倒在了地上。当时我走在他的后面,看到他摔倒在了地上就马上想伸手去搀扶,没想到这时躺在地上的他突然大喊道:“啊!你们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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