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前多了一只胳膊,自己脸朝里侧身躺在萧怀远的怀里。萧怀远从身后绕过一条胳膊搂着她,两人头挨着头,身贴着身,真正的亲密无间,当然衣服没穿。稍微动了动,后臀上抵着一个物件,硬硬的、热热的,玉叶脸白了白,老实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萧怀远动醒了,再来个擦枪走火,那就麻了大烦了!
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微亮了,萧怀远这厮怎么没起床练功呢?正七想八想着,萧怀远的胳膊紧了紧:“醒了就起来吧。”
玉叶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你先起。”突然,萧怀远一个用力就把玉叶翻转了过来,两人来了个脸对脸,睫毛都能数清有几根。
萧怀远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连眉毛都红了起来,才轻挑了下嘴角放开她,自己坐起了身慢条斯理地穿起了衣服。
穿戴整齐,萧怀远下了床留下一句:“今晚用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就去了外面,徒留玉叶慌得小心肝噗噗乱跳。
在被窝里穿上里衣,把人唤进来备了热水,直到进了浴桶,玉叶的心才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心里琢磨开来:萧怀远昨天只讲了几句东北的事就变了个样,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他呢?又想到今天早上两人肌肤相贴时,那种肉肉的、温暖的感觉,脸上不禁又热了起来。
钱妈妈看玉叶一会白脸、一会红脸,一会皱眉、一会捂嘴的折腾,又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笑了开来。
跟着这位殿下好多年了,一直看她是冷冷清清、萧萧索索的,跟腾着云、架着雾的仙女似的,也没个孩子的样,更没个姑娘的娇,总让人感觉不真切。打从嫁给了萧侯爷,虽说白日里还是那副稳妥的样,可晚上总是有了些变化,有了几分活分,可算是沾了些地气了!
服侍玉叶出了浴,收拾妥当,萧怀远也回来了。玉叶坐在榻上等着萧怀远用早饭,看着桌上的粥不知想到什么,脸就红了起来。
萧怀远从净房出来,看到他的夫人一头青丝半挽,白净的脸上像上了一层胭脂粉嫩嫩的,好似三月的桃花;贝壳般的米齿轻咬着红菱小嘴,说不出的妩媚。想着她昨晚上在自己怀里猫一般地申吟,眸子就黑了黑。
玉叶看到萧怀远走了过来,强作镇定地招呼道:“侯爷用饭吧。”见萧怀远坐了下来,两人一起悄没声息地各自用了饭。
萧怀远用过饭交待了声:“今日晚饭不回来用。”人就走了出去。
杨嬷嬷和钱妈妈在抱厦候着,看萧怀远走远了两人才互看了一眼,都有着不解:大长公主何至于要如此迁就呢?
两人进屋回了事,把府里的事处置妥当后,杨嬷嬷拿出十来张贴子:“每年三月份都是各府各家互相走动的,咱们府也收到了些。夫人看看吧。”
玉叶看看了这些贴子,不是高官便是显贵,都是不宜推辞的。可是,她不曾和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应酬,况且,她也不可能都去,那去哪家不去哪家就更决断了。这种情况她曾经想过,便照着琢磨过的说道:“她们下这个贴子不过是应个景,依我的身份不去也是可以的。但我既是已成了萧家妇,便也该融入这个圈子。这样吧,你们在三月份的月底定个日子出来,咱们府也办个春宴,把这些人都请来就是了。”把昨天下午在书房写的章程拿出来递给杨嬷嬷:“春宴照这个来办。你看看,可有什么难处?”
杨嬷嬷看了后很是稀奇,也颇为赞同:“夫人这个章程好,满大元也只咱们家是独一份的。放心吧,老奴准保给您办的妥妥的。只是这是头一次办,有些地方夫人还得多指点我才是。”
玉叶看她同意了,又拿出几张纸:“这里面是详细的章程,你有不明白的照这个做。我也是头一次办,有疏漏的地方,咱们再补上。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务必要做的圆满。”杨嬷嬷忙躬身答“是。”
钱妈妈看玉叶并不让她看,知道这是个隐秘的事,知趣地并不参合:“杨忠和香秀的弟弟、伍全生一早就来府里候着了,夫人现下要见吗?”
玉叶让她把人带到书房,只带了杨嬷嬷在跟前伺候着。一直见到了午时才让几人出了府。用过午饭,玉叶又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下午,在用晚饭时才出来。萧怀远没有回来用饭,奇怪的是觉也没回来睡,只让个小厮回了话:“侯爷今晚上有事在靖王府歇着了。”
玉叶给小厮打了赏,心里隐隐觉的不妥,她总感觉萧怀远并不是歇在了王府,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萧怀远在新婚期间能有多重要的事,让他连回来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呢?
先皇临死的时候,把他自己的暗卫给了她。这个人的本事了得,想查萧怀远今日有什么事,歇在哪里容易的很,可她要不要查呢?如果查了,她跟萧怀远之间就再无信任可言;若不查,以后有个什么事会让她措不及防的。
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玉叶终究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自己蜷缩成了个球抱着个汤婆子入了眠。
第二日玉叶睡的极累地起了床,心里想着以后萧怀远不回来,她一定得找个丫头陪她睡,这一宿被窝就没热乎过。在宫里的时候,烧着地龙还感觉不到。萧怀远怕热不喜欢地龙,自己可真遭罪。
没什么精神地用了早饭,处置了些杨嬷嬷她们报过来的为难之事,玉叶带着杨嬷嬷和红药进了宫。
先到萧太后那儿请了安,两人说着话,总有些内命妇求见。玉叶不便多留,转身又去了李菲然那儿。
李菲然有了身孕,什么也不想问,分到她手里的事都交给了明公公和朱嬷嬷,自己只在旁边听着。正无聊着呢,宫人来报:“大长公主殿下来请安,正在殿外候着。”
喜的李菲然嚷道“快请进来!”,也不管朱嬷嬷在旁边瞅她。
看到玉叶着一件简单紫色宫装,头上也只戴了个凤钗走了进来,李菲然不禁恍然: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她盛装过。这位殿下虽是位尊至极,却从来都是朴实无华,清淡典雅,半点奢华也无,然而那份气度丝毫不减。
她好像从来就是与她们都不一样!