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sidneyliu的打赏,今天一万更,后面十一点左右还有一章)
在全国这么一大块土地上生活的十六亿人而言,说道首都美食,那肯定是被评为天下第一美味的北京烤鸭,谈到台岛女人,大多数男人都会想到台岛女人煲汤手法绝对一流这一说法,聊到渝都,不知道是谁排了一个全国十大著名美食城市,渝都就是魁首,不仅是川菜的发源地之一,独秀天下的火锅更是闻名远扬,早些年,渝都火锅配菜煮菜倒是颇有讲究,近些年,人民的口袋越来越重了,开始走近享受生活的阶段,现代人吃火锅,那叫一个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吃统统不放过,下到锅里一刷,那叫一个美味。
既然要吃饭,后面还跟上一个美女,那自然黄小树稍微一想就知道安排饭局的地点,也不远,在花街范围内相对最是‘凶名在外’的火锅店——海陆空。
其他地方的火锅店不谈,在渝都,人人吃爱火锅的地方,谈生意交朋友拉关系都会选的地方,那就是火锅店,原因无二,吃火锅热,管你是男的女的,热了就得脱衣服,不脱,大汗淋漓的那叫一个难受;二是吃火锅要喝酒,无论白酒啤酒,喝了才放得开,胆子才壮,想泡妞就聊人生聊理想随便乱吹,泡上手是本事,泡不上也没关系,就当是喝醉了说胡话一笑而过,不至于伤感情翻脸不认人,谈生意也如此,这简直就是百利无一害的好去处;第三点就是便宜,你要是吃火锅能吃个上万的价钱,那你已经不是土豪了,自动升级为土皇帝得了,反正黄小树没见过吃火锅会喝上万一瓶茅台的地主。
所以别看是中午,在渝都只要是到了吃饭的点,火锅店那就是人满为患的存在,黄小树来花街也有些时日了,考察地形像他这类的理科尖子生那是了然于心,要进军美食业,首先就得了解行情,和海陆空的李老板也有见过几次,混了个脸熟,在别人都在想哪家火锅店还有空位的时候,李老板已经给黄小树腾出了一桌靠窗的位置,这李老板长得一身肥膘,和袁鸿锰有得一拼,大腹便便的挺着一个比孕妇还夸张的肚子,见到谁都一脸笑意颇具喜感。
李御景坐在哪,对面的牛常山一直就猥琐的眯着眼奸笑,特别是他冲上去抱董小姐的那一幕着实吓了李御景一跳,肯定不能和他坐在一起,至于楚海歌这位长得比女人还让人惊艳的小白脸,似乎除了见到董小姐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否则见谁都是一副欠他万把百万块的债主脸色,所以李御景果断的选择了看起来最为安全也是最为普通的黄小树旁边,她到也不是真想吃这顿饭,何况还是和三个陌生男吃饭,主要是好奇心做的鬼,同时黄小树临走时的那番鄙夷,让她暗自想狠狠地宰他一顿。
一桌菜是海陆空推荐的标准配菜,不多不少,按道理是刚刚好够四个人吃,说不定还有剩余,何况这三个男同胞还有一搭没一搭的碰杯喝几瓶啤酒,但李御景完全低估了这三位奇葩组合的食量,牛常山一股脑的把菜全部倒进去,等到煮好了,那筷子使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如同李小龙的双截棍,稳准狠三个秘诀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而黄小树和楚海歌看似不停的在碰酒,但下手极其歹毒,专夹肉吃,各种肉只要冒出锅面那就是下肚的结局,整个场景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如同看电影点了镜头快进般。
更让李御景叹为观止的是,黄小树吃完后拿着牙签慢条斯理的剔牙,嘴里还热情的招呼着:“你怎么不吃?”
李御景顿时哭笑不得,老娘才吃了一块火腿肠,菜都几乎被消灭光了,你问我为什么不吃,很想站起来大骂:吃你妹啊,你请我吃饭就是叫我来喝油汤啊。牛常山倒是好心的拿来一个火锅勺子,在锅里勾了勾道:“美女,别客气,我用勺子帮你掏到一块苕皮,快趁热吃,在晚了就什么都没有。”
那是苕皮吗,米粒那么一点,估计塞牙缝都不够,黄小树和楚海歌对望一眼,忍俊不禁,硬是把笑意憋回肚子里,差点收了内伤,这牛常山太缺德了。
李御景皱着眉头瞪着眼睛像两个灯泡的看着牛常山,不得不说,食欲这个东西是有传染性的,看到别人狼吞虎咽的时候,李御景也觉得自己饿了,而且这家火锅店的味道确实不错,早上从渝大坐地铁过来,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走路才找到这家不起眼的门诊,又和旁边的家伙斗智斗勇,不论是体力还是脑力的消耗都超过了往日坐在教室读书的尺度,实在是饿得不行,狐疑的看着三个人都吃完了,就在那干坐着抽烟,看不出半点要掏钱的意思,李御景心里一声哀嚎,大叫道:“拿菜单来!”
黄小树一本正经的伸手阻止道:“吃得差不多就够了,咱们可不能浪费。”
李御景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我还没吃呢,那菜单来,我买单行了吧。”
黄小树不易察觉的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两眼放光道:“你买单是吧?那多不好意思,那为姐姐,给我也来一份菜单!”下了菜后,边吃还边絮叨道:“你说我一个给小门诊打工的人,请你戴江诗丹顿的富二代吃饭,我得多不好意思,现在正常了,心里舒坦吶!”
李御景几乎要发疯,她倒不是在乎这几个钱,只要不喝高档酒,一桌子菜算顶到天也超不过五百块,对她来说还真不算肉疼,关键是又被这可恶的家伙算计了一次,实在是丢不起这脸。
吃了一会儿,黄小树突然拍脑门道:“忘了张无难这小子要来,我得给他打电话,这家伙肯定还没吃饭,那位姐姐,在添一副碗筷,提一件啤酒过来。”
自己掏钱,还让这家伙请客,慷别人之慨还这么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李御景实在饿得慌,非把桌子掀了不可。
差不多两瓶啤酒的时间,张无难就开着黄小树给两位公司的大将新配了一辆商务车别克G18和一辆奔驰R350,一辆40多万,一辆70万左右,主要是以后要进军渝都市场,特别是现在起步阶段,门面的装足,搞繁育中心工程,与水产大学搞裂腹鱼驯化研究谈合作等等这些事情,不说像大公司一样成批的宝马Q7,但至少不能寒碜,得让人见到一定的实力,才好彼此谈判。
张无难最近特别忙,每天差不多是七点起床就开始政府、公司、客户之间的奔波,比读高三面临高考的学生还要幸苦卖命,但张无难很开心,这生活过得充实,也把他的专长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在琅渝整日对着那群保安聊天打屁早就厌烦了那段‘养老’似的不死不活,到了黄小树的手下,整个人焕发了第二春一般油光满面斗志昂扬,这不得不说黄小树看人的目光倒是挺准的。
一如既往的堆着笑脸,一脸的献媚,却不再是在琅渝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番狗奴才的样,多了一丝生机活力不说也多了一层由内而发的自信,给人的感觉,他献媚那是看得起你,那是一种对你的尊重。不仅如此,穿着打扮考究的他步伐从容,自有一种成功着气度,这不禁让黄小树诧异,当初奴才样的张无难是故意而已,是一种当初对生活现状的不满和自嘲。
张无难老远就看见了黄小树,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伸出右手径直走了过来,李御景也看见了他,看这位大叔和蔼可亲的盈盈笑意还以为以前在哪见过,是忘记了名字的熟人,出于礼貌的站起来也伸出了手,不料却握了空,这大叔的目标竟然是旁边的黄小树。
李御景被摆了一道,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大叔张无难重重地握着黄小树的手,那表情就像是县委干部见到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家领导人般热情,感慨道:“老板,幸不辱命,技术人员方面已经搞定了,这还得多亏你带到公司来的冉雅介绍,她的专业老师就是一位水产教授,很有学识和见解,而且和冉雅的关系极好,答应做我们公司驯化技术的专员很爽快。”
李御景听得云里雾里,但老板、教授、专员这几个字听得很清楚,狐疑的瞄向黄小树,这家伙倒是坦然自如的让大叔坐下,气质颇有些年轻有为胸有成竹的笑道:“驯化裂腹鱼的技术是一场持久战,这个关口,NC农委到现在都还没有突破,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张无难连连点头,端起酒杯先与黄小树碰了一杯,道:“农委水产科那方面我也谈妥了,他们愿意与我们合作,新科长廖学军对你的评价很高啊,他很想找个机会请你吃顿饭。”
黄小树呵呵一笑:“廖学军是我在鱼种站的老领导,我前面那段日子三天两头的呆在NC,请假方面他倒是帮了不少忙。”
这话当然不是表面的意思,明理人一点就通,相视而笑,在黄小树的介绍下,张无难一一与在坐的各位碰杯,他是老江湖,喝啤酒跟水没啥区别,应付自如,人又会说又不摆架子,和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李御景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听了两个人的谈话,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黄小树,并不是想象当中的门诊打工仔那么简单,反而是一位少年得志正在蓬勃发展的年轻老板,一会儿教授一会儿科长也有不高不低的人脉,心里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敢情一直被黄小树蒙在骨里,是一个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假扮穷鬼的主儿。
最后让李御景彻底无语的是,黄小树跟大叔谈话的时候,透出了一个意思,他有意想买下这家火锅店,意思是大叔去跑跑腿,探探火锅店老板的口风,家境还算不错的李御景和普通的女孩比起来,不仅仅是脸蛋身段滋润得好,更重要的是耳闻目染下从父亲那增长了不少见识,花街这条地段按道理是比不上朝天门那段商业中心,但这家火锅店的地理位置却不简单,处于花街末端,直通艾德丽商贸城,同时右侧是相距一百米左右的地铁站和的长途汽车站,背后是华胜人民广场及御锦商业步行街,交通、地势、人流量体现出了花街这条凤尾的价值所在,这个位置的商品房少说都是一平米两万二左右的地价,更别说门面,可想而知坐在旁边不起眼的家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富公子,而且看大叔的称呼,明显还是富一代,跟富二代完全不是层次的人物,刮目相看之下,就又多了层猎奇的心态,但对黄小树的怨念也就更大,你都是开公司的人居然还会跟小女子计较饭钱,默默的在心里给黄小树贴上了一个铁公鸡的标签。
下午有课,李御景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更何况对面是两个吃货一声不吭的消灭着面前的火锅,而一个年轻一个中年在谈论公司的发展,似乎唯有她一个是多余的人,留在这多不自在,又怕旁边的家伙又整出个什么幺蛾子让自己出丑,那岂不是多年来维护起来的系花形象被击溃得一败涂地,这事肯定没完,李御景想到的是先转移战略地点,等打探好了敌情再来一雪前耻,便大大方方的付了帐,然后打的回学校。
楚海歌瞥了眼楼下坐进出租车里的李御景,点上一根烟问道:“花哥,那美眉挺像一个人的。”
“你说的是张梦玲吧,眼睛挺像的。”黄小树淡然道。
“花哥,这美眉我觉得还行,全方面都能打高分,跟张梦玲不一样,你舍得就这么放走了。”牛常山也抽着烟道。
“有些女人就得弄,不把她们弄明白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楚海歌眼神阴沉,他显然不是针对李御景,这美眉被刁难捉弄了好几次,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确实如牛常山所说,挺优秀的,绝不可能让他咬牙切齿。
“歌神,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提。”黄小树那张挺乐观的脸庞略显黯淡的转头看向窗外。大叔张无难不了解那些事,但也看得出来三个人是从小耍到大的兄弟,他不了解没发言权,也不想了解,规规矩矩的道个别就继续忙活着,他现在就一个想法,痛痛快快的充充实实的工作,能碰上一个像黄小树这样全权放手的老板不可多见,而且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称得上是好朋友,拿着高薪没理由不使劲出力。
“我听说那贱货毕业后也来到了渝都,可惜没有碰到过,要不然我一刀就破了她的相。”楚海歌显然不认为那是一件尘埃落定的事情。
“说够了没有?”黄小树怒道。
牛常山手一抖,抖下不少烟灰在碗里。
楚海歌狠狠地吸了口烟,燃烧的火星一吸到底,犹如被抽掉了灵魂般只剩下灰白的烟灰,气质阴柔到了骨髓,就跟九千岁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意识到有些失态的黄小树,拿起啤酒给两兄弟倒上,叼着烟,自嘲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就是被一个娘们劈腿了嘛,我又没移库二闹三上吊,再说都隔了这么多年了,都忘记的七七八八了,屁大的事都给你们整的玄乎。这美眉挺好的,我之所以对她不冷不热就是想试试她的脾气,没想到是意料之中的好,再说了,我又不是种牛大神,我掰着手指头给你们数,准女友城管姐,公司合作的对象唐锦绣,比我高了不是一两个级数的钱执影,这三个是我喜欢的类型,而喜欢我我不喜欢的还不算在其中,你俩当我是金刚不倒的超人啊,哪有那么多心思去到处沾花惹草,这美眉看缘分吧,创办公司的事才是最主要的,等公司开始有收入了,有了钱哄女人才顺手,到时候提两麻袋足足的金条去酒店,管他是双飞燕还是扬州瘦马,那才带劲不是?”
楚海歌和牛常山相识一笑,这才是他们熟识的风骚菊花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